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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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光玲从南京回来的第二天,马庄偷着卖鸭子的就找上门来了。

冯光玲刚进办公室,还没坐下,王长福在前,谢玉花在后,后面还跟着两个冯光玲不认识的,也随即进了办公室。

冯光玲惊讶地看着面前穿着各异,神态疲惫的几个人,想起了他们来要钱时的情景,哈哈道:你们来的很及时啊。

王长福用手擦把汗,说:大清早的,就这么热。谢玉花哼道:不是天热,是你见了老板紧张的。王长福说:我是骑车跑的急,不像你,叫人带着,多风凉啊。

冯光玲打开风扇,屋内立时凉爽了。冯光玲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来的,故意说道:你们急乎乎的,有事吗?

王长福顾自坐在沙发上,说:我们来,想必你也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也跟着坐下。谢玉花接话道:这还用说了,我们是为了鸭子来的。

冯光玲坐下,说:那好啊,你们想通了,是还钱来了吧?

谢玉花摆一下头,说:你想得好,我们还的啥钱啊,你还该着我们钱来。

冯光玲冷笑道:这不是笑话吗,你们来这里,就是强调我还该着你们钱,还用着这么多人专程跑来了。

王长福咳嗽一声,说: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就是想着把问题解决好,反正两下里都该着,两下里都找补找补,不就解决好了。

冯光玲哼道:老王,亏你还是个明白人,这鸭子问题是怎么来的,你们犯了错,至今还不承认,还找补呢,怎么个找补法,我愚钝着呢,你说说,我听听。

王长福又咳嗽一声,说:这个吗,鸭子卖了,已经就卖了,所以,咱们就把问题摆一摆,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赖你们,特殊情况在那里,我们卖了多少钱,我们都有数,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到那个厂子去查,有钱数在这里,我们把账目一算不就中了。

冯光玲摇着头,说道:老王,你这是打哑谜啊咋的,我支着耳朵听了大半天,听得云里雾里的,你说了些啥啊。

谢玉花呸了声,说:这还听不出来啊,不就是卖了多少钱,该你们的,还有你该我们的,两下里找补找补就是了,怎么还听不出来啊。

冯光玲说:你们算了些什么账啊,真是越弄越糊涂,谁该着谁啊,怎么个算法啊。

王长福不再咳嗽了,直截了当的说:就是把我们卖的钱,扣除你们的鸭苗和饲料钱,剩下的是我们的,你再把原先欠我们的钱,再扣除了,看我们还该着你多少钱,一算不就是了。

冯光玲一惊,这不是苗万俊早就提的解决方案吗,看来这个方案是养鸭人和王万俊早就商量好了的了。

冯光玲说:老王,你提的这个方案对你们来说确实有效,但我问你,你们卖了多少鸭子,数量重量,你们应该都知道吧,那钱数呢,你们偷着把鸭子卖了,你们算算,少卖了多少钱啊,按照你们这个算法,我不是要赔钱给你们吗,这不是笑话吗?

王长福点着头,说:对啊,我们就是卖了这些钱,你原先还该着我们的钱,两下里一算,多退少补,就是这个意思啊。

冯光玲指着他们,说:奥,捣鼓了一圈,我还拿出钱来,再给你们,哈,我这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事光你们的了。谢玉花却有些兴奋了,说:哈哈,冯大妹子,怎么样,算来算去,你还得给我们钱,这个好,那就好好算算吧。

冯光玲呸道:别拿着江湖无赖那一套来对付我,一个个看着焉了吧唧的,心眼子倒是不少,这就是你们说的诚意吗,呸。

王长福说:那照你说,我们是诈你钱来了,我们就卖了这些钱,你说怎么办吧。

冯光玲说:你们是违约在先,才造成今天这局面的,你们该为此付出代价才是,不然,你们是记不住这个教训的,我们有合同在哪里,按合同来执行就是。

谢玉花一拍沙发帮,说:绕来绕去,你就是想着那个一倍两倍的不是,没门,我先把话撂这儿,你别把人逼急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冯光玲冷笑道:哈,一说双倍就知道害怕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为你的错付出代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玉花噌站起来,指着冯光玲,叫道:好,你狠不是,我没钱,回去我就把我那有病的土财主给你背来,撂你这里,你养活着吧。

跟着来的那两人嘿嘿笑着。谢玉花听到笑声,仿佛受到了鼓励,说:别看我男人现在有病,年轻时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泥瓦匠。

冯光玲哼道: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留在家里好好供奉着吧,我不稀罕,不能夺了你的宝物。

