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荷说不出话，趴在穆高远胸膛上哭，穆高远邪魅笑着朝苏秽打了个眼色，苏秽则是拱了拱手，做出一个谢谢的手势。

苏秽和周玖儿离开了天罡台，慢慢地走回斋舍，二人沉默地肩并肩走了一路，快要到斋舍的时候，周玖儿才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夫君要替妾身出手？”

苏秽讪笑着道：“娘子要跟别人争排名，为夫嘛，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被关几天无所谓。”

涯楼大多数规矩都很宽松，但对于私自斗殴的规矩却很严格，毕竟这儿荟萃着整个太初皇朝最有天赋的青年才俊，在禁制保护薄弱的地方打起来，造成整座涯楼坍塌，也并非绝无可能。

苏秽打了叶之荷两巴掌，事情还不算太严重，关个十天八天是必然的，苏秽不让周玖儿出手，是不想周玖儿被关，排名被其他人超过。

他知道周玖儿很在意排名，特别是被苏懿桓超过了之后。

“这明明是妾身错怪了夫君，夫君为什么不生气？”周玖儿十分愧疚，又道：“妾身甚至连夫君受伤，都没能看出来，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妻子。”

“丈夫包容妻子的过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苏秽淡淡地笑道。

“妾身把夫君骂得那么狠，夫君心里想必很委屈，为何夫君还愿意帮我？”

“你是我家娘子，不帮你帮谁？”

“那天妾身……可是半点面子都没给夫君，大庭广众的……”

“为夫本就没皮没脸的嘛！娘子不用在意。”

“可是……”

“不用可是了。”

周玖儿突然站住了，十分紧张地说道：“夫君你站住，不许往后看。”

苏秽摸不着头脑，却也听话停住了脚步。

周玖儿走到了苏秽身后，用双手轻轻扶住苏秽的两边肩膀，把头埋在苏秽肩膀和脖子之间稍微靠下的地方。

然后，苏秽便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弄湿了他的衣服。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二人已经快要走到女斋舍的楼下，附近出入的都是女员生，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认识周玖儿。

二人的动作太过显眼，附近的人没有围过来看热闹，但走过路过时，投以异样的目光，却是在所难免。

“娘子，这儿人多，很多人都看见了。”

“看见便看见，你是我周玖儿的夫君，我是你苏秽的娘子，怕什么人看见，就让他们看个够。”

周玖儿此时也破罐子破摔了，大声道：“我周玖儿就是乡下来的村姑，你苏秽也是乡下来的村夫，可那又如何，什么贵女圈子，去你妈的，老娘以后都不稀罕了。”

周玖儿就这么伏在苏秽背后哭了很久，她不想让自己柔弱的一面被苏秽看到，但苏秽已经什么都看见了。

用心。

至于其他人，比如说周玖儿之前的那几位‘好姐妹’，她们也都已经看见了。

周玖儿止住哭之后，吸着鼻子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夫君，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苏秽想了想，随即回答道：“好像是又长高了一点。”

“为什么你十九岁了，还能长得这么快？”

“嗯……或许是娘子家的软饭营养好吧？”

苏秽这话是在逗周玖儿，但实际上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苏秽的实际年龄还不到十七，本来就是还能够长高的年纪，又因为他在荒原上的八年，饿得太惨导致发育滞后，故而还未过发育时期。而自从他到了周家之后，吃得好睡得好，营养得到补充，自身又有努力修行，个子自然蹭蹭地往上窜。

苏秽与周玖儿刚刚成亲的时候，二人差不多高，苏秽只比周玖儿高那么一点，如今周玖儿已经能够很自然地靠在他肩上哭了。

用范剑那个傻小子的话说，二人如今的身高差，就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

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