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儿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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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啊,你这不是让舅舅难受死啊!”说着就抱着随儿在她脸上乱亲。

“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今天我就不从了,以后也别想。”随儿眼睛一瞪,到床边抱起哭着的大勇,说:“这孩子还哭着,你不怕把人招来吗?”

“好,我去拿。”张洪季舅舅知道自己拗不过随儿,他看出来自己要是不去的话,随儿也不让孩子睡着了,他只好说:“你赶紧让孩子睡觉。”出门前又对着随儿坏笑。

“呸。”随儿等张家舅舅出去后,在屋里啐了一口涂抹,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无限的恨意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一丝得意。

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大勇,突然,随儿的眼泪下来了,对着睡着的孩子自言自语:“大勇,娘今天要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姐姐霞妹,对不起你爹了。但是,娘真的没办法,娘这辈子受够了,一出生被卖了,长大后又被两个哥哥糟蹋,后被继母卖到这来。在这里,娘也被打过,被骂过,娘都忍了。可你奶奶天天看着我的眼神,说我像一条狐狸精的话,娘不想再受了。还有你们该死的张家舅舅,这畜牲不但要对娘不尊,还骗咱们,今天的事,娘早就想好了,我今天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只是娘要是做成了这件事,恐怕娘以后也就不能陪着你了,你还这么小,等你长大了,可别怪娘心恨,娘也是没办法啊……”

随儿擦擦眼泪把大勇放在外屋的炕上,盖好被子,又在孩子的左右两边挡上枕头,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

到了里屋的随儿,从针线筐里拿出一把大剪刀放在一床褥子底下伸手就能摸着的地方,然后脱了上衣,钻到被窝里。

刚躺下,张家舅舅就进来了,小声说:“随啊,你比我还着急啊!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东西哪?不给我看,我就穿上衣服。”随儿说着就把一只胳膊伸出来去拿棉袄。

看到随儿光着的胳膊,张家舅舅鼻血都要出来了,走过去边摸随儿的胳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随儿:“舅舅都想死你了,还能骗你不成?”

这个本子一直被张家舅舅藏在家里,和他的生意的一些账目放在一起,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个本子是一个很精致的32开小本,封面上有一个小女孩,在雨中站着,眼睛望着远方,随儿从这个小女孩眼中看到了无助和无望。

看着小女孩这无望的眼神,随儿感觉自己像极了这个女孩,真是血脉相连啊,她想着这也是父母选择这个本子的原因吧,因为这个女孩就像他们的女儿一样……

“随,先放下本子,让舅舅好好亲亲,我的小心肝啊……”

此时,张家舅舅已经脱了衣服,要往随儿的被窝里钻。随儿猛地回过神来,把还没有来得及翻开的本子放在炕头,用手在褥子底下摸出剪子,此时,张家舅舅趴在她身上,她高举剪子准备往张家舅舅后背上扎。

就在她往下扎的时候,在外屋睡觉的大勇突然哭了起来,张家舅舅来了一句:“这短命鬼,又

来坏老子的好事。哎呦,我的小心肝啊,怎么还穿着裤子?”

在张家舅舅起身准备给随儿解裤带的时候,随儿的剪子落了下来,在张家舅舅的后背偏上的地方深深扎了下去。

随儿本来计划不停的扎下去,一直把这个畜牲扎死,可已经坐起来的张家舅舅有了转身扭头的机会,他扭过头,抓住了随儿的手腕子:“想不到啊,你这狐狸精还来这一手。”他想使劲把随儿的手从剪子上掰开,随儿却紧紧抓着剪子不松手,两个人同时一使劲,剪子从张家舅舅的身上被拔了出来,疼得他“啊——”的一声大叫,差点晕过去,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晕的时候,必须从随儿手里夺过剪子。

在两人争执不下时,邻居刘发印夫妇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这是?”刘发印夫妇被眼前的一幕搞晕了。

刘发印媳妇在家洗衣服,出来泼水,听着随儿孩子哭,没当回事,又出来泼,孩子还哭,再出来,听着还在哭,她就想过来看看,轻轻推开门,刚要说话,听着屋子里张洪季舅舅家声音:“我的小心肝……”

她就回去了,告诉在家用刀、麦秸秆和细蔑编锅盖的丈夫说:“你说这随儿,跟他舅舅在家……”

“什么舅舅啊,在家怎么了?把话说清楚。”刘发印一边问一边继续低头编着锅盖。

“我听着随儿和张家舅舅他们在家干那事呢。”刘发印听媳妇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不过刘发印想:随儿自打跳井事件后,这也一心一意跟洪季过起日子来了啊,两口子也没再打过架,还生了两个孩子。再说,张家舅舅整年跑外做生意,农忙时都很少在家,虽说随儿是他领回来给外甥的媳妇,也不会他们之间有一腿啊!一是年龄有差距,二是也没有过什么传言啊?再说,随儿怎么能看上他?

