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是周玖儿的贴身丫鬟，身份地位特殊，无需与其他仆人住在外宅的佣人房，而是在内宅里有自己的住处，方便照顾小姐和姑爷。

苏秽铺开宣纸，正在磨墨作准备，小柔欠身柔声道：“下雨了，天气有点转凉，婢子去给姑爷泡壶热茶。”

泡好茶回来，小柔便在苏秽身边坐下，倒上一杯，然后双手递给苏秽，柔声道：“姑爷请用茶。”

苏秽接过茶，发现小柔递茶时，身子弯得特别低，衣衫也有些不整，特别是胸口的位置。他当时心里便想：刚才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怎么泡茶回来，就凌乱了呢？

苏秽早就觉得，今天的小柔不太正常，具体点说，就是打扮得特别漂亮！而且小柔平常是坐在他的对面，时时一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样子，而此时却是故意坐在他旁边，不仅招呼周到还十分亲昵……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秽不动声色，如常开始学写字，小柔竟然越来越过分，已经露骨得不再掩饰，苏秽觉得，这字是实在写不下去了。

“小柔你别这样，你看，我这一横都写歪了。”苏秽心知肚明，却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然现在写不好，就明天再写……难道姑爷觉得，练字比婢子还有趣？”小柔的手愈发地不安分。

既然已经言明，苏秽也不再装无知，一把推开小柔，淡淡道：“你这种手段对我没用的，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姑爷这话说得……”小柔的脸色变了变，又迅速恢复了原有的妩媚，继续道：“婢子比之小姐虽然有所不如，但自觉也不差。姑爷难道就……就没有那方面的念想？”

“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是我只想好好读书识字。”苏秽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婢子哪能有什么目的，婢子……婢子只是想好好与姑爷亲近一下。”小柔又靠了过来。

“我不是开玩笑。”苏秽板着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认真一些。

“婢子也不是开玩笑。”小柔说着，眼神愈发地迷离。

苏秽不再作声，把刚写坏了的那张纸揉成团，小柔正疑惑苏秽要干什么，冷不防地，苏秽竟然把纸团塞到小柔的嘴巴里。

直到此刻，小柔还不相信世上有不偷.腥的猫，暗道姑爷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癖好，只是到了下一刻，她当即便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可惜此时的她已经被封住了嘴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声来。

苏秽竟然把小柔的手掌压在桌面上，然后用葬姬砸在小柔的小指头之上。

五指痛归心，小柔脸色一片惨白，十分恐惧地看着苏秽，她实在不明白，平时懦弱得烂泥似的姑爷，无论如何被人羞辱都只会傻笑的那个姑爷，为何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出手还如此阴狠毒辣。

苏秽拿掉了纸团，道：“看来内情你知道得并不多，直接带我去见李灵均吧。”

这一刻，小柔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的脸色，比起刚才还白。

小柔是近身侍婢，整个周家，只有周德正和周玖儿可以直接命令她，就是苏秽这个姑爷，也是说三句她才听一句，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却从来没有好脸色。

小柔之前十分厌恶鄙夷苏秽，苏秽看得出来，而如今小柔突然态度骤然大变，显然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受人唆使。

周玖儿刚刚才审问过苏秽，周德正有什么事情也不必拐弯抹角，苏秽思来想去，有能力有动机唆使小柔的人，就只有一个答案：李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