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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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量间,忽觉头顶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打,当即晃过神来,吃疼叫道:“怎……怎么了,师叔?”

子归五指轻捏剑尖,翻腕一挑,反手握住剑柄,漫不经心道:“思绪不凝,身心游离,此乃习武之大忌。若是再犯,下次我打你的可不会是剑柄了。”

魏玦忙答道:“师侄知错了!”

子归连打两个哈欠,眼角缓缓浮起一丝晶莹,仍是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样,懒声道:“方才教你的那两招皆是以守为攻,你可知我其中用意何在?”

魏玦颔首道:“师叔的意思是叫我在比试中应以守为攻,能自保即可。”

子归欣然一笑,颇为满意道:“不赖不赖,你这小子人虽傻可心不傻。那老墨特意让你们三名新入门的弟子一同比试,一来是以求公平,这二来嘛,估计也是想从中试探你们三人的底细,尤其是你。所以师侄你置身其中,切不可逞一时之快,若是使出那套剑法伤了其他两名弟子,只怕是正中老墨下怀。”

魏玦略是不解道:“以师侄现在的功力,要想伤到颜师兄和闻人师姐,想来也是不太可能吧?”

子归眉头一挑,却是反问道:“那你觉得我的剑法如何?”

魏玦听得一头雾水,脱口道:“师叔武学造诣非凡,剑法招式精妙无比。先前在山下交手之时,师侄已是领教过了。”

子归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老墨呢?”魏玦此时则是缄口不言,两眼望着子归,不知他这番话是何用意。

子归见他这般模样,忽地大笑起来,乐道:“你莫要害怕,我这么说并非是想套你的话。”

魏玦一脸疑惑,怯声怯气地说道:“那师叔此言是……”

子归两指在长剑上一弹,登时乍起一阵清脆声响,幽幽道:“我与老墨最近一次交手,是在半年前。当时我们二人均以流云剑法比试,结果三百招内未分胜负。”

魏玦闻言,心中暗暗忖道:“师叔修为能与墨掌门比肩,眼下却依旧是位列三大弟子,这究竟是何缘故……看来师叔方才在山下说起的那个小男孩,多半就是师叔他自己。”

但听子归续道:“而我今日暗中试你武功,五十来招之内却是占不到一丝便宜,若不是我使出自己的渡雨剑法,还险些被你用树枝伤到,如此你应是明白了吧?”

魏玦满脸不信,奇道:“这套剑法我才练了几日,怎么可能会……”

子归淡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魏玦一眼,缓缓道:“这个你不该问我,要问你自己才是。不过,我还是要教你最后一招,以防万一。”

说着,他手腕骤然一翻,掌心长剑登时一旋,蓦地响起一阵蜂鸣之声,在右掌间来回起伏,继而一合一推。那长剑便犹如离弦之箭,直冲不远处的巨石而去,“砰”地一声,激起碎石无数,剑身深深刺入石中半寸。

魏玦见此,不由得开口道:“这不是师叔震断我手中树枝的那招么?”

子归缓步上前取下石中长剑,回身对魏玦幽幽道:“这龙吟破的剑意极强,你若只学上一两日,应是难以做到收放自如,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决然不能使用。”

魏玦应声颔首,当下循着子归所言,练起这渡雨剑法。可说来也奇怪,这三招剑法虽不是什么极难的武功,然魏玦单是前两招就足足练了半日,举手投足间更是全然没有子归那般灵动飘逸的模样。

子归在一旁倚着巨石,已是瞧出其中端倪,心中盘算道:“原以为这小子悟性极高,练上半日便能拿得出手,没成想居然这般不堪,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玦亦是颇为不解,他每每御剑时,前半招还甚是得心应手,可到了后半招却感觉体内气息骤然一滞,胸口当即犹如巨石压身,手脚也随之一僵,呼吸更是极为困难。

他瞧着不远处子归神色疑惑,心中不禁暗暗较劲道:“这么简单的两招都学不会,以后如何为阿爹阿娘讨回公道!”

魏玦心念一横,强忍着内息不谐之感,左手长捏剑诀,身形忽变,将“以退为进”、“平雁长落”二式一气呵成,手腕当即一翻,掌心长剑随之一旋。待他正准备施展第三招“龙吟破”之时,却是突然发觉体内两股真气陡然一震,胸口猛地一阵翻江倒海,登时呕出一口血来。

子归见此,不禁神色骤变,当即快步而来,疑道:“你怎么了?!”

魏玦此时脑中嗡嗡作响,只觉四肢百骸似是要爆开一般,半跪在地,断断续续道:“师……师叔,我……我浑身难受得紧……”

子归方才见他出剑顺畅,并无怪异之象,可眼下瞧魏玦眉宇间涌上一阵黑气,显然是内息混乱之兆,当下盘腿而坐,双手轻搭魏玦后心,本想为他推血过宫。

谁知子归真气一出,方触及魏玦背后穴道,却是被他体内两道极强的内劲猛地一弹,震得掌心发麻,不免大惊失色:“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般内力?!”

魏玦面色忽青忽赤,朦朦胧胧之间回想起先前修习的倒逆流云心法,当即忍住剧痛,回转周身真气。不多时,只见他额头渗出一阵冷汗,脸色已是有些发白。

子归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魏玦,心中盘算道:“原来他身上居然有两股极强的真气,难怪他能使出老头子那般的无形剑气。可瞧他言行举止,似乎还未有察觉。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魏玦调息片刻,双颊间已是缓缓涌上一抹血色,当即长吐一口浊气。

子归瞧他已无大碍,一脸狐疑道:“方才是怎么了?”

魏玦摇首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适才练剑之时,每使一次渡雨剑法,便是觉得气短胸闷,周身的真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一般,难受得紧。刚刚我情急之下运转闻人师姐教我的那套流云心法,倒是有了奇效。”

子归听得眉头紧皱,暗自念道:“我这渡雨剑法本就是从流云剑法中化来,内息流转也是依着流云心法的路子。难道是因他练了那倒逆的心法,才会这般事倍功半,还险些受了内伤?”

子归瞧了瞧魏玦,方要开口说出心中顾虑,转念一想,却是又犹豫起来:“看这小子方才虽已是察觉自己身上异样,可仍是忍着不说,坚忍之心可见一斑。倘若我眼下告诉他其中缘由,以他的信子,怕是难以接受。哎,没想到我原本好意之举,竟是弄巧成拙,让他落下这般骑虎难下之境。果然是管闲事就没好事……”

他缓缓起身,开口道:“想来是你适才修习不得法,动了真气,如今应是受了些许内伤。原本我还想再教你几招,如此看来,只能是作罢了。”

魏玦道:“师叔肯传剑法与我,师侄已是感激不尽了,不敢奢求太多。”

子归见他一脸诚恳,心中叹道:“终究还是个孩子……”他转而叮嘱道:“虽说这逢十之练还有一日多的功夫,但在那之前,我还得提醒你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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