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帝王的故事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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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帝王的故事开局

【狱境结界/凛诚的回忆】

一阵嘈杂的金属敲击声夹杂在粗鲁的骂吼声中将凛诚惊醒,他一下子没有坐稳,从肮脏的草垫上摔了下去。

“这里是……”小小的凛诚一边揉着发青的腿,一边抱怨着周围的潮湿和阴暗,借着那狭窄窗口里透下来的一点星光,凛诚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一间牢固的死囚房,房内非常简陋,一床一板。男人手臂粗的栏杆之间连手都伸不出去,地面和墙壁都是连成一体的粗糙岩石,长满了幽深的青苔。

凛诚把自己的身体又缩成了一团,是啊,他现在已经不是凛家的贵族了。两个月前,他的父亲被元室判定为勾结乱党,全家上下都被押入了大牢,从高高在上的贵族变成了苟延残喘的阶下囚。两个月的时间,完全磨平了凛诚最初的不甘心。他的身上满是被狱卒用鞭子和铁棍抽出来的血迹和淤青,眼角不知道被打破了多少次。刻骨铭心的疼痛用深刻的亲身体验告诉着凛诚他已是罪人的事实,无论他再怎么反抗,再怎么申诉,招来的只有更多的打骂和饥饿而已。

在生命垂危之际,任何人都会放下过去的身份和尊严。对于一个自小养尊处优的孩子来说,这个从云端跌落泥泞的过程只是有点快的让他接受不了。

“凛家!凛家的狗!”黑衣黑铠的男人敲打着手里的铁棍,嘴里粗鲁地嚷嚷着,“这里有没有凛家的狗叫一声?”

凛诚心里一寒,往更深处的黑暗缩了缩。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卒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对十岁的凛诚施加了不知道多少暴力和屈辱,以至于凛诚现在一听见那些男人们的声音将止不住的颤抖。

“里面有没有姓凛的狗?”狱卒扯着嗓门吼着说,“快点叫一声!”

凛诚心里的委屈化作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他衣不蔽体的囚服。生命中巨大的落差在这个聪慧的男孩心里堆积沉淀,然后摩擦出火星。

“阿爸……”男孩在心里默默念着他心里最坚强的人名。

凛诚又想起他父亲那天晚上,背靠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凛家大宅,提着沉重的战枪向那些高傲的武士们发起毫无畏惧的冲锋。

有些人,面对屈辱就会心甘情愿地屈膝下跪;而有些人,宁可舍命一搏,也要在坠落中燃烧出自己最后的火光。

而这天生的区别,造就了凡人和英雄之间的差距。

年仅十岁的凛诚在心里做好的死去的准备,他受够了做一个窝囊废,与其苟且偷生,不如纵情燃烧!

这便是未来的冰皇——凛伊帝心里最初的火焰,而这点点星火,终将燃尽这个国家。

凛诚像一只凶猛的小豹子般扑在牢房前的围栏上,狱卒被这个突然从黑暗里冲出来的瘦小男孩吓了一跳,男孩的指甲在坚硬的铁栏杆上磨的鲜血淋漓。

“把你那张贱嘴闭上!凛氏的名号不是可以从你这种狗嘴里说出来的!”男孩开口就是街边混混般的粗言恶语。在短短的两个月内,他从一只温顺乖巧的家猫驯化成了凶狠恶毒的野豹,这里肮脏的环境和粗鄙的语言将凛诚的心抽打的坚如铁石。

凛诚的叫骂声毫不意味地迎来了狱卒包着牛皮的靴底,狱卒抬脚结结实实地踩在凛诚的脸上,然后把瘦小的男孩踹了出去,往牢房里吐了一口浓痰。

“都打了两个月了还不老实?不是狗是什么?”狱卒骂骂咧咧地重敲在铁栏上,牢杆发出响亮的哐当声,“这里的爷们肯赏你一口饭吃就该跪下来谢天谢地了!还像只疯狗一样吠!”

