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的倒下。比现实中战斗消耗力竭虚脱，还要累人。

而原定芳，呆呆神情，即使回到现实，她也没有摘下头盔。仿佛仍在战斗中。

无人胜利的结局，没有人想到。哪怕，一人晚一秒死亡，那都将是最后一人获胜。

高温加爆炸，程青和原定芳的小人瞬间死去。同步死亡。

这一场战斗，将载入竞技游戏史册。让所有人见识到了，程青的不平凡。在如此极端劣势的情况下，能够不输比赛。是的，只有敌人胜利，输掉才算成立。若是，敌人和自己同归于尽，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仿佛这局比赛，没有进行。

但却有着，比有胜利者为结束更重大的意义。让世人知道了，有没有胜利者的结局。堪为经典一战。

周小嫚过来抱住程青，“程青，终于结束了，你没有输。”

程青点头，然后无力倒在她身上。

“啊，”她傻眼，因为程青的着力点，是她的胸。

申光凑头过来，“要我帮忙吗。”

周小嫚连连挥手，“去去，该干嘛干嘛去。”申光耸耸鼻子，悻悻离开。

程青醒来的第一句话，“将原定芳好生照看。”

申光领命，“是。”

程青一伸手，发现，周小嫚扶着他的大腿睡着了。他也也就不起来了。从而又躺下，闭上眼睛。他还是有些想困。那战虽然游戏当中，但，挺操劳的。毕竟那是他第一次玩VR游戏，虽然是自己开发的，不适应也属于正常。第一次玩，就玩那么长时间。普通人，一般来说，第一次玩，玩个几分钟就脑袋昏沉想睡觉。

“你在这里多久了。”

周小嫚端来热乎乎的咖啡，“她站在这里，恐怕有三个小时了，我叫她坐下，她也不听。”

程青问，“你怎么不说话。”

原定芳这才开口，“我中了你的计。”

程青有些啼笑皆非，问，“你对刚才的游戏很在意。”喝了口咖啡，还算不错。没有苦涩的味道，周小嫚调的咖啡很好喝。

周小嫚接过程青喝过后的咖啡杯小声嘀咕，“游戏明明在昨天就结束了，这是第二天。”

原定芳对程青点头，“我很在意，如果重来，我不认为我会输。”

程青问，“你想重来？”

原定芳的回答，令程青意外：“不，我不想重来。”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有打算，听说，男的出家是和尚，女的出家是尼姑。”

程青觉得好笑，“你要削发为尼？”

“如果必要削发的话，我想是的。”

大喜善寺庙，老尼姑从小尼姑举着的铜盘上，解开蓝白条纹包裹，里面有一把铁皮脱落，上了年代的剪刀。

“原定芳，你后悔还来得及。”

跪在蒲团上的原定芳，眼神坚定，“我不后悔。”

“道法无量。”闭上眼睛，然后睁开，迅速拿过剪刀。

“咔嚓，”一缕青发随风飘落，散开，一小撮，又一小撮。如同结伴而行的蒲公英种子。也是那样淡淡色，那样细细丝，绒绒。

“且慢！”

他高大身影，他遮挡阳光，他一步一步走来，轮廓越来越清晰，是程青。

“大师，且慢。”

老尼姑停止了第二刀剪发。

“你来做什么，”

“我们一边谈谈。”

半响过后，老尼姑耐着性子，“施主是否继续？”

原定芳道，“不用了。”

突然有一个小尼姑跑到老尼姑耳旁小声嘀咕几句，她错愕望向程青。程青对她微笑点头。她双手合十带着佛珠行礼，“谢谢施主的善款。”

“道法无量，”

她没想到程青知道他们道家的口号，对程青越发尊敬，也道：“道法无量。”

“我们走吧。”

“嗯。”原定芳低头跟在程青左手旁。

行走间，身旁无人的时候。她忍不住抬头瞻望程青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程青对她肯定点头。旋即加快脚步。她也加快脚步，跟同上。

程青在五分钟说出打动她的话是：“我予你人生。”

是的，她自然是对人生无望，才选择削发为尼。若是别人跟她这样说，她绝对不为所动。但是是程青，她相信程青有这个能力。不知为何，她就是确信。她打心底里知道，程青很可怕。有那么一瞬间，程青的目光透射她的心灵，冰凉。

“超悦，”

“嗯。”打开门后的杨超悦回房。

程青将周小嫚偶尔来住的地方，安排给原定芳，“你就住在这里。”

