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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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暗潮涌动

【星释学院/教学楼】夕阳西下

古泰老教授自然地坐在宽大的软椅上,端起精良的茶杯小抿一口茶,火烧般的晚霞给他典雅精致的小办公室里铺上一层金黄色的镀层。这是放学的时刻,也是古泰老先生一天中最享受的私人时刻。没有吵闹的学生,没有繁重的课程,老人喜欢在夕阳中悠闲地品茶,眺望晚归的渔民,靠岸的商船和翱翔的海鸥。

今天显然是打破了这个惯例。

古泰教授扫视办公桌前两位半大的少年,扬信因政法考试作弊而全校闻名,凛诚也不止一次被列为作弊者的怀疑名单中。两名令众多老师头疼不已的男孩最终落在了以温和出名的古泰老教授手中。

“两位同学可以尝尝,来自西边龙须湾的芦花茶,我这个老人家不像你们年轻人喜欢喝酒,如果不嫌弃老人家泡出的茶苦涩,就将就一下吧。”古泰老教授将两个陶瓷茶杯放在少年面前,杯中深棕色的茶水飘出阵阵幽香。

“您说笑了,您茶艺上的造诣在贝求里港不说第一,也是第二了。”扬信和凛诚一时间受宠若惊,急忙端起茶杯,“我记得只有最优秀的学生在接受您的私人授课时才有机会尝到您亲自泡的茶。不知道我们两个小子今天何能何德可以有幸尝到您的茶啊?”

凛诚说的是事实,古泰教授在学院以温和出名,但更出名的是他的茶艺和书法,古泰教授的真迹足以成为任何一家百年书墨店的镇店之宝,学院大门前的那块石碑上刻着的“星释学院”字迹飘逸潇洒,像是凤凰在石面上张开浴火的双翼,是古泰教授的得意之作。帝都里有无数豪商一掷千金抢着请古泰教授为自己的商会题字,可古泰教授说自己只为物有所值而题字,纵使雪白的信件塞满了信箱也不为所动。而老人的茶艺更是一绝,据说历来只有在私人授课时才可能赏赐一杯给最优秀的学生,只有苏露作为学院史上最优秀的学生代表有幸才尝过一次。今天扬信和凛诚本来都准备好接受教授的勃然大怒了,结果老人反而是一副和和气气的表情,这个反应让二位少年提心吊胆,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学院里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古泰教授发火,但他们今天属实闹的太大了,用“破规”似乎都不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藐视师道”、“狂妄自大”之类的词才算合适。

“扬信同学今天真可谓是出尽了风头,居然直接把花游戏的考核树连根拔起,在历代学生里都不曾有扬信同学这样的壮举呀。”古泰教授慢条斯理地列举罪状,“说实话,考核迟到、违反考核规定、故意干扰教学、事后拒绝记罚且不服管教。再加上扬信同学正处于留校察看期间,却依然犯下如此罪行。所以,我想问问两位同学…”

扬信挑下眉,凛诚耸耸肩,二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

“毕竟暴雪夜是很多毕业生都掌握不了的高级魔术,而有关于物质转换的术式学习,那将是我们下下个学期的内容。”古泰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如果我猜的没错,扬信扬信或许还是初次使用,居然就有如此威力,实在是令人惊讶。”

惊讶的不是他,而是面色一变的扬信和凛诚。

“主任…那个…”扬信的声音软了下去。

“我就是《高等魔术必修》的主编老师,对你所使用和学习的魔术了如指掌,即使是残留在空气中的术式波动,也足够让我确认扬信同学的水准高低。”古泰教授仿佛看穿了男生的想法,“所以,我认为两位同学应该有什么过人的见解。”

扬信和凛诚对视一眼,露出“还是被发现了”的眼神,无奈一笑。

“其实…教授,正如您所猜想的一般…若是只靠我不熟练的暴雪夜的确不能发挥出在花游戏那时的威力…而我之所以可以做到,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扬信竖起一根指头。

