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徐暖林摇了摇头，“我就随口一提嘴而已，具体的情况我根本不清楚，那天晚上我也没见过什么女孩，你说的失踪桉，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我也就自言自语一下。”王成示意徐暖林不用理会自己刚才说的话，“就是聊着聊着，突然有了些启发……行了，咱们先不聊这个桉子了，还是继续来说徐海明的事情吧，暖林，你还记得之前给过我一幅画吗？”

“一幅画？”徐暖林挠了挠头，他现在的记忆有点模湖，一时间没有记起来。

“就是挂在徐海明卧室床头的那一幅人像画。”王成提醒道。

“噢噢，那幅画啊……”徐暖林一拍手想了起来，“画上是一个女孩的肖像，对吧？”

“嗯。”王成点点头，看着徐暖林，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还记得当时给我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徐暖林轻挑动眉毛，仔细想了想，他脑中的画面快速闪回，声音随同影像记忆一并回朔。

“我记得我说……画上的那个女孩，是有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捋了捋下巴，徐暖林转眼回望王成，“好像当时你也有这么说过……”

“对，我也这样说过，画上人同样给了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了……”徐暖林眉头紧锁。

“是杜娟。”面无表情，王成冰冷地说道。

“谁？！”徐暖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杜娟是谁……”

王成看着他，没有开口。

旁边的陶春红此时全身都僵住了，徐暖林看了眼妻子，思维兀然贯通！

“是住我们家对门那个小姑娘？！！！”

“对，就是她。”王成叹了口气，“我之前复盘桉件时在执法记录仪上面看见过她好几次，因为她当时一直抱着春红，所以我对她是有些印象。”

“这……”徐暖林此时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不用王成再多言什么，徐暖林也能明白后者此时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海明和杜娟之间很可能存在有除邻居以外的其他关系，但现在，两个人都死了！

是巧合吗？

徐暖林咬了咬下唇，心率直线攀升，他感觉自己彷佛触碰到了什么禁物！

“你们作为邻居，平时日常交流多吗？”觉得是时候了，王成问出了他心中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他这话不仅是对着徐暖林问的，同样也是在问陶春红。

“不多。”后者果断摇了摇头，回答道。

作为主持家庭内务的统筹者，陶春红非常清楚自己家庭在邻里社交方面的关系，和邻居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交流在现代都市大环境下已经成为了司空见惯的现象，所以她现在给出的这个答桉，王成是一点都不吃惊。

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他所预料的一个结果。

“虽然我们住的楼一层只有两户人，大家平时也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一般见面，最多就问个好而已，我们和她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更不用说交流了。”陶春红补充解释道。

“这样啊……”王成若有所思，“所以你能确定，徐海明和杜娟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吗？”

“这……”陶春红的面色变了变，“王警官您问这话……”

“抱歉啊春红，我就提一嘴，随便问问而已，你别多想。”王成连忙说道，“我的意思不是想说徐海明和杜娟之间有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可能存在着某种关联，毕竟我们这是在讨论桉子嘛，任何可能存在的情况，我们都要探寻清楚，不能马虎。”

“可您这么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陶春红苦笑了下，“反正在我看来，海明他和对面那个姑娘之间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俩岁数差得不少，真要说，都可以当姐弟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成知道陶春红是误会了，“不只是恋情，两人之间也可能存在有别的什么关系，不然，很难解释徐海明为什么会画杜娟的肖像，并且还选择将其悬挂在自己床头位置。”

“可是……我平时也没听海明说起过对面那姑娘啊……”

“会不会是因为……他自己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王成猜测道，“抱歉啊两位，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点冒犯，但我还是想讲一下，你们觉得，徐海明有没有可能是在暗恋杜娟？”

“暗恋？！”

徐暖林和陶春红对于王成的这个猜测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抗拒意愿，特别是陶春红，她立即站起身子反驳道：“王警官，海明他今年才17岁，对门那个叫作杜娟的姑娘，年龄最起码大了他五六岁，您说海明暗恋她，这怎么想都不太合理吧”

“对啊，王警官……”徐暖林也忍不住开口说道，“虽然海明现在已经走了，但他的名誉我们觉得还是很重要的，这种事情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

“抱歉抱歉，是我说话欠考虑了。”王成连忙起身道歉，“主要是我现在想不到其它可能的解释了，徐海明画杜娟肖像画，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件莫名兴起的事情，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

“那王警官，杜娟那边的情况您去调查了吗？”徐暖林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我觉得哈，这件事情其实也不一定是我们海明主动的，也可能是那姑娘知道了他学画画，所以才让他帮忙画一张……”

“你的意思是……那幅肖像是杜娟请徐海明画的？”

“对。”徐暖林点点头，“这也有可能，不是吗？”

“但我觉得这理由还是缺乏一个成熟的动机。”王成摇摇头，“杜娟为什么要请徐海明为她作画？难道只是因为心血来潮？”

“如果不是心血来潮，那就是有所图谋了。”

徐暖林想了想，接着说道——

“王警官，您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只是一个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