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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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乙商定以后,刘茹拿着退掉的散打课的钱又找了一家自己比较满意的散打社,重新学起了散打,只是新的散打社里没有了欧文陪练,她开始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在上学日的每天早晨桌子上依旧会有早餐,刘茹开始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早餐,便都丢给谭丽去吃,只是见欧文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停留的意思,刘茹也就不客气了起来。

张掖来的那一天是一个上学日,不过江乙给刘茹请了一天假,带着她一起去机场接张掖,这并不是张掖第一次来到A市,以前在B市出差的时候,曾经来这边游玩过,听说A市的夜市有很多小吃,张掖还特意来这边吃过,只是这一次再来到A市,却是怀着不一样的心情的,六月的天气总是多雨,但即使外面阴雨绵绵,刘茹还是觉得空气有些闷,可能是自己最近有些胖了,姚洁之前给她买的裙子现在觉得有些小了,勒的慌。

江乙带着她跟张掖打招呼的时候,刘茹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江乙,一直到来之前,江乙都没有告诉刘茹他们来接的人到底是谁,只是说有一个叔叔,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江乙跟张掖摆手,张掖大步流星的向他们走过来,给了江乙一个拥抱,然后看了一眼刘茹。

“我说老弟,你口味怎么变化这么大,上次不还是一个美女呢吗,怎么,现在变成未成年人了?”张掖不正经的口吻一出来,刘茹便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不同,江乙永远都不会这么说话。

江乙拍了一下自己的哥哥,无奈的说,“瞎说什么,这是我朋友的女儿,因为一些原因,现在跟我一起住,我可是她的监护人,小茹,这位是张掖叔叔,江叔叔的亲哥哥。”在这之前,刘茹从来没有听说过江乙还有一个哥哥,一脸彷徨的看着他,江乙知道她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性格这么好,可偏偏张掖就是和不正经的,他们两个也不是一个姓氏,江乙也很无奈,他能怎么办,不过说实话,比起像自己一样一板一眼的做事情,他还是更喜欢张掖的洒脱,有什么说什么,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像他这样性格的孩子,不过江乙知道,张掖虽然看起来很混蛋,其实做起事来相当的靠谱。

张掖摸了摸刘茹的头,刘茹这段时间长高了很多,已经快到江乙的胸口了。“那这就是我的小侄女了?你也不早说,我都没准备什么礼物。”张掖说完还仔细的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带什么特殊的东西过来。

“不用什么礼物的张叔叔,只要您别再乱说话就好了。”刘茹一句话说的张掖有些自惭形秽,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摆了一道,真的是马有失前蹄的时候呀。

“好了小茹,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这人就这样,这样吧,今天我们去惠林顿吃顿好的,张掖请客,走了,先回家送东西。”江乙一脸坏笑的说完,推着张掖的行李箱就往外跑,刘茹跟在后面,张掖这才反应过来。

“喂,你不是吧江乙,我来到你的地盘你还让我请你们吃饭,有没有人性啊。”张掖的声音很高,几乎响彻了整个大厅,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会直视他,张掖长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虽然跟江乙特别相像,但是两个人是属于完全不同的类型,张掖这种人,一看上去就是个勾人的,加上一身衣着打扮和手腕上的那块全球限量版的手表,但凡看过杂志的女生都会认的出来,当然也有很多女孩子会很羞涩,想看又不敢看,想要以那种欲拒还迎的样态来引起他的注意,不过现在的张掖可没有心思勾引小姑娘,他一门心思的觉得自己是被江乙给骗来的。

“我的天,江乙你不会今天晚上就让我谁在这儿吧,我说,你们家也太小了吧,这还没有我们家客厅大吧,啊?就两个房间,这要怎么睡呀,你不会是想让我跟你睡一张床吧,我去,江乙你变态呀。”自从进了江乙家的门,张掖就一直不停的在喊着,江乙实在是懒得搭理他,带着刘茹把他的东西收拾好,完全屏蔽他的任何言论。

收拾好行装,江乙拖着他出去,他们一起去了惠林顿酒店,这是江乙第二次来这里,本来上次虎头出狱的时候打算过来的,但是虎头拒绝了,这里的价格的确是有些高,所以江乙今天难得抓了个冤大头,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小茹,想吃什么随便点,挑贵的点,你张叔叔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尤其缺心眼,哈哈……”张掖气的直跳脚,明明自己原道而来,应该是客人的,却要沦落到自己来买单吃饭,还要被他嫌弃的地步,他真的是千里来找虐的。