凛诚喉咙里滚着低沉的咕噜声,手指在坚硬的石面上抠出血痕,长时间未休息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要将狱卒吞没一般死死盯住他。凛诚还是太幼小,而且瘦弱。这两个月里他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没有吃过一次饱饭。比起高大强壮的狱卒,这个男孩最后的凶狠也不过是兔子蹬鹰般的挣扎罢了。

“不过啊,今儿算你走运。你们家啊,有人保出去了!”狱卒的手在腰间那一大串钥匙上摸索了一会,十分不满地打开了凛诚牢房上的大锁。凛诚一愣,狱卒已经把牢房门大力踹开,“愣着干嘛?滚出来啊,觉得里面住习惯了是吧?!”

凛诚呆呆地看着向他洞开的大门,本来他都做好了今天被拉出去斩首的心理准备,可现在那个恨不得他早点死的狱卒就站在门前,虽然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鄙夷和蔑视,但动作上真的没有一丝阻拦凛诚的意思。

当凛诚重新站在明亮的太阳下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经历过一段身处牢狱的黑暗时光。父亲说帝都有一家元室贵族在帝党前为他们凛家求情,最终帝党宽恕了凛家的罪过,下令释放所有人。他的父母兄妹都平安无事,虽然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伤痕,但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终于团圆了。

“凛诚!我的孩子!”凛诚的母亲哭泣着将凛诚揽入怀里,大滴眼泪滴在凛诚的后颈打湿了凛诚未修理的长发。凛诚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怀抱的温暖,心里一股热流,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心里某一丝情绪给强行忍住了。

“阿爸,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凛诚抬头问他身后沉默着的父亲,那个男人到现在还未和凛诚说过一句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紧锁的眉头里是说不出的苦闷。

母亲摸了摸凛诚的头,将凛诚搂地更紧了。

“凛诚别怕,阿妈不会再让凛诚离开的。”女人转过身,把凛诚从男人的视线里隔开,“你也是!别想把我的孩子送去那个什么奇怪的港口!他哪里都不去!”

宽袍的男人静静地抽着烟,烟雾模糊了他刚毅的脸庞,凛诚在母亲的衣服间隙里偷偷看着父亲,感觉这个男人似乎看自己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

那是战场之上,饱含信任和期待的目光。

【六月十八,永墓井口,晨】

索奇抬头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巨大耀眼的光圆从海平线外缓慢地跳出来,在大海上投下利剑般锐利的锋芒。清晨的阳光照耀在索奇满是血污的盔甲上,敌人的鲜血顺着他狰狞的头盔和赤落刀锋上缓缓流下,四周尽是离军武士的尸体。

离军的进攻来的比阿妮卡想象的还要快,就在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的早晨,巨大的火球砸在了永墓井的井口,将守卫在井口的武士炸成了血沫。紧接着是在炎系魔术师掩护下的武士们向山头发起冲锋,离军紧急将周围的五支百人队都调来了后山,而城市内的部队正在向井口进发。

离阳国对贝求里港凛军最后营地的攻防战开始了,这一战将为打破水炎两国十年和平的句号。

当先锋的一百人冲出了树林,登上了高地,他们看见一位黑铠白带的凛国武士孤零零地提着一柄月白色的长刀横在井口前,像是扎在他们面前的一颗坚硬的礁石。

“冲!一个人而已!”百夫长大吼着命令先锋军。

一百名离军武士举起了手里沉重的蛮刀,他们经过了一整夜的烧杀抢掠,正面战场上的大捷让这些战士们的血燃烧到了无所畏惧的高温。凛军已经彻底败了,剩下的不过是他们残兵败将的苟延残喘,面前这一个武士大概是出来送死的,而第一个攻破他们最后营地的功绩将成为离国武士一生的荣耀。