谢玉花凑到冯光玲的桌

前,晃着脑袋,说:你也知道这宝物不好使啊,哼,谁让我没钱啊,我这就回家,把他带来押你这里了,好吃好喝你得伺候着,少了一根毫毛,看我不找你算账。

冯光玲一拍桌子,说:好个无赖嘴脸,养鸭子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东西,不知廉耻,不知香臭,还不快出去,赖在这干嘛。

王长福刚要说话,却不料谢玉花一下绕过桌子,扑向冯光玲,抓住冯光玲的头发,撕吧着。冯光玲也去抓谢玉花的脸,俩人舞扎在一起。

王长福也站起来,想要拉开俩人。也正在这时,门开了,办公室主管邢爱琴一见这场面,迅速跑上来,猛地把谢玉花拽开并摔在地上,踹了谢玉花一脚。邢爱琴还要再踹,被王长福挡开了。

谢玉华却趴地上,嚎叫道:打人了,打人了。邢爱琴骂道:什么东西,来这里撒野。

王长福说:还不起来,躺着好看啊。谢玉花说:他们欺负我,你还不给评评理啊。邢爱琴还想上去再踹谢玉花,又被王长福挡开。

冯光玲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挥着手,说: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还是闹事的,我也不管了,法庭怎么判怎么算,你们不拿钱,大不了法院去强制执行,对你们,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王长福说:冯总,我们不是不想解决问题,不解决问题我们来干嘛,我们之间有差距可以再商量,你看看,弄的,唉。

谢玉花起身,拍打着身上,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怎么着,大不了,我们没法过了,就去你家生活去。

邢爱琴鄙夷地说:也就是你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人不要脸了,谁都拿你没办法。

谢玉花又转向邢爱琴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和姓冯的喳喳,管你屁吊事,看着你就恶心。邢爱琴故意使劲看看谢玉花,说:吆,长的就像个鸭子,却没养好鸭子,来这里耍赖倒是挺有本事。

谢玉花又要出手去抓邢爱琴,被王长福推到座位上,说:好了,还有完没完,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仗的。又对冯光玲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如果你非要说什么一倍两倍,我们都不会答应,他们还会闹事,就怕到时候,你也弄的不好看,我的看法,还是和平解决为好。

冯光玲说:我和你们交涉了多次,律师也找过你们,法庭也协调解决过,怎么样,还不是各人坚持各人的立场,意见难统一,没办法,也只能等法庭判决了。

王长福叹了口气,招呼着他们几个,说:走吧,还在这干嘛。

他们走后,冯光玲给李本扬打电话:李律师,又忙什么?李本扬说:手里有几个案子。

冯光玲说:知道你是忙,马庄那个案子到了什么程度了?李本扬说:看这几天忙的,忘了告诉你,法庭来电话了,说是你们协商不成,可能就要判了,具体怎么判不知道。

冯光玲说:怪不得呢,马庄的几个养鸭户来我这里找,想着按他们的打算解决问题,看来法庭给他们施加压力了,他们沉不住起了。

李本扬说:这样也好,忙过这段时间,我再去法庭看看,这不,马总那里也很急,听说都找到县长了。

冯光玲说:马姐还是那个贷款担保吗,怎么还找到县长了,看来很麻烦是吧,我得去慰问慰问大姐了。李本扬说:是啊,都扣开利息了,马总就急了,我也正在调查着宋宏伟的投资等情况。

