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秽彻底放弃了进攻，把全部心力用于防守，再加上‘不屈之意’的加持强化，他如今的防守，已经足以媲美一般的聚灵境巅峰修者。

但毫无疑问，人力始终有时尽，苏秽亦是如此，此时的他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呼呼，而另外一边，慎嗔和尚的情况却也没有好得到哪里，朴素的僧袍已经湿透变了颜色，全是汗水的大光头，反射着骄阳，炫目得令人发晕。

慎嗔是神印境修者，就算压制了修为，同时也没有解封神印武装化身武装形态，但他的肉身强度，真元数量都远胜苏秽。

只不过，苏秽一直都是被动防守的一方，打斗了这么久，他几乎都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打转，而慎嗔则是围绕着苏秽兜大圈，还要‘急转腾挪上蹿下跳’，消耗要远比苏秽大，最起码有三四倍以上。

慎嗔一直在嘀咕苏秽为什么那么难缠，但随着二人的战斗不断推进，苏秽始终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地面上的痕迹就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形成一个区别于道场其他地方，直径约莫一丈的小圈子。

当慎嗔发现这个‘圈’时，他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慎嗔便停了下来，擦了擦大光头上的汗水，思考应该如何对付眼前这个奸猾的小子。

慎嗔停下来，苏秽也停了下来，慎嗔见此便问道：“施主为何不进攻，难道施主就不想赢？还是施主根本就不会进攻的招式？”

“秃驴别用激将法，没用的。”苏秽喘着粗气，道：“别的和尚都很老实，就你这大光头狡猾，明明是九把飞刀，却非要说是‘八戒’，还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慎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委屈地说：“寺里的戒律只有八条，飞刀却有九把，小僧也很无奈啊。还有，施主您还是叫小僧做法师吧，喊秃驴是犯了佛家十善中的‘不恶口’，真的不太好。”

“我又不是和尚，爱说秃驴就秃驴。”苏秽确实被折腾得很累，心里多少有些气恼，一不小心便说漏了嘴。

接着，苏秽又道：“你直接给自己加一条戒律，不就九戒了？”他说完这话，居然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喘息。

另一边的慎嗔和尚虽然站着，却也没有趁此机会继续进攻，他已经被苏秽质疑犯了‘妄语戒’，他可不想再犯一戒。

尽管慎嗔还没有想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到底是犯了佛门哪条戒律，但险恶的江湖都有这么一条规矩，堂堂正正的比斗不允许偷袭，佛门讲究正大光明，应该也有这样的规定。

想不出来只是因为他刚入空门，未曾明悟罢了。

苏秽见慎嗔愣在一旁一脸的纠结，微微一笑，心里觉得，这个秃驴也并非没有可爱之处。

“咱们再这么打下去，虽然总能分出个胜负，却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在下等会儿还有一场比斗，下午又要争一争涯楼的名额，依在下之见，不如咱们就面对面站着，使出最强的杀招对轰，一招定胜负！不知法师意下如何？”苏秽提议道。

慎嗔看得出来，苏秽不过是装腔作势，他认为，只要再维持高强度的攻击一刻钟，苏秽的真元和体力就会彻底耗尽。

只是慎嗔刚这么想完，立刻就有些心虚，此前他一直都在想，再坚持一会苏秽就撑不住了，结果都是苏秽撑了下来。

一刻钟不成，半个时辰总成了吧？

不过，慎嗔转念又想，自己是出家人，该慈悲为怀，为众生开方便之门，苏秽确实有其难处，给他开一开方便之门又何妨？

况且，慎嗔心里也觉得，无论是持久战还是一招定胜负，他都不会输。

“小僧赞同施主的提议。”慎嗔合十行礼，鸣了一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