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刚死成and又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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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伏地道:“臣,臣早就……当年年轻气盛,不懂变通……”黄子澄继续道:“皇上有意压制你一下,打打你的傲气,其实内心却对你极为关注,从未放松对你的考察。在当年的‘空印大案’中,本来你也被株连,皇上朱批时看到,特意赦免了你……”方孝孺磕头在地,额头渗出了血。

太子看一眼云北归,云北归赶紧拿了软布下去敷在方孝孺额头,并扶他起来。方孝孺推开云北归,摇头拒绝。

太子道:“皇爷爷驾崩时,黄大人、齐大人都在场,千言万嘱,切切用好方孝孺、黄子澄、齐泰三位赤心忠胆的社稷重臣!”三位大臣齐齐跪在太子脚下,齐声道:“臣等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几位大人都走了,内室只剩下太子与云北归。云北归侍候太子更衣,又换了新茶奉上。太子问了范丽华的情况,十分满意,点点头道:“李彦,我没有看错你,果然精干得力!上次去北平还有这次办这事,都干得不错,我要好好赏你!”

云北归低头跪下道:“为太子爷办差是奴才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那还敢要啥赏赐哩!”

太子笑笑,忽然问道:“哎,我刚才就奇怪,你去一趟北平口音变了,脸也好像变了些。”云北归磕头道:“回太子话,奴才在北平通惠河上潜伏,为了不让人起疑,就跟他们当地人苦学北平话,还在渔船上学着划船打渔啥的,一般人应该已经看不出来奴才不是北平人了。”说到这里,心在胸口砰砰乱跳——这些话刚才在脑子里来回琢磨,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太子笑道:“好,如此真是辛苦你了!”云北归重重磕头,道:“为太子爷办差,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太子听到这些江湖话哈哈大笑,道:“你李彦不愧是江湖人,说话有趣得紧。”

云北归见他高兴,趁机道:“太子爷,您封俺做了大官儿,可俺是半路出家,不太懂得宫里的规矩,得需要个帮手帮衬着,您看?”太子道:“哦,你想要谁?”

云北归小心道:“那个小卓子俺看着不错,嗓门高,人也机灵,您看能不能升他个掌班啥的,给俺打下手……”太子一挥手道:“这些琐事你来定,不要来烦我!眼下可都是大事!刚才你没听几位大人说嘛!”

云北归心里寻思,何不趁机套话,听听这位太子爷的真实想法,便道:“太子爷,奴才也没读过书,听不大懂刚才几位大人的话。”太子笑笑,道:“也对,皇爷爷最是看不惯后宫太监,也不让你们读书”,喝口茶, “不过,你不一样,你半路进宫,身负武功,以后要想着为我办些大事的。”

云北归诺诺答应,等着太子往下说,太子却闭了嘴,呆呆出神。

云北归只好试探道:“刚才几位大人说起什么藩,莫不是要商量着给皇爷爷打幡儿送葬?”太子“噗嗤”笑了,又觉得不合适,迅速正色道:“胡说八道!什么打幡儿送葬!你呀,没文化真可怕啊!”

云北归觍着脸陪笑道:“太子教训的是,小的不懂。”太子道:“不懂就完了?不懂就要学嘛!刚才我和几位大人说的就是藩王——我那几位好叔叔!”云北归故意道:“哦,哦,奴才这个知道,上次去北平不就是为了这个。”

太子点点头,缓缓道:“眼下诸王都已经裁撤完毕,宁王也到了京师,就剩这难啃的骨头了。”云北归奓着胆子问道:“太子要咋办?”

太子像是自言自语道:“咋办?凉拌!几年前皇爷爷也是这样问我,我前后思量,回答说,我大明王朝是以孝治天下,奉儒家教义为经典,自然是先以我的德行争取他们的心,然后用礼教约束他们的行为了。”

云北归听得似懂非懂,不敢插话。太子意识到了,笑道:“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直接说吧,就是先礼后兵,先跟他们客气着来,来软的。”云北归故意道:“如果他们不领情呢?”太子冷冷道:“不领情?那就减少他们的封地,再不听就改了他们的封地,就像周王,我把他从河南改封云南,所有王府将士不得随行,看他还有什么作为!”

云北归小心问道:“要是北平的燕王呢?”太子面沉似水,一字一顿道:“明知故问!”

云北归陪笑道:“可不嘛,他敬酒不吃吃罚酒!派了好几拨探子来京师,奴才不跟他客气,‘叽里咕噜’全给他扔河里了!”