也许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即使相距很远,即使二十几年没有过联系,即使只见过对方几面而已,但那些都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江乙觉得自己只有在和张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可以被宠爱,可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的权利,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来自自己哥哥的温暖。

只是真的很巧,巧到江乙觉得自己都已经可以去买彩票了。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很奇妙的玩笑,因为就在他们旁边的那一桌,江乙看到了任荷,这还真的是缘分,他们一家三口,居然在这样的条件下,相聚了。

任荷并不是和姚利群一起来的,她约了朋友做美容,她们约定好先来这里吃顿饭再去,任荷来的早,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就来到了江乙旁边的一桌,她当然也看到了江乙,大吃了一惊,不过让他更加惊奇的,是江乙对面的那个男孩子,那个和江乙有着酷似面容的孩子,是他吗?看他和江乙之间熟络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他?不,这不可能,任荷这样安慰自己,江甲已经被送到了海南,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更不可能会认识江乙,也许他们只是长的像而已,只是这样而已,虽然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是任荷的手心还是不自觉的出汗。

江乙也看到了任荷,本来打算置之不理的,但是看到他对面的张掖,突然很想跟她要个说法。他叫张掖起来,坐到任荷的对面。

张掖不明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妇人是谁,不过她真的很漂亮,保养的也很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差不多到四十岁的样子,沉着冷静,张掖看江乙的脸色并不好,而这位夫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只是现在气氛有些尴尬,张掖拽着江乙,想把他拽回去。

江乙一动不动的看着任荷,任荷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她其实很害怕见到江乙,害怕看到他那仇恨的眼神,不管怎么说,江乙都是她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受过的苦,任荷又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江乙出狱,她早就知道的,也是她有意瞒着姚利群,担心他会再给江乙使什么绊子,上次在度假村看见他,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快点离开,只是好巧不巧,偏偏就被姚利群给发现了。

“小乙,这位是……”任荷看着坐在江乙身边的张掖,内心特别忐忑,她害怕得到那个答案,如果真的是,那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这两个孩子。

“怎么,姚夫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吗?你就没发现我们两个长的很像吗,任荷,你亲手送给别的孩子,我的亲哥哥,已经被我找到了,怎么,你是该替自己感到难过,还是该替我找到哥哥而高兴呢。”

果然还是这样,这也许就是上天在捉弄人吧,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自己犯下的错,造下的孽,迟早都是要还的。

“他真的是……真的是……小……甲?”任荷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来问出这句话,倒是一直没有正行的张掖彻底蒙住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这段时间,他也曾背地里调查过自己当年丢失的事情,他并不是什么五岁的时候被拐走的,而是一出生没多久,就被人给抱走了,这些事情,他不敢直接去问在海南的父母家人,而是经过辗转打探,找到了当年在宋家村住的一户人家,就是他们家老汉,当年帮着他的母亲,把自己给抱走的。只是之后,那家人便搬离了宋家村,去到城里住了,张掖一直都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把自己给送出去,但是看到江乙现在对母亲的的愤恨,张掖有些想通了,她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自己吧,难怪江乙会是一副想要杀了她的表情。

“是,他就是我的哥哥,你的大儿子,怎么,任荷,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给我们解释解释二十几年前的事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值得你送走自己的大儿子,又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离开了我,离开了我们那个家,又是为什么,你能亲眼看着姚利群,你的丈夫,把我送进监狱而毫无反应,任荷,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问出这些话,江乙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反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张掖却是一脸淡定,刘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江乙,她赶紧跑过来到江乙身边,像努力给他一些安慰,只是这个时候的江乙,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事情了,他一心只想听到任荷的答案。

“小乙,对不起,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只是我今天真的约了朋友,小乙,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如果被姚利群知道,他不可能会放过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小甲,你先把他带走吧,这些事情,你们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给你们解释清楚的。”任荷一脸祈求的看着张掖,张掖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而且以江乙现在的状态,也实在是不适合在和她多说些什么,于是他跟刘茹一起,把江乙给拉走了。

本来想好好吃一顿饭的,结果现在饭也没吃成,张掖怎么可能放心他来开车呢,把车钥匙要了过去,让江乙坐在后排,刘茹在一旁照顾着,张掖太能理解江乙了,其实自己刚刚得知自己是被亲生母亲亲手送出去的消息的时候,他也曾像今天的江乙一样失控,只不过从小就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心理战,张掖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