就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听错了吧?”

“这狗啊,改不了吃屎。你忘了随儿勾引你的事了。”刘发印媳妇长得不高,生完孩子后身形也变了样,每次看到随儿那杨柳细腰的模样,心里都在说:“这生完孩子怎么跟没生过似的,甚至更好看了呢?”本来就羡慕嫉妒恨,所以这么说了一句。

“干那事,还开着门,孩子哭也不管,不怕被人看见吗?”刘发印说。

“也是啊。要不,咱们看看去?”刘发印媳妇听丈夫这么一说,也感觉不太对劲。谁会开着门做那事?但刘发印媳妇不知道的是:随儿本意也没想锁门,张家舅舅是心切忘了锁门。

“你去吧,我不去。”刘发印照样低头干活。

“我看看去?”刘发印媳妇问。

“去吧,这还用跟我商量,你爱去不去。”

刘发印媳妇虽然羡慕随儿的模样,但无冤无仇,她也不希望随儿出事,也感觉张家舅舅不能给自己外甥戴绿帽子,再加上孩子哭,是不孩子有什么事啊?自己刚才听到的“小心肝”是说孩子吧?刚才应该是自己多想了。丈夫说的也在理,谁还能开

着门干那事。

她就又一次来到张洪季家,这次听着里屋打起来了:“看老子不弄死你。”

她就赶紧又扭头回去叫丈夫:“快点,当家的,随儿她……”

“怎么了?”刘发印还是低头干活。

“打起来了,快过去看看。”

“打起来了,洪季没在家啊?”

“跟她舅打起来了,我都没敢进去看呢,你快点。”听媳妇这么说,刘发印起来跟媳妇一起过来了。

刘发印夫妇呆呆的看着:随儿光着上身,张家舅舅光着身子,两个人在夺一把剪子,炕上一片一片的血迹。孩子还在外屋哭个不停。

“你们这是?”刘发印和媳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这时,张家舅舅回过神来了,他感觉到自己还一丝不挂,松开了剪子赶紧穿衣服,此时的随儿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张家舅舅松开手的一刹那,她的剪子又刺了过去,这下扎在了张家舅舅的肩膀上,还没等张家舅舅还手,刘发印媳妇跑过来了,一步冲上去拉住了随儿,随即又冲着刘发印喊:“当家的,过来啊。”

“哦。”刘发印感觉眼前是在做梦,媳妇一喊才醒过来,快步过来,扶着张家舅舅:“我——我能拔出来吗?”他看着扎在身上的剪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发印媳妇快速的给随儿穿上衣服:“这是——这是咋么了——”

随儿趴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嫂子——嫂子——”

“给我拔出来,难不成我光子膀子出去?”张家舅舅看着刘发印不知道怎么办的手说到。

“那,那我拔了。”刘发印握住满是血的剪刀把,手开始颤抖。

“快点拔,然后带我去诊所。”听着张家舅舅马上就没有力气了。

“拔啊,当家的。”刘发印媳妇催了刘发印一声。

当刘发印把剪刀猛地拔出来时,溅起一股血。不知道是真的血流过多,还是看到自己身上流出这么多血而害怕,总之,张家舅舅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这,这怎么办?”刘发印看着倒在地上,后背还在流血,还没穿上衣的张家舅舅,问到。

“拿个东西,先堵住血,不能再流了。”刘发印媳妇还算清醒,拿了个枕巾给丈夫递过去。

“哦。”

“在找个绳儿或布条,给他系上,穿上衣服。带他去李家诊所吧。”刘发印媳妇一直在告诉丈夫做什么。

随儿在一边看着也傻了,她渐渐恢复理智,她为自己刚才的勇气感到欣慰和骄傲,但看到血迹斑斑的现场,她也不免心有余悸。

刘发印把张家舅舅扶起来,用枕巾堵上伤口,又找了个布条摁在枕巾上,然后在胸前打了个结,最后穿上棉袄,问“舅啊,您这走的了吗?咱们去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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