古泰教授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赞许和鼓励的目光。

“花游戏是星释学院历年都会进行的考核之一,而考核内容无一例外是在不伤绿叶的同时使用魔术击落月桂花。”凛诚解释说,“可这就和上学期的《生命自然学》的内容所冲突,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一颗树是无法在损失绿叶后年年开出娇艳的花来,但在我们的印象中,月桂林每年每年都是繁花似锦,从不见衰败。”

古泰教授双眼一亮。

“于是我们有了一个猜想:学院的月桂林并不单单只受自然母亲的滋润,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影响。”扬信接过话,“凛诚第一时间想到了魔术,还是某种不属于教程范围的、能提供一片树林自然生长的魔术。”

“有趣的想法。”古泰教授夸奖。

“为了证明这个猜想,我构造了一个截断能量传输的魔术阵,在花游戏考核之前选择了一颗不起眼的新生树作为实验对象。”凛诚说到这里有些微微的得意,“结果正如我所料,在截断了树底的某股能量后,树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衰败并死亡。”

“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考核前一周在考核的树下布置截断魔术阵,然后每天晚上观察其生命状况,必要时停止魔术阵的运转…所以在我使用暴雪夜之前,那颗大树就已经几近死亡,只是表面上繁盛而已。”扬信诚实地回答。

“我有一个问题,扬信同学在拔起树后,以阿妮卡老师的细致,极有可能仔细检查那颗树,然后发现作为决定性证据的魔术阵,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个漏洞的?”古泰质疑。

扬信和凛诚吃了一惊:“教授…没想到您可以在刚刚听完就可以考虑到这种细节…我们可是在忙活了好一阵子后才意识到这件事。”

“只是顺着你们的思路想地周全了一些。”

“其实我们也没有用什么很高端的技巧,在扬信使用暴雪夜拔起树的几秒钟之前,我提前设定在魔术阵中的定时术式启动,强行停止截断魔术阵的运转,然后魔术阵就和月桂树一起被扬信卷上天然后摧毁了。”凛诚耸耸肩。

“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扬信同学的具体考核时间的?如果扬信同学拔起树时魔术阵还没有停止该怎么办?”古泰教授不解。

“啊…其实…这个嘛…”扬信挠挠头,“教授你有所不知,我在留校察看期间…也不是总乖乖的待在教室里的…”

“于是还顺便偷看了考核的花名册是么?”古泰教授一眯眼。

“教授!请千万别告诉阿妮卡老师!”扬信突然深深鞠一躬。

“告诉了又如何?如果你好好算一算账就不难发现自入学以来你所违反的校规完全就可以开除你不下五次,你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学校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阿妮卡老师。”古泰教授看少年惊恐地抖了一下肩膀,瞟了一眼窃笑的凛诚,“当然,在我这里,将功补过也是可以的。”

凛诚心一凉。

“我举报!”扬信如获大释,一巴掌打开凛诚想要遮住他嘴的手,“花名册是凛诚在门禁之后从教学楼办公室偷出来的!魔术阵也是在超过归寝时间之后溜出去布置的!”

“你是傻瓜吗?说得就像你没有随行一样!”凛诚大声地辩解。

“我可解不开学院的门禁冰封术式,之前我又不是没有触发过教学楼的警报。”扬信毫不留情地甩锅。

古泰教授看着朝气蓬勃的少年争吵着,眼镜后的老眼浮现一丝恍惚和欣慰。

“咳咳,我已经了解情况了。”古泰教授挥手打断二人的争吵,“两位同学的智慧相当出乎我之前的预料,的确值得我今天的招待。”

少年们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教授早在用茶时就已经猜到他们的发现了。

“那您...不处罚我们吗?”扬信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问,他现在一改以往对古泰教授的印象,认为这个老人不可小觑。

“其实本来按照阿妮卡老师的意思,今天你们两个怎么说也要给个大过处分。”古泰教授笑了笑,“不过可能是我太老了,老人都有爱才之心,将两位开除实在可惜,此次事件我就不再深究。但还是请注意遵守校规,也许年轻人都有打破规矩的叛逆心理,但越是锋芒毕露的刀,便越是容易折断。”

“请教授放心。绝对不辜负教授的好意。”扬信连忙点头,看见凛诚似乎还想说什么,伸手将他的脑袋也摁了下来,“还不快谢过教授宽大处理?”