那位黑铠白带的凛军武士昂首傲然迎向一百名求功心切的离国武士,看着敌人杀红了的眼和血迹未干的铠甲,轻轻地叹气,沉默地拔刀出鞘。

百夫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刹那间长刀出鞘闪出的光甚至比天边刚刚升起的朝阳还要狰狞刺眼!而那道闪电般的白光闪过后,凛军武士面前飞起整整齐齐的一百颗头颅,头颅下的身体还在茫然地向前冲,完全断裂的脖颈喷出笔直的血泉。

“赤子之心,落日斩暮……那是赤落刀……是赤落将军索奇……”百夫长惊恐地喊,所有离军武士都认出了那柄在朝阳下蒙上血色的赤落神兵。

索奇冷冷地看着面前一百具正在奔跑的无头尸体沉重地倒在地上,冲锋在最前方的尸体脖子里泼出来的血一直溅到了他身上。

永墓井的井口是一座仅仅可供三人行走的狭窄洞口,而洞口前面对的是已经完全被清理干净的空地。夜里,阿妮卡用她召唤出的风雪像割麦子一般砍倒了所有阻碍视线的树木,现在日上三竿,光线充足,视线开阔,对于白刃战几乎无敌的赤落将军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战场。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索奇就是横在井口的那勇不可挡的一夫,拿着曾经斩落太阳的神兵赤落。

离军的后续部队很快赶来了,又是数百人一齐登上了井口前的空地,他们看着满地的尸体都吓愣住了。一支百人队被冰凛国一名武士拦了下来,而且还不是魔术或者箭雨。

“冲啊!别停下!”百夫长一巴掌拍在最前面犹豫着的士兵头上,“杀了那个人!冲进敌军的营地把他们的旗帜砍下来!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将军!都可以接受封赏!”

长官的话语里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官爵和封赏强烈地刺激着所有男人们心里已经战得沸腾的血。来到战场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为了在千万人中追求那一丝战功的希望而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手里的刀。

“杀了他!离阳国的男人,每一个都应该是英雄!”

士兵们潮水般的咆哮声几乎要将索奇吞没,“英雄”这两个字是打进男人身体里的猛毒,刺激着他们血里的亢奋和勇猛。

索奇冷漠地看着一排又一排向他涌来的人潮,平淡的眼神里古井无波。他自己就是将军,看过了太多牺牲和战死,心里对于死亡已经毫无感觉了。

“所谓英雄,不过是踩着无数的尸体爬出来的幸存者。可一代又一代的人被这虚无的名号引向死路,殊不知自己已是他人脚下的骸骨,真是可愚可叹。”索奇缓缓握紧了刀柄,声音轻微,“那么就让我来帮你们从那梦里清醒过来吧……”

赤落刀挥出了天下最完美也是最肃杀的圆,刹那间索奇先前隐藏在空气里的刀痕也被这一刀带动挥了出去,成片成片的武士一排排倒下,当胸炸开深可见骨的横斩,死之前还向着索奇投出手里的武器刀剑。

索奇雄狮般迈出脚步,一个人向着登顶的几百人发起冲锋!他越跑越快,像是一匹发狂的奔马,衣带在他身后拉出飘逸的弧线。他挥刀成圆,放声大吼,冲入离军武士的人群之中,洒出无数道血光。赤落刀所过之处,铠甲、刀剑和人体都被那柄斩落太阳的神兵切断。

虽千万人,吾往以。

包裹着烈焰的火球流星般落在了索奇前面,将势不可挡的索奇炸的像飞鸟一般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井口的岩石上。赤落刀在爆炸中脱手,旋转着插进泥土里。

“见鬼,怎么这么快!”索奇压抑住胸膛里翻腾的气血,刚刚他几乎是被一个魔术正面击中,要不是他的铠甲挡下了大部分冲击,这一下就可以把索奇炸成碎片。

他一个人还是守不住,离国的炎系魔术师已经在先锋军冲锋的时间里,在阵后完成了魔术阵的布置。索奇虽然在白刃近身战里几乎无敌,但一介凡人是无法以肉身硬接魔术师召唤出的自然力量的。索奇之所以会在刚刚把自己留在空气里的刀痕全部挥出去,就是为了在离国魔术师出手前尽可能斩杀更多武士。