太子笑笑,道:“好了,让御膳房备些南洋水果点心,给宁王送去,人我是不见了,不过可得好好安抚一番。”

司礼监新晋掌班小卓子尖声宣布:“皇上龙驭宾天啦!”皇宫上下顿时陷入一片痛哭之中。太子冲在最前面,扑在皇爷爷身上,哭得稀里哗啦。后宫嫔妃们也都哀声凄惨,不绝于耳。方孝孺、齐泰和黄子澄三位顾命大臣神情严肃,缓缓走上台前。方孝孺宣读圣旨,大意是洪武帝朱元璋将皇位传给长孙朱允炆,各地藩王务必辅佐云云。

云北归眼见天色擦黑,见大殿上下都是悲声一片,国丧如仪进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就悄悄溜了出来,到得偏门,守卫都认得是李公公,也都听说了他出手打败了禁军统领李维邦,都对他毕恭毕敬,谁敢阻拦?

出了宫,云北归找个无人所在,换了便服,溜溜达达去了五龙桥——他与何富贵约定,每日酉时,五龙桥桥头相见。

五龙桥没了平时的热闹繁华,代之以漫天的素衣白布。云北归心想,这皇帝老儿死讯刚刚宣布,京师上下即刻进入国丧,还不说明太子’党早有准备?

他靠着桥头找了家酒馆,点了酒菜——几天没有好好喝酒,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一坛子酒送上来,云北归急急自己倒了一碗,仰脖灌了进去,只喝一口,顿时呛住了,嘴里骂道:“这什么玩意?是酒吗?”伙计听见骂声跑出来,奇怪道:“这位客官,这可是本店上好的金陵春了,客人喝了都说好呢!”

云北归咧嘴道:“酸不拉几,什么味儿?是白酒吗?”伙计恍然道:“哦,客官是北方人吧?怪不得喝不惯这京师的黄酒了。”云北归道:“少废话,把这个拿走,给小爷拿白酒!荷花酒有没有?”伙计正要答话,却听见一个声音道:“客官要喝荷花酒,可得劳动尊驾北上千里,到了北平通惠河畔才有得喝!”

云北归听见是何富贵到了,正事要紧,于是跟伙计摆摆手,道:“把这酒撤了,小爷不喝了!”伙计嘴里嘟囔,说开了封就要算银子。

云北归低声道:“你咋才来呢?”何富贵一怔,笑道:“这位客官何出此言?”云北归骂道:“能不能说人话?!”

何富贵这一惊非同小可,站起来颤声道:“你,你是……”云北归这才意识到自己容貌大变,何富贵一时没有认出自己。于是笑道:“‘寄语飞南归北雁,大河两桥是家川’,也不知是哪个酸秀才教俺读了这句酸诗!”

何富贵再无怀疑,重新坐下,注视着云北归的脸,道:“二哥,你,你……”云北归满不在乎,给何富贵斟了一碗伙计新换的白酒,举起碗来,道:“来,咱哥俩有日子没喝了。”何富贵接过碗,却没有喝,继续问道:“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云北归不耐烦,自己先喝了,才说道:“你怎么那么磨叽!大老爷们换张脸咋了?”何富贵道:“是,二哥说的对,大老爷们换张脸咋了,你娘光听声音也能知道是你,可是我记得有个叫杉杉的姑娘,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她的老情人喽……”

云北归端着酒碗愣住了,这几天忙得头昏脑涨,变脸之后还真没想过这件事!他放下碗,嘴里喃喃道:“是啊,是啊,杉杉,这可咋办?”何富贵抿了一口酒,道:“还能咋办,兄弟我给你作证呗!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做担保、起毒誓,我何富贵何举人都没问题,可是就算这些人家杉杉都信了,可是人家就是不喜欢你现在这张脸,又该咋办?”

云北归一拍桌子,却又不知道该骂谁,不禁懊丧道:“大哥,为了您的事,兄弟我可是啥都豁出去了。俺也没明白咋回事,咋就变脸了!”何富贵若有所思道:“我看过不少江湖册子,你这种应该就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那种。”

云北归仰脖喝了一碗酒,道:“管他娘的呢!运河边就信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回了北平,杉杉真就不要我了!”何富贵端起一碗酒,与他碰了下,道:“这回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了,我又去过秦淮坊了,没见到范丽华,我花银子找伙计打听,居然说是被人接走了,去哪儿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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