凛诚一巴掌打落扬信的手:“阿妮卡老师要修理的人可是你,我目前还没有被抓到任何把柄好吗?而且你的麻烦解决了,我还有问题没有问完。”

古泰教授白眉一抖。

“教授刚才已经是很明白的在说送客了好吗?你这家伙就别节外生枝了。”扬信生怕教授又改变主意。

可是凛诚却罕见地露出认真的神色,像是棋士对弈般庄重:“教授,学生有一事不解。”

古泰教授吹茶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似混浊的老目里闪过鹰一样的锐利。

“凛诚同学。”古泰教授迅速打断了将要开口的凛诚,语音里带上了一丝严厉,“我刚刚才说过,越是锋芒毕露的刀,便越是容易折断,今天虽然大出风头的是扬信同学,其实我更加希望你可以听进去。”

凛诚微微张嘴,最后还是将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是,学生受教了。”

扬信也被古泰教授的态度惊到了,显然两位少年都没有想到凛诚一个未出口的问题居然让这个面对扬信如此大闹考核都面不改色的老人态度突变。

“茶凉了。”古泰教授话里的严厉转瞬即逝,这个老人又恢复了温和淡然。此时一道蓝光窜进了办公室,光芒流转,鸟型的魔术式停在古泰教授的面前,古泰教授迅速扫视传音鸟带来的字信。

“这是阿妮卡老师的传音鸟,她现在正在来办公室的路上,如果我是你们最好应该拔腿就跑,这外面的走廊只有一条,虽然我提倡饮茶应该悠然自得,但比起白白浪费,一饮而尽还是可以接受的结果。”古泰教授好心提醒。

扬信果然抓起桌上的瓷杯一饮而尽,茶水入口带着一丝清香和幽甜,让人想到清清的水塘和翠翠的芦花。

“可惜,早知道我就先喝完茶再说话好了。”凛诚咂砸嘴,念念不舍地舔了舔杯口。

“那就多学学苏露同学,别整天想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古泰教授对转身逃跑的少年们说。

少年们的脚步声还未完全消散,阿妮卡就推开了房门,看的出来她走的很匆忙,白袍后摆沾上了些许泥土,微微**的脸色也说明她来的很急。

“阿妮卡,我知道你一直以恪尽职守作为行事准则,不过有时候太和孩子一般见识对教育家来说是也是极其失败的表现。”古泰教授慢悠悠地说,这是他的第一步,先安抚阿妮卡修女的情绪,“他们都是年轻气盛的孩子,也许每个人都有过这么一段时光。”

可是阿妮卡几乎是扑在了古泰教授的桌前,将两束传音鸟摔在桌面上,冰凉的声音听起来十万火急;“刚刚收到了两则传音鸟,一则来自正在往这里赶的帝都传令人,另一则来自正在王城潜伏的格士和长宁,都是紧急战报。”

【星释学院/学生食堂/露天树台】

残余的晚霞照耀着爬满爬山虎的大理石墙壁,头顶巨大的钟楼敲响轰鸣的钟声,晚归的鸟儿叽叽喳喳地落在不同的树上,空气中飘动着湿润的海风和花儿的芬芳。

“龙须湾的芦花的确很有名,这得益于那里的水源充足。金戈山脉的东部支脉很高,万年冰雪融化后从山上奔涌而下,在龙须湾分流出无数支流,造就了分叉广阔的水域网,从地图上看就像是龙的胡须一般,这便是龙须湾名字的由来。据说那里的花期美的就像天上人间,水是清清的,云是绵绵的,连风吹起来都是香甜的。所以即使全冰凛国每个水塘旁都有芦花,但只有龙须湾是真正以芦花闻名。”苏露放下刀叉,漂亮的脸上难得露出微微的惊讶,“古泰教授当时真的说的是芦花茶吗?你们没听错?”

