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动你的脑筋想想，”老爸说，“按照以往的经验，你最在行这个了，对不对？”

“我正在开动脑筋啊，爸爸，从昨晚到现在，我的大脑就没有休息过。”

“那你昨晚没睡觉吗？”老爸突然问，“不睡觉可不行，虽然你在帮我，但是如果被你妈妈知道你因此熬通宵，她会杀了我的。”

“我睡觉了，爸爸，”我无奈道，“你关注的点真是奇特。”

“那你说你一直没休息。”

“我那只是一个比方。好吧，我来说说目前掌握的情况。有个总结疑点的老办法，比如你掌握很多互相匹配的疑点。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两点更多的信息，但是跟其他信息都没有关系，那怎么办？你要把这两点信息组合，看他们是否相配。把王磊和张丽放在一起吧。”

“然后呢？”老爸来了精神，期待地看着我。

“刚才我回想了一下王磊昨晚说过的话。或许我已经找到关联了。我希望自己是对的，我们可以假设出一个结果，然后再推回去。想想生石灰和磷，想想我们所了解的王磊，再想想我们了解的张丽。把这些串在一起，穿成一个羊肉串什么的？然后看看是否能推测出某些结论。比如王磊是什么人，这是否能解释他是怎么从房子里不见的。”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没错，”老爸突然激动起来，“儿子，你说得很对，一定是这样的，肯定不会错。”

所有人看了看老爸，又看向我，用一种十分好奇的眼光。

“请不要介意我突然插话打破你们父子之间的默契，”刘拓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什么不会有错？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我知道你们允许我坐上车已经是对我的恩惠了，那么能不能尽量不要隐瞒呢？”

车子静静行驶着，老爸看着挡风玻璃，一句话都没说。李东把车开回了刑警队，老爸和邓飞都说在外面跑了一天太热，然后拉着我一起去到附近的单位宿舍洗澡。

“你晚上不回家的时候会住这里吗？”我好奇地到处看。

“笨，不回家的时候当然是加班，住这儿哪里有家舒服。”老爸说。

邓飞有自己的独立宿舍，所以他单独去洗了，等到我们三人都洗完澡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老爸请我们几个人好好吃了一顿，然后开着队里的车带着我们一起又到了杜淳涛的房子下面。

刘拓一直没讲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家都下车后，老爸开口了，“如果说你要问我为什么不说话，”他看着刘拓说，“那是因为我想要你讲真话。现在我们到了这儿，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真相？我告诉你？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老爸，又看看我。

“你当时站在路灯旁吧？”老爸问道，又转头看着我，“儿子，你还记得她站在哪里吗？”

“是在路灯旁啊。”她回答。

我也点点头。

“麦芒到来之前，你站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

“哦，”老爸用酸溜溜的语气说道，“那你会没看见凶手吗？一定是有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