“哦。”她的眼光很盯紧的望着杨超悦消失的背影。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不同寻常。心道：她是程青的女人，对吧？

程青进来，杨超悦关上门。对程青问道，“你怎么带这么危险的小孩回来。”

程青觉得很奇怪，“她是原水田的孩子。”

杨超悦大声道：“不就是抽走你公司两千亿，而被迫辞职的员工？”墙的隔音百分之百，说这么大声不怕被传音听见。

杨超悦：“你可知道她杀过人。”

程青惊奇，“你说她杀过人，她还是个小孩，怎么可能。”虽然他同样觉得原定芳冷静异于常人。但觉得她只是个不善于交流的孩子，仅此而已。他心想：该不会是杨超悦不喜欢原定芳，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甚至他产生这样的怀疑，因为，如果拨开原定芳那张脸上冷冷的表情。短发女孩原定芳，给人感觉必定纯洁无瑕。

杨超悦首次对程青说出她的能力，“在我父亲死后，我们结婚以后。我有某种能力。可以知道是否杀过人。”

程青惊呼，“是吗？”

“是的，比方说，你就杀了很多人。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尸骨累累。”

“你……”

“没什么你的。你是我的男人，我能原谅。我知道你爱我，我不介意。不过，其他人，我对此很反感的！”杨超悦特别强调反感二字，并说，“将那个小孩带出去。远离我视线，永远的。”

原定芳看到程青站在她身边，磨蹭半天。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程青将难以启齿的问题问出，“你……杀过人？”

原定芳对程青点头，“嗯。”

程青失声，“你还这么小。”

原定芳看不出表情，冷冷说出，“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将他们给……”

如一道闪电霹雳，震慑心头。

原定芳面无表情。

程青从呆若木鸡中回过神来，发出牙疼般的声音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原定芳眼角不容察觉挣扎了一下，声音也明显的有些机械，道：“我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是父亲的请愿，我，杀了。”

“原水田，那个臭小子！”程青咬牙切齿，他就知道这么纯真的女孩，怎么可能去杀人。

在长久压力下，一直按照命令行事，人如同行尸走肉。一切行为若催眠。

程青紧紧抱住了她头。

她感觉怪怪的。

程青在她耳边，伴随温暖气息句话，“孩子，别怕。”

如雷震耳。

她眼神呆滞。瞳孔内世界旋转。

回到那个初夏，两岁，还是三岁分不清。

一条大狗对她疯狂的汪汪叫，而她疯狂的捂住双耳闭上眼睛，大声尖叫，“啊。”

“孩子，别怕。”是父亲，她的下巴能够感觉到，父亲温软的肩膀。她不自觉停止了哭泣和害怕情绪。那一刻，定格永恒。随着时间流逝，如同一粒细沙，因风里雨里，被埋在泥土，而她那份记忆，自是在记忆深处。

“我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你哭了。”

“哭，我在哭吗？”用手擦眼角，湿湿的。的确哭了。她都忘记哭的感觉，所以才一点悲痛都没吗。

程青将原定芳安排到创造公司。“原定芳，今后你就担任创造GM。”

“我，能行吗？”

程青点头，“你能行的。创造这款游戏，不是你的最爱吗。”

“好，”原定芳点头。此时正巧表弟沉沉来了，程青想转身。但显然被发现了，“表哥，你把我骗了，靠，你居然是青悦软件的老板，你瞒得我好苦啊，你真的是个大骗子。”

野蛮冲撞过来。

原定芳很快速的闪开。

沉沉认出了旁边的原定芳，“靠，我认识你，你差点夺走了我表哥的所有财产，我恨你！”

程青可不想让沉沉继续发宝气，一把抓住沉沉的手，“我有话跟你说，跟我来。”

“表哥，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我说那个，你是这么大一个公司的老板，怎么也给我个创造CEO当当吧。我刚才可是听到了，你让那个未成年冠军当GM。”

程青有些来气，“我说，沉沉，你能不能别这么吊儿郎当了。”

沉沉道，“表哥，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这吊儿郎当不是一朝一夕了。你知道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都去太空站，而你，一个劲儿读书，本来是将我交给你的。可你好啊。除了将他们留下的钱都给我，什么都不管了……”说到最后，沉沉眼泪吧哈，哭了。

表弟埋头大哭，程青陷入深思。的确是那么回事，是自己少于照料表弟，所以，表弟成了啃老（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