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痛失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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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初凄哑的呼救声引来了同为洗碗工的另一个女孩。“老板,老板!卫生局的人又杀回来了!”女孩大喊着跑进厨房,阻止了这一幕。

吴若初险险逃过魔爪,将一块桌布围在身上,强忍腹痛从厨房越窗而出,她不知道救她的女孩会因此受到怎样的严惩,在她嫁为聂太太之后,还通过事务所找到了对方,想要投桃报瑶。

对方却推拒了,笑意平平地说,“聂太太过得好就行,我不愿高攀。”

碰了钉子的吴若初别无办法,还是暗中为那女孩铺平了足下的路。

从脏秽不已的饭馆逃出来后,吴若初已经有了些许出血的迹象,腹中似有很多螺旋在搅拌着,血肉淋淋……她栽倒在医院门前,“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前拥后至的医生将她推入急诊室,检查出了流产先兆,情况悬于一线。

此后便是吴若初记不太清的一些抢救措施,各种器械安在她身上又拆去,她昏倒再痛醒,反复几轮,才有护士走过来替她掖上一支温度计,柔声告诉她,“孩子保住了,只是记住,千万不能再动了胎气啊。”

吴若初听了,几乎要下地跪谢。

医药费和住院费差不多磨光了吴若初在小饭馆的每一点工资,最撑不下去的时候,她拨下了岳皑闲置已久的号码。

而这一回竟然接通了。

“我刚下火车,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都说是空号……你换号码了吗……什么?你没开玩笑吧!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岳皑连行李都没顾得上搁,直接在出站口打车到医院。

吴若初一见到岳皑,所有防线都顷刻崩解。

她再也忍不了了,无意识地拥着泪湿的被子,对岳皑讲出了自己和魏荣光分手的整个原因,当然,也绕不过魏家的旧事……语罢才回过神,为自己的鲁莽而吓得满面煞白。

她忙求岳皑千万别告诉别人,无论谁也不能说,否则自己就是负了他……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他把你作践成了这个样子,你还管他干什么!”岳皑想狠狠把她骂醒,最后却和她抱作一团哭了个殊途同归。

泪干之后,岳皑慎重地问,“若初,你想不想给这孩子找个父亲?我这里,倒有个好人选。”

她说的自然就是聂鼎。

岳皑和聂鼎是在一列乱搭的火车上认识的,两人都是失恋出来散心,在同一间软卧里遇上了,起初只是萍水之交,随口聊了聊各自的旅行,发觉心境相仿,又是老乡,倒也挺投缘的。

到了半夜,聂鼎正靠在枕上失眠,挂念着林阡的时候,岳皑却突然扑到他床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帅哥,旅途无聊,不如做点有趣的事吧。”岳皑赌气地想着,卢凯必定也有过许多的*,那么自己今天为何不能尝试一番?

可聂鼎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秀致的身躯上一秒,只是微耸肩膀,“岳小姐,对,我是失恋了,但我忘了告诉你,我爱上的……其实是个男人。”

岳皑的表情顿时像生吞了一只鹦鹉那样古怪,半晌,自顾爆笑起来,撑住身旁的床架笑得倒栽葱,差点没把上铺堆着的行李都震塌。

“哈哈,我实在不像卢凯那家伙……我连花心的运气都没有,好不容易碰上个看得过眼的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

那晚的乌龙过后,岳皑和聂鼎居然不谋而合地坦诚了起来,变得无话不说。

聂鼎自称是出身于一户极其富庶兴旺的家族,钱多到让人想吐,许多人俯低在地,可以为他做脚凳,做砌路石,可他却宁愿爱上家里的男仆,宁愿去当不务正业的书法老师。

岳皑听着啧啧称奇,问他以后还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准备继续跟家里人叫板。聂鼎却说自己太累了,可能不会再跟母亲争得头破血流了,他会回家去,接着教书法,在心里爱着某人,其余的事能忍则忍。

为了不让母亲给他安排一门利益婚事,他或许会自行找个人形婚,组建一个小家,不掺足家族生意,静静过活就好。

说完这些,聂鼎微挑起眼,盯着岳皑,“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我确实很想在你家蹭钱花。”岳皑做个鬼脸,“但我最怕恶婆婆。”

下火车的时候,岳皑和聂鼎交换了号码。

聂鼎没想到的是,不出几日,岳皑就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是给他物色到了一个天赐良缘的妻子。