“是的,需要我给你哈一口气让你闻闻确认一下吗?”扬信嬉皮笑脸地把脸凑上来。

苏露微笑着把一块面包扎进扬信嘴里,拧动叉子,让那块和扬信嘴一样大的面包完全塞住他的嘴。

“那你们可真幸运,贝求里港距离龙须湾大概有三百里左右的路程,芦花如果要入茶可不像入药,必须保持新鲜,通常需要持续使用轻微的冰封魔术,对任何商队来说是极其高昂的运输成本,我估计在贝求里港喝两杯来自龙须湾的芦花茶,这笔开销都可以支付半个星释学院的老师工资了。”苏露笑呵呵地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扬信的鬼脸上。

“这不应该是我们关注的重点吧?我本来是打算听你们两个悲惨地哭诉一番自己痛苦的遭遇,然后继续死皮赖脸地求助我们帮忙去教授那里求情,而这也恰好是你们之前一直以来做的。”另一个女孩在一旁十分不满,莎伊杏眼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不停用狐疑的眼光打量扬信,“可是事实何止是让我大跌眼镜,简直震碎了本小姐的世界观。凭什么连我这个系第一都没有受过古泰教授这么丰厚的招待,你们两个惹的阿妮卡修女勃然大怒的浑小子却可以?要知道苏露也只是被招待过一次啊。”

“我先暂且不提你之前对我们兄弟两一直以来留存的是什么奇怪的印象,不过今天一事足以证明来自星释学院的权威教授对我们智慧和实力的充分认可。”凛诚岔岔不平。

“你还好意思插嘴呢?人家扬信好歹实实在在整出了暴雪夜这种毕业压轴级的高阶魔术,你在这个计划里的影响力还不如被扬信连根拔起的那颗树。”莎伊撇嘴,扬了扬自己灿烂的金发。

“什么?!本少作为堂堂正正幕后军师,在这个计划里说居功至伟也毫不为过。扬信!现在我允许你好好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姑娘清晰地说明一下我对你复仇计划的帮助。”凛诚呲牙,扭头对自己的好朋友下令。

“其实我觉得...”扬信看了看莎伊,又看了看凛诚,赔礼般地苦笑,觉得帮哪边都不太合适,似乎打算祸水东引,于是扬信话锋一转,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看着苏露说,“我应该先感谢苏露,毕竟一开始是她点拨了我,也可以说是她发现了月桂坡的秘密。”

互相打闹的莎伊和凛诚突然愣住了。

安安静静的苏露自己也一惊,她耳边一缕柔软的发丝滑落下。

“好啦好啦,没忽悠你们啦。”扬信被莎伊杀人一样的目光盯地发颤,随意地靠着木椅靠背上,像提及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淡淡地说,“一个月之前我不是因为作弊被抓而罚留校察看吗?有一次阿妮卡老师训我的话,苏露就一直在月桂林等我,一直等到天黑。后来我问她等我是不是很无聊,她摇摇头说没有,因为她一直在看月桂花,希望那么美丽的花可以不被考核的学生所打落。”扬信淡定的回忆,“当时我就反应过来,就算花还在,没有树叶,花也会枯萎。但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哪颗树提前衰老的样子,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啦。”

扬信遥看着远方慢慢陈述着,单调的像是反复吹响同一个笙调,他让飘散的轻风将他的话带向远方,话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心思像是潺潺的流水。

“你这是...”

苏露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学院里炸起惊雷般的青铜巨响,声闻数里,惊起一群归巢的飞鸟。学院每天早晨上课和下午放学都会有人温和地敲响钟楼上那座两人高的古钟,学生们都习惯了在不紧不慢的钟声里缓缓漫步。可刚刚那声轰然巨响简直像青铜古钟的咆哮,震得枝头的花儿纷纷落下。

“学院的大钟敲响了?”