冯光玲说:你光忙着工作了,个人的事呢,你和春梅联系的怎么样了,我都替你们着急,都老大不小的了,唉,你们这些八零后啊,没法治。

李本扬笑道:冯姐,你啊,就是好操心,我和春梅都是成年人了,还用着像小孩子一样盯着了,别担心,该来的总归会来,没有的事,强求也白搭,关键看缘分。

冯光玲说:我还不是希望你们俩好啊,你俩文化水平素质能力都很般配,特别是成熟老练,别要求太高了啊。

李本扬笑道:论成熟老练,还是冯姐您啊。冯光玲呸了声,说:又开始胡说了,守着春梅千万别胡说,谈恋爱的姑娘对这最敏感了,千万别再瞎说了,啊。

李本扬嗯道:说实话也不行。冯光玲说:李大律师啊,什么实话啊,你是在气春梅吧,这样可不好。

冯光玲来到马爱香的铝合金厂。冯光玲敲了马爱香办公室的门,门锁着。又来到厂办公室,办公室的人告诉她,马总正和周董事长在挤压车间查看铝型材生产情况。

冯光玲又打听着来到挤压车间。马爱香果然和周西农在生产线不远的地方,周围还有几个人在指指点点。冯光玲就在门口站着。

只一会,就听到了吵架声。冯光玲循声望去,只见马爱香和周西农俩人都在比划着。二人显然都比较激动。周围几个人,都好像在边上劝着俩人。

好在他们吵了一会,马爱香就甩甩手,独自往外走。冯光玲笑眯眯地看着马爱香。马爱香一抬头,发现冯光玲正站在门口,便笑着说:什么时候来的,这回是在偷听呢,还是偷看啊。

冯光玲笑着拉着马爱香的手,说:还像年轻时的样子,该变变了。马爱香拍一下冯光玲,说:谁像你啊,温柔体贴,像个保姆样。

冯光玲笑道:你是在说反话吧,你看你们家周西农多温文尔雅,你呢,像个什么呢。马爱香说:不会是泼妇吧。

冯光玲摇头道:像是哪个电影里的包租婆,精明端庄又泼辣。马爱香锤一下冯光玲,说:这是什么玩艺啊,没看过,但听着名字就稀松。冯光玲说:开玩笑的,我们马姐怎么会是包租婆呢。

说着,二人来到马爱香办公室。马爱香打开空调,又接着泡上茶叶。冯光玲说:大热的天,跑车间干吗了。马爱香哼了声,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吵架去了呗。

冯光玲说:又说笑话吧,跑车间去,守着那么多人,吵架,你们也是。

马爱香摇摇头,说:你觉得不正常吗,我们都习惯了,你刚才也看见了,那是我们为了上挤压线而吵的,他想着上个大型的挤压机,八千到一万吨的,我们现在的挤压机最大的是两千吨的,你看见的车间那些都是几百吨的。

冯光玲咋着舌头,说:乖乖,那要投资不少钱吧。马爱香点点头,说:怎么也得八九千万到上亿吧,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们还没准备好这么大规模的生产,再说,产品还要转型,怎么也得有个过程,一口就想着吃个胖子,不撑死才怪来。

冯光玲喝口茶,说:哎,这茶怎么有点苦啊。马爱香笑笑,说:是苦吧,是苦丁茶,败火的,先苦后甜,喝喝就不苦了。

冯光玲说:这和做人是一个道理,先苦后甜。

马爱香喝口茶,说:你知道宋宏伟那里吧,他们上的就是这种大型挤压设备,专门生产工业型材,高铁地铁车厢,飞机等就用着这种材料了。

冯光玲奥了声,说:这是好事啊,高级材料,不好吗,宋宏伟厂子不就是买的这种大型挤压机吗。

马爱香摆摆手,说:唉,别提他了,一提我就生气,为这事,我们还找了县长,县长答应的好好的,说帮着解决,可是,第二天,办公室就来电话,嫌我们女人去,哼,他们男人弄得好事,男人不去解决,还不是我们女人出面啊,谁规定女人不能出面办事啊,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社会那一套。

冯光玲若有所思地说:可能你们去,县领导发现你们比较难办,不如男人们去好说话,担保签字就是男人们弄的,如果你们都去了,签字也成问题。

马爱香说:我们已经去找开头了,不行我们五家女的全去,看看县长怎么答复,不找下来,不会罢休,这是两千多万啊,如果三万两万的也就算了, 不能白丢了这些血汗钱啊。

冯光玲端起茶杯,说:马姐,你也要多喝喝这种茶,败败火,既然事情发生了,光急躁也没用,就是找县长,也不是一找就能起作用,宋宏伟新建的厂子不是有设备吗,你家老周要上新设备,正好把那些设备弄来,既上了新设备,还顶了帐,岂不是一举两得啊。

马爱香叹口气,说:这家伙,还不知对外借了多少钱,除了银行,法院也介入了,看来,宋宏伟新建厂子那里是指望不上了,还得另想办法。

冯光玲说:是啊,还是先别愁,怎么也能想出办法来了,我也想好了,你需要钱,我那里虽然不多,但怎么也能救救急。

马爱香摆摆手,说:目前还不用,只是拿着利息,再说了,银行也不能一下就让你拿出两千万,那还怎么活啊,会有办法的,用不着你。

冯光玲说:我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我铭记在心,你有困难了,我怎么会漠视不管呢。

马爱香笑道:你啊,就是这样,就是那么一件事,多年了,还老挂在心上,不累啊,你现在不是还好多事吗,先别挂挂别人,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说吧。

冯光玲摇摇头,说:可是,你有困难,我不去帮,心里就觉得有愧。

马爱香挥一下手,说:你的厂子是小规模进出,我们是大进大出,一动就是几千万,上亿,你也别瞎操心了,好好把自己的企业办好,别让别人操心就是了。

冯光玲说:谢谢马姐的理解和支持。

马爱香笑道:看,又生分了不是,谁和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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