但炎系魔术师所需的时间远比他想象的要短。

又是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山下弹射上来,那颗火焰流星划出完美的抛物线,降落时像是一只扑击的凤凰,高温和热浪压的索奇几乎喘不过气来。

轰然巨响炸的整座山都开始摇晃起来。

【狱境结界/凛诚的回忆】

凛诚微微抬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看向头顶那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星释学院”四个大字,字迹飘逸潇洒,不知出自哪位名家手笔。

他今年十四岁,从中部的帝都来到东南沿海的一座开发商城读书。凛诚也听说过这座港口城市里有一所口碑极好的国立学院,就连皇室也公开赞赏其优秀的水准,可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让他千里迢迢来这里上学。

“凛诚,阿爸有些话现在说了你未必能懂,但是请你相信阿爸可以吗?”十岁的凛诚在走出大牢后,他的父亲扶着男孩的肩膀,声音深沉,眼神坚定,“你是男子汉,对吗?阿爸阿妈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你要学着自己去面对艰难困苦。你现在和阿爸阿妈待在一起太危险了,所以阿爸要你去一个地方,你要在那里锻炼自己,成为这个家庭里的顶梁柱。”

凛诚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年轻孩子,不由的叹口气。

而事实果然如凛诚所料,作为元室凛家的后裔,学院里大部分的魔术基础对凛诚这个从小博览群书的小天才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挑战,他已经在自己家和父亲经常拜访的宫廷书房里自学过很多东西了。

但一点令凛诚十分开心且意外的是,他和一位曾经在牢房里相识的男孩重逢了!凛诚对于和那位叫做扬信的少年再次相遇感到非常欣喜,而名为扬信的少年也的确是一个和他性格的开朗少年,有着和凛诚一样优秀的学习才能,总是可以和同学们玩地很开心。

平淡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和平的港口城市里日子像是流水般过去。有时候凛诚也会在深夜下仰望夜空,回想着父亲的教诲和期待。

“阿爸,你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想让我在这里学到什么呢?”凛诚在心里默默地问。

当进入星释学院的半年后,连凛诚都快完全适应这座慢悠悠的港口城市里舒缓的生活节奏时,他遇见了自己一生的光。

“凛诚,快点吃。我们下午还有古泰教授的历史课。”已经和凛诚打的很熟的扬信大口大口嚼着浇满牛油的肉馕,吃的满嘴亮晶晶,“等会还要和临叶他们打牌呢。”

“你天天就知道出去浪!”凛诚也狠狠一口啃在烤的喷香的玉米棒上,周围人来人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嬉戏着。

两位正长身体的少年吃饭都是一副好胃口,两双筷子高起高落,吃的风卷残云。

“你干什么!”一位少女悦耳的声音突然响彻了整个大厅。

“小姑娘,你别不识好歹!”

“我就不识了!以为自己年纪高了不起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终于是将整个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凛诚和扬信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骚乱的源头。

那是一位十来岁的女孩,精致的小脸威风凛凛,有着比一般女生更为高挑的身量和一头灿烂如金子般的长发。

她身后一位黑发墨瞳的少女微微胆怯地拉了拉金发女孩的袖子:“那个……莎伊,要不算了,其实也没什么……这里好多人的……”

金发女孩倒扭起好看的眉毛;“不干!以为自己年长就可以欺负我们新生小姑娘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口中所谓小姑娘的厉害!”

突然站起来的人群隔绝了凛诚的视线,前方的人群掀起一阵叫好:“好样的!好样的!”

扬信摇摇头,最后咬了一口烤肉:“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几个高年级戏弄新生姑娘而已,估计学院的校纪委老师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此时前方突然乒乒乓乓声大作,隐隐传来拳脚相接的碰撞声,还有男生的哀嚎和惨叫。

“好!打的好!”