“什么情况?”

“我记得校规上说重钟声代表着紧急避难,一般只有敌国大规模入侵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贝求里港不是通商城市吗?那现在该怎么办?”

“...”

那战鼓般的钟声让所有学生惊恐地停下一切行动,长期生在太平港口里的孩子们用七嘴八舌的交流来掩盖内心的焦虑。他们都学过星释学院的校规,其中有一条用深红色加粗的规定是:若遭遇天灾人祸,重击古钟,学院直接进入战事状态,全员听从指挥,就近避难。可是很多学生直到毕业都以为那口铜钟只是每天慢悠悠的摇两下而已,这条规定在学生们心中还不如晨学迟到深刻,就连最懂事乖巧的苏露也愣住了。

“请现在仍然在校园里逗留的同学迅速返回宿舍,刚刚港口的船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一场飓风正在接近贝求里港,为了同学们的安全,请在收到学院通知前不要离开各自的宿舍。重复一遍,请现在仍然在校园里逗留的同学迅速返回宿舍,刚刚港口的船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一场飓风正在接近贝求里港,为了同学们的安全,请在收到学院通知前不要离开各自的宿舍...”此时学院里响起了巨大的回声,此时从学院各处涌出了脸色铁青的纪委老师。

“原来学院的大钟是一个强化的传音鸟魔术阵。”凛诚立刻反应过来。

“现在可是六月啊?离贝求里港的季风期还差着两个月呢!”莎伊站起来看向海边的港口,“而且哪怕是在禁海期的九月,能刮到星释学院这里的飓风也是少之又少啊。”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年有三十的校纪委老师克夏疾步上前,学生们都知道这位老师的严厉,扬信和凛诚被这严肃的声音吓的身体一抖,“没有听见学院古钟吗?立刻返回宿舍!”

“克夏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没长耳朵吗?飓风要来了,你们这些孩子没见过可以连地皮带房屋一起刮飞的飓风?赶快返回各自宿舍,学院会派遣最精锐的魔术师保护你们,但情况太紧急了,只有将人员集中才可能保全所有人。快!回去!”克夏大力挥手,毫不留情地驱赶着学生,脸上微微青筋跳动。

少年少女们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他们夹杂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耳边满是学生们不满的抱怨。

“你觉得怎么回事?”扬信压低声音问凛诚,“莎伊刚才说的挺有道理的,我感觉学院是不是太紧张了?”

“是的,莎伊说的很对,学院这个行动真的奇怪,而且从地图上来看,星释学院当时修建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了海边的自然灾害,所以才建在了这一片最高的山腰上。就算是再怎么小心谨慎,禁止学生出校下山就足够了,毕竟如果飓风都可以刮到学院这里来,那贝求里港应该早就被淹没了。”凛诚沉思,“不过误判的可能性也有,带来这场飓风的季风可能只是稍微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最终只会与贝求里港擦肩而过。”

这时他看见扬信焦急的神色缓解下来;“喂?怎么?对阿妮卡老师的报复都结束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急着做吗?”

“报复阿妮卡老师根本就只是顺便好吧,我的重点其实是...”扬信望了望身后,他们刚才和女孩们分开去往自己的宿舍,然后担忧地低下头对凛诚说,“而且你注意到了吗,刚才克夏老师很奇怪。”

“怎么奇怪?”

“感觉不像是紧张,更像是...出征。”扬信缓缓说。

【历史

星释学院的存在是史上著名的谜团,这个和贝求里港一同修建的学院只用了数年时间就获得了无数的赞誉和绝佳的口碑,甚至皇室也公开承认星释学院的优秀,这使得星释学院的声望迅速提升至足以比肩许多百年名校。但奇怪的是,尽管星释学院的大名如雷贯耳,无数学子心向神往,可没有人知道学院历届毕业生的去向,没有人知道这个学院是怎么招生的。并且皇室流传着一个有趣的传闻说,贝求里事变便是始发于这座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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