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李玉成劈荆斩棘入醉局陈海涛辞金蹈海续梦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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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本指望许文发指出个捷径,现在看已不可能。他既然与影华已没了夫妻关系,就意味与许文发也毫无干系。想到这儿,他便觉无可留恋,更坚定了远去西部的决心,开口直言道:“那就辞职!”

许文发看出他很激动,沉下脸批评道:“你这人真死脑筋!你看看全国有多少志愿者?有几个徐本禹?全国不就一个吗?那么多的志愿者奉献了牺牲了,都得到什么啦?”

一听这话,海涛便把头一扭道:“我不图什么名,更不图什么利,我只图个清静!”

许文发不再说话,这孩子真是不可救药,大约神经有问题。待海涛走后,他给老姐打电话,让她赶快劝海涛不要太过执拗。顾母不了解实情,便答应约海涛叙叙。

这天晚上,顾母打电话约海涛到家里吃饭。海涛于落黑时赶到。岳母已做了几道小菜,笑容可掬地说:“涛子,今儿没外人,就凤荷在身边。多亏佛主保佑,过几天我和她去省城。你的事儿可要想好了,不要心血来潮便做傻事。比如你和影华的事吧,现在我就没法说,你们俩闹得这个光景,我能怨谁不怨谁?还不是你们俩都太任性?”海涛坐下来,平静地说:“妈,许多事并不是心血来潮才决定的。我与影华的事儿你老就不要生气了,现在她有她的想法,我也不强求。不过你得相信我,我当志愿者是想做些有益的事儿,虽然这很苦,由此也苦了你和凤荷,但我愿意去,可不是任性。你不要再劝我,我都想好了!”

岳母又低声对凤荷说:“凤荷,你爸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你同意不同意呀?”凤荷仰起脸看着爸爸,稚气地问:“爸爸,你去很远的地方要不要带凤荷去呀?”海涛摸着她的小脸道:“凤荷小,凤荷需要读书,你不能去。那里的孩子和你一样,都需要读书,可是没老师教。爸爸去就是要教他们。你同意不同意呀?”凤荷便懂事地点头道:“爸爸,你可以把他们带过来和我一块读书呀!”海涛摇摇头说:“傻孩子,那儿太远了,他们还有家,还有爸爸和妈妈,他们没法到咱们这儿读书,只能是爸爸去他们那儿。”凤荷便稚气地说:“爸爸你去吧!以后我也去,我也给他们当老师!”海涛听到这话,喉咙一梗,泪水模糊了双眼,女儿竟也有这心思,难道自己还真的是太天真了,天真得就像凤荷一样!他便抱着她亲了又亲。岳母看着这一对父女,揉着眼睛,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夜晚归家,海涛又捧起《瓦尔登湖》,他细心地品味着这几句话:“一切健康、成就,使我高兴,尽管它遥不可及;一切疾病、失败使我悲伤,引起恶果,尽管它如何同情我,或我如何同情它……首先让我们简单而安宁,如同大自然一样,逐去我们眉头上垂挂的乌云……不做穷苦人的先知,努力做值得生活在世界上的一个人。”最后,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一件事,一件别人都不敢做也不愿去尝试的事。如此想着,他便安然无忧地入睡了,并且睡得很香很香。

不久,他得到志愿者主办方的通知,便到省城接受培训,却意外地遇到了雨露。两人均感意外,但都欣喜万分。一次培训结束后,海涛邀她去茶馆喝茶。凤荷恰随姥姥在省城玩乐,他便接过来一同带到茶馆。雨露细看凤荷眉眼,惊喜地说:“涛子,凤荷真像她妈妈呀!”海涛地摇摇头道:“像吗?哪一点儿像呢?依我看,凤荷更像我的母亲。哦,你没见过我母亲!”雨lu点头道:“是吗?我可没见过大娘的相貌。”凤荷疑惑地问道:“爸爸,阿姨的大娘我也没见过!”海涛笑道:“傻孩子,你咋能见到你奶奶?”凤荷不再问话,瞪着眼睛听两人叙话。

雨露低声又问:“涛子,你怎么起心要去做这个?”海涛叹道:“这个想法太单纯也太复杂是吧?我还想问你呢?”雨露平静地说:“自从离婚后,孩子不在我身边,我在家里实在泛味无趣,便想找个事儿去做,才决定的。好在我的哥哥都有事业可做,只有我过得不如意。爸爸只求锻炼好身体,妈妈也不管我了,他们仿佛觉得亏欠了我。至于其他的,我现在啥都不想过问。林清玄说过:‘不如意事常**,可与言者无二三。’而且《圣经》也说,白白的得来,也要白白的舍去。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坐亦禅,行亦禅,缘起即灭,缘生已空。人生就要寻求新的起点。我不求富贵,只求心安。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海涛听着她娓娓道来,再细看她说话的神情,既不哀怨,也不心灰意冷,更没有毅然决然的冲动,仿佛一朵迟开的菊花在晚霞中缓缓地开放,高昂着躯身,毫不畏惧地与寒意四起的秋风对抗着,努力去完成开花的使命。他便赞道:“这样说来,你已经到达丰子恺所说的第三层楼了!”雨露便笑道:“我只看《圣经》,并不全信,所以仍是个俗人,并不是宗教徒!你别笑我!”