凛诚一愣:“好像打起来了?”

扬信耸耸肩:“反正那几个我都不认识,也没我什么事。怎么?你不是特别不喜欢管闲事吗?我走了哦,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话,记得帮我带一杯果酒回来。”

凛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扬信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也许是听见了那个清清楚楚的声音,像是风铃一般悦耳清脆;又或许是那一头亮丽的金发,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那座大城堡里遇见的小公主。

此时他面前的人群突然惊呼着分割开来,凛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撞倒着翻滚在地,把凛诚砸地头晕目眩。

“哇哦,这姑娘武术了得啊?”

“你看见她刚刚的动作了吗?那个身体协调性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出来的。”

“她可是打败了十个高年级男生!”

“……”

周围熙熙攘攘的讨论声将凛诚的意识唤回,凛诚推开身上昏过去的高大男生,一脸无奈。

真的是倒霉,早知道刚刚就和扬信一起走了!那个小姑娘打架就打架,还伤及无辜!凛诚在心里愤愤地想。

“哟!还能站起来呢?有点骨气呀?”

凛诚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锐利的风就停在了他眼前,一双修长白皙的腿落在凛诚面前,一只手揪住凛诚的后领把男孩猛得拎起来。

“不是……不是,你搞错了……,我不是和你打架的那群人。”凛诚立刻就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个女孩误会了,连忙摆手。

此时男孩和女孩相互对视,在彼此清澈的瞳孔里看清了自己的脸,都愣住了。凛诚清晰地看见女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涌出的惊讶和意外,原本因生气而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这便是未来最伟大的冰皇——凛伊皇帝,和他一生的挚爱,阔别六年的重逢,也是二人悲惨故事的开始。

【历史

在后世对凛伊皇帝的无数传记传闻中,从来不缺赞美洋溢之词。在民治上,他集结永教上百名优秀魔术师治好了洪灾泛滥的龙须河,设立江堰分洪,让北方百亩荒废的土地得以成为肥沃的良田;在经济上,他打通了贯穿南北的大运河,还令西北扬氏遣使北上,和风惇国签订合约,开通了两陆之间的“凛惇之路”;在战争上,他命朝心将军扬信南下克离,令扶月将军西进抗晋,分别攻克了回环峡谷和鹫愁崖两处军事要道;在文化上,他是自宁言冰皇后大力发展星相学的皇帝,让冰凛国的星相术突飞猛进三十年,并且向全国各学院普及魔术知识,造就了冰凛国之后持续百年人才济济的盛世。

可以说凛伊帝是个几乎完美的皇帝,做出的贡献是很多前任冰皇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皇帝,却终身未娶,没有一后一妃,也任何没有后代。

但,历史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丝线索可以追查。

圣历1087年春,在“灭元门”事件中衰落的前元室宁氏家族向帝党凛氏挑起政变,宁氏残党集结了三万军队围攻帝都。而那时皇帝麾下最得力的朝心将军扬信已经舍弃了自己的剑,离开了凛国,凛伊帝当时居然无人可用。不过经过了一番后世无法窥视其中的争斗,皇帝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宝座,他在大怒之下命令将所有宁氏叛军投入死牢处死。

可深居简出的凛国国师空绝意出现在了凛伊帝面前,只说了一句话。皇帝听后沉默许久,将宁氏族人削去爵位,降为平民,逐出帝都。

很多人对那位才华绝世的空绝意国师当时对皇帝说的话很好奇,因为皇帝当时面对的是叛军的藐视,是对他皇位的亵渎,处死所有人其实并不过分,皇帝的勃然大怒也在情理之中。

当时只有一位给皇帝扇风的女官听见了那句话,但那句话历史上却无人可解。所以很多人都认为那位女官说的是假话,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谎言。

女官听到的话其实只有八个字。

“若知今日,何必当初。”

而据凛国的侍卫所说,凛伊帝在听了国师那句话后的夜晚,一个人在皇冠殿上坐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在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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