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也见到了苏秽，当即便开黄腔道：“你这臭小子出息了，鸡儿长毛晓飞了是吧？这么久都不来厨房给老子干活了！”

苏秽在通关第一试炼之后，便已经辞退了膳堂伙夫这个工作。他倒不是看不起这份工作，实在是收入太低，为此每天花费两个时辰不值得。

但无论如何，苏秽还是挺感激在膳堂打工那段日子，张铎对他的照拂的。

苏秽与张铎寒暄了几句，而在张铎出来之后，便有伙夫推着小推车，到了城墙之上。

小推车的上层有十坛煮热的水酒，下层则是一大车的烧肉，看起来恐怕是用一整头猪烤的。

张铎拿起一坛酒，一掌拍开了封口，拿着瓦碗给苏秽斟满一整碗，递给苏秽道：“来，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张铎还是挺喜欢苏秽这小伙子的，原因无他，就是苏秽干活勤快从不偷懒，也不会嫌脏嫌累，与其他娇生惯养的员生有很大区别。

苏秽接过酒碗，慎慎地说道：“我还要值班到丑时，喝酒不太好吧。”

张铎大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老子当然明白喝酒坏事，这只是酒糟兑水，不会醉的。”

苏秽尝了一口，是个屁酒糟兑水，分明就是在酒里加了糖而已。不过在这个鬼天气里，又刚刚剧烈运动过一轮，喝这种东西确实暖胃暖身，非常舒服。

旁边一名神威卫的老兵看着眼馋嘴馋，酸溜溜地朝张铎叫唤道：“老张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犊子，退役了就不记得咱们神威卫的老哥们了。”

张铎脸皮也厚，道：“滚滚滚！这是咱们监丞自掏腰包给员生们的犒赏，你有本事便去跟侯爷叫唤，不去的话就是没卵子。”

张铎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偷偷给那名老兵塞了根猪蹄子。

随后张铎又问：“老梁你不是说要退役回乡抱儿子了吗？怎么现在还留在这儿吃西北风？”

老梁躲到角落里蹲了下来，啃了一口猪蹄子才道：“没法子的事情，神威卫粮饷高福利好，在这儿当个兵丁，比起老家那种乡下地方当伍长都还要好。

不过也快了，等老子再存一点钱，开春融雪路好走了，我就向上头请辞。只是这太平关一守便是十个年头了，儿子早就是半大小子，也不知道给不给抱了。”

“你一天是老子，一辈子都是老子，儿子想抱便抱……除非，那儿子是你家婆娘在外边偷人生的，那你倒是没那个资格。”

“操.你娘的老张，你这家伙啥都好，就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

苏秽之前已经劳累了一个时辰，此时确实是又冷又饿，张铎带来了犒赏的东西，他便靠着城墙蹲着，自顾自地吃喝了一起来。

有一名员生端着一碗酒，走到了苏秽的面前，问道：“你便是那个扬言要走过英雄道的苏秽？”

苏秽为求与郭衍行一战，声言要用走过英雄道，请求皇帝赐予公平决斗的机会，这个传闻早已在涯楼里传开了。

苏秽也不谦虚，十分干脆地承认了，说道：“在下便是那个要通过英雄道，然后打断郭衍行三条腿的苏秽。”

苏秽再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自己的年轻人，淡淡地又问了一句：“阁下是有何贵干？想帮世子出头吗？”

“你要对郭衍行怎么样，我不过问，也没兴趣过问。”年轻人虽然没有咬牙切齿，但语气却并不友善，继续说道：“但我的父亲，便是如今的带御器械第六席，我夏墨术身为人子，不允许你这种废物，出言侮辱家父！”

夏墨术一言不合，便把手中的水酒泼向了苏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