此后海涛便细说因由。雨露便劝道:“你不要做太绝!你和我不一样,要留点后路的!”海涛点头道:“我以前太听从命运的安排了,才回去教学,现在一旦悄然离开必然会惹人注意。所以只能辞职,别无他法!”雨露无奈道:“我想,你和那个刘本初好好谈谈,留些好处给他,不至于弄僵的。”海涛难过地说:“我把辞职书与工资卡都交给许文发,让他看着办。如果以后岗位还在,那是幸运;如果没了,我也不后悔做个志愿者的!”

两人的谈话进行得很平淡,颇有“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的感觉。凤荷似懂非懂地听着,不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会留下什么样的印象。也许若干年后她长大了,她能理解这一切。但不管怎样,海涛那时已决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凤荷注定是无能为力的。好在她有外公外婆在,她不会孤独和寂寞的。

从省城归来,海涛在泉安巧遇冯敏。原来她和王苛已辞去特岗教师的工作,准备前往北方另谋职业。海涛又得知些其他特岗教师的情况,卞婷婷已被借调到二中,齐丽丽和席储俊成了家,姬成龙依然我行我素……海涛便想起那个远在南方写诗的刘文艺,而今冯敏又是一个双脚踏在文学之路的青年。他不由叹惋,文学呀文学,陶冶了一代代人,却不知又耽误了多少人!

此后十几天里,海涛与返乡的周童一起走访了十几户贫困高中毕业生。在暑气逼人的日子里,他们发现这些贫困学生的家境状况并非都是一贫如洗。有的家有楼房,但父母一方因打工落了残疾,兄弟姐妹又多,负担太重;有的父母离异,一个人艰难备至地抚养几个孩子。两人选定了十位贫困学生,找到韦若兰,与县民政局对接好,便为每位学生上大学提供两万元资助。这事儿在泉安炒得沸沸扬扬,电视台作了报道。最后两人饮酒话别,海涛谈了自己和雨露都将要到外地当志愿者的事儿。周童惊讶道:“怪不得前不久金苹告诉我,小露要到外地去。水锋很伤心,闹不清她想找个啥样的人。至于你这样做,我也不好说什么。早在去年我给你起卦时我就看到了,你卦象上说的是‘泽无水’和‘困于石’,我就担心你会有枕石漱水之志。而今果然如此,我算明白了,雨露要找的人可能就是你!”海涛立即反驳道:“笑话!她呀,今生今世只能情有独钟,只怕有人不敢接受罢了!”一句话说得周童魂飞魄散,只把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海涛担心话太重,安慰他道:“你也别老折磨自己,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雨露很知足,她也不缺钱。男人可清贫而居,方能显其高风亮节;女人如若一生困顿,哪还有清新脱俗之意?雨露她不会受苦的,你放心好了!”

周童叹息道:“咱不提她了。金苹一向自诩为烧糊了的卷子,却相信我不会干蠢事。但你老是不能变心以从俗兮,故将愁苦而终穷,这也不对。以后你若和雨露处出感情来,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出手你就缩了头!我还提醒你,面对海玲和雨露,我希望你要慎重!”

海涛连忙端酒饮起道:“唉,你不让提了,怎么还说,还有海玲。你呀,真是太小看我了。我今生今世怕是只能枕流漱石,而非你所说的枕石漱流了!”

周童一拍脑袋道:“咦,你这人真比我想得还厉害!对了,海玲还不时打电话问你的事儿。咱也不能操之过急,没有年把半年还真掀不了盒!我把海玲的电话号码给你,你闲时就打个电话聊聊,别把自己弄得高不可攀,常食人间烟火,方保七情六欲。海玲不忌恨你,你还有啥话可说?”

海涛郑重地说:“你说得天花乱坠,我看只能是万事随缘。所谓人生如雾亦如梦缘生缘灭还自在。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若回泉安,可要去我岳母家代我看看我女儿。”周童把酒一饮道:“放心吧,这事我能办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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