聂鼎在护士的引路之下走进吴若初的病房,病床上的女人微抚小腹,安然望着窗外的秋叶,脸色疏清之中晕着倔强,就似立了军令状的士兵,决意固守一片荒冷之地。

这神情犹如一面*裸的镜子,反出的光芒击中了聂鼎,使他立刻相信这就是他的另一个影子,就是他命中要娶的女子。

“你怀孕了,这很好。”聂鼎如同陈述协议条款一般,“这样我除了娶到一个妻子,还能白赚一个孩子,其实你别看我是那个什么,但我还挺喜欢孩子的,我会当作是我亲生的……如果是男孩,我家人也会比较高兴。”

“医生说了,是男孩。”吴若初浅垂下头,“你家里有钱,这很好,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衣食充足……”

在聂鼎拟出的婚前协议中,有一条是绝对不允许吴若初越权去触及夙达集团的生意,他之所以会择平民女子为妻,正是为了躲开商中的纠纷。如果他的妻子是争名逐利之辈,那么他结这个婚就全无意义了。

吴若初闻言不禁叹喟,假如自己真的那么醉心名利,哪里还会爱上孩子的父亲?

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出院后,吴若初换上了聂鼎买给她的名牌服饰,跟在他身后初踏聂家大门。

在此之前,她依照他所说的,不再主动联系除了岳皑之外的任何旧朋友,以免邱灿华对她进行摸底调查,就会猜到她腹中的胎儿并非聂鼎所出。

在聂家如天宫一般奢美的大宅中,邱灿华叉着腰,对她颐指气使,又是挑刺又是诅咒,眼神就像看一只老鼠,聂鼎却始终与她十指相扣,说自己非她不娶,最终,邱灿华还是稀罕她肚子里的男婴,扭捏着批准了这门婚事。

一切都没有她想得那么坏,吴若初甚至开始和聂鼎结伴去选购婴儿车和摇床,就在她默默感谢着天无绝人之路的时候,却在一个深夜陡然发觉,孩子似乎好一阵没踢过她的肚子了。

那么乖,那么静,就像不存在。

那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聂鼎猛踩油门将她送到医院,医生上下听诊一番,神色严酷地吩咐手术。

上次的外伤太重了,胎儿终究没能挺过去,已经死在宫内,如不立即取出,孕妇将会有生命危险。

“不!你们别碰我……不不不……”吴若初哭叫着逃开医生护士的手,只觉五脏俱碎,“我的孩子还好好地在我肚子里,他怎么可能死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不要离开他,也不要他离开我……我宁死也不要……宁死也不要……”

手术刀在她体内冰冷转动,孩子已从她宫内摘除,痛如撕肉拆骨。

她的躯壳空了,整个灵魂也淡入虚无……

术后她一直没有恢复意识,好像随着她的孩子一同去了。聂鼎带人暗访了那间小饭馆,该报复的一个都没放过,却再也换不回什么了。

医生们心焦地翻开吴若初的眼皮,为她做着肌肉按摩,只说她该醒了啊。

她的腹部已经扁了下去,胸口的起伏几乎不可见,眼窝毫无生机地深凹着,似乎从此睁不开了。

但她在沉睡中仍听得见,她什么都知道,护士们都在议论着,她以后或许不能怀孕了。

她不会再拥有魏荣光的任何东西。

不会了。

一声婴儿的啼哭破开她濒死的幽境,她睁开泪眼,聂鼎将求婚戒指摆在她枕边,而她的怀里已经抱了芊芊,甜甜的小脸,脏脏的襁褓,就像一只天上掉下来的*。

“她被丢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是个弃婴。”聂鼎伸手过去,和她一起抱着孩子,“若初,嫁给我,我心意已决。”

聂鼎买通了医院里的人,邱灿华那边只以为吴若初早产了,殊不知芊芊竟是抱养来的孩子。这个婴儿的性别令聂家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诟病,聂鼎却说自己私心里最想要的其实还是女儿。

吴若初用了整颗心去爱芊芊,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和魏荣光的孩子,然而,在内心深处,更爱的却还是在自己身体里活过短短数月的那条血脉。

造物者如此智慧,有意让女人在产子时感到最剧烈的肉-体疼痛,因为唯有痛过了,才更对诞下的小生命爱得深刻,这个定理放诸四海皆准。虽然她没能将她的孩子生下来,可她也尝过那种极致的痛意,所以永远也忘不了……

嫁进聂家的第一天,她摘下了脖子上那枚曾说过永不会摘下的玉坠。

而现在,玉坠的主人正伏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不住抽泣,满面狼藉,几乎像一滩烂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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