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考虑清楚了么？”王哲微笑着问道。

现在是午饭时间，而他和赵怀仁正坐在基地的食堂，两人的面前各搁了一盘基地食堂特供午餐。虽然经费有些短缺，但高机大队的高水平食堂至少还没出问题。

可是赵怀仁明白，如果再过一年都找不到存在的意义，高机大队可能真的连基地食堂都没办法继续运转下去了。毕竟这种纯烧钱又不产生效益的部门，国家也没有继续供着的道理。

所以王哲刚才提出的建议，就由不得他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赵队长一边斟酌着，一边沉吟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让高机大队给你站台，而你给队里提供资金？”

王哲微笑道：“没错。大家都知道，越是对公众影响大的行业，越是需要慎重。我虽然不打算拍一部××的名义，但后台还是很有必要的。”

赵怀仁苦笑道：“可我们现在硬不起来。”

“没关系啊，只要我的新模式能成立，而高机大队能一开始就在新的领域里保持影响力，那么自然就有很大的存在价值了。现在么，队长您可以先把我的计划汇报上去。直达天听的通道，还在您手里吧？”

“我倒是可以直接跟领导对话，”赵队长挠了挠头，“但我没法打包票。万一引起了注意却不是正面印象，那就糟糕了。”

王哲自信满满：“没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种模式的巨大潜力。精神文明的阵地，我们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这个道理应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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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年后，赵怀仁坐在工体前排的贵宾席上，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的王哲，同时不禁暗暗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当然更让他感慨的，还是这个昔日下属的能耐。

从大领导那里得到了确定的正面答复之后，他就立刻通知了王哲，官方合作成立。但接下来他却愕然发现，与高机大队合作的并不是王哲个人，而是千度公司。

没错，王哲居然已经加入了千度公司，而且还凭借手中的资本和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超级人工智能，坐上了千度公司执行副总裁的位置。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大学生坐上如此高位，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而今天，更惊人的重磅消息出现了。

千度公司宣布要开启一项全新的项目。这是个娱乐产业的大项目，而且据内部人士的爆料，是可以“直接撼动企鹅帝国根基”的开创性大计划。企鹅帝国的主要营收现金流来自游戏行业，也就是说，千度公司终于找到了可以从根本上颠覆娱乐产业的大杀器。

在此之前，赵怀仁已经知道了这个大计划的一部分内幕，因为一开始王哲就给他透了底，而且最近一直在借用高机大队的黑客。

赵怀仁知道王哲究竟想干什么，但到了今天，当王哲在台上大声讲出“主神空间”项目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的感觉。

毕竟，人类的娱乐产业，真的有可能从今天开始改变了。

“……从很多年前的网瘾少年开始，我们就已经知道了虚拟世界的威力有多强大。但任何一个玩家，真的会满足于一块屏幕的交互体验吗？”

正中央的大舞台上，手持麦克风的王哲如此说着。

“虚拟世界越是精细，越是逼真，吸引力也就越大。至于游戏的玩法、剧情什么的，都是根据技术水平而创建和调整的。不去革新底层技术，光想着在数值上动脑筋的，显然是丢西瓜捡芝麻。今天看舰娘火了，就一窝蜂去做战舰拟人娘化；明天看吃鸡火了，就继续跟风做同质化的游戏。对于游戏产业，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们的目标，是让虚拟世界常伴每个玩家左右。要实现这一点，我们认为关键是交互。只要提升交互能力，玩家自然沉浸其中。”

“现有的技术当然会对虚拟世界的逼真程度形成制约。比如越是精细的画面，对硬件的要求就越高。VR技术是个好思路，但VR化只会加剧硬件需求的问题。我们要的是虚拟世界，不是漂亮精美却只能停在原地不动的VR画面。”

“但在画面上追求逼真的思路，却从根本上走入了歧途。真实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虚拟世界为什么经常显得假？”

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王哲稍稍停顿了一小会。

台下一片安静。大家似乎都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却很难说出口，很难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于是通过近景直播镜头观看发布会的观众们，看到王哲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勾出了一抹颇有深意和自信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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