天气一直这样,阴雨绵绵,只不过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并不是因为天气而影响到心情,刘茹想要知道关于江乙的过去,以及他和那个母亲,和那个哥哥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张掖也想知道,这些年来,他这个傻弟弟究竟有过什么样的魔鬼经历,又怎么会进了监狱,而江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了,就是傻傻的注视着一个方向,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去面对一切,但是真正看到任荷,真正需要去面对她的时候,他还是很无能的软弱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张掖和刘茹会有一堆想要问他的话,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解释,这些事,还是等自己平静一下再给他们一一讲述吧,他们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因为他们,是自己的亲人。

张掖晚上还是跟江乙睡了一张床,他觉得很别扭,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和别人一起睡了,尤其还是个男人。哦,当然,除了那些他的女人们。不过想到自己的身边躺着的就是自己的亲弟弟,张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暖,江乙的情绪还是不太高,张掖也不勉强他,兄弟二人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进入梦乡,张掖觉得这一觉,自己睡的很踏实。

早晨江乙准备好早餐,送了刘茹去上学。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宋家村,宋家村最近可谓是忙的不行,整个村子都陷入了即将致富的热情之中,穷了这么久的村子,终于也要开始翻身了,江乙在全村大会上跟他们义正言辞的说过,只要度假村一建起来,就会积极动员村民们开展副业,外地的游客一过来,他们生活中的各种需求都会成为我们村民致富的途径,村民们现在热情高涨,对江乙的评价也都特别好,过去宋红旗当村支书的时候,也曾经跟大家说过会带领大家致富云云,但是后来富起来的,就只有他们宋家一家人而已,如今江乙的到来,他所做的事情,让大家切切实实的看到了致富的希望。

江乙带着张掖去花店买了花,一盒香,又去买了一瓶二锅头,去到爷爷江闻景的坟前,江乙跪下,把花放在墓碑前,先给爷爷磕了个头,张掖想来不太懂这些礼数,便学着江乙做了起来,反正他不懂,就是江乙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江乙把香点燃了三根,交给张掖,“给爷爷磕三个头,然后把香插上吧。”张掖照做,他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岁,也是奔三十的人了,还从来没有给谁下过跪,更别提磕头了,但是现在,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那份真心,真的只能说,日月可鉴。

做完祭拜的形式,江乙拿出来的时候买的二锅头,先在爷爷坟前撒上一圈,嘴里念叨着,“爷爷,我知道,您生前并不喝酒,也向来不喜我喝酒,印象中,还只有小洁在的那一年过年,咱们爷俩算是正儿八经的喝过一次,不过爷爷,今天不一样,因为我是带着哥哥来的,相信如果您活着,也一定会忍不住要喝酒庆祝一番的,是不是?”江乙拿起酒瓶,自己喝了一口,又把酒瓶交给张掖,张掖也毫不在意的拿起来喝了一口。

听到江乙的话,他有些动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爷爷生前一定是一个特别和蔼的老人,他想到了自己现在的爷爷,那个虽然已经老了,病到什么都不懂,但威严犹在的爷爷,两个爷爷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但是张掖相信,他们都同样爱着他。

“爷爷,我回来了,按照家里的意思,我应该是叫江甲,听小乙说,我们的名字都是您取,您给他取名乙字,是希望他能够谨记,从医者,永无止境的意思,那么我呢,您又为什么给我取名甲字呢?您是预料到我根本不会从医,所以希望我所向披靡吗?爷爷,真的很对不起,没能在您活着的时候找到家人,但是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乙的,以后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欺负他,谁都不行。”

张掖自顾自的说着,江乙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他,爷爷江闻景的旁边,就是他们的父亲,江安民的坟墓,相比较于爷爷的墓碑,江安民的就略显粗糙了,当初姚洁安葬江闻景的时候,也顺便把江安民的墓修了一下,但是毕竟长幼有序,为了表示对长辈的尊重,爷爷的墓碑,要更加气派。

江乙并不怎么情愿祭拜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如果不是因为父亲走的那么早,也许任荷就不会抛弃这个家,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也许他们一家人,会很穷,但是就像这个村子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爷爷也就不会走的这么突然,那么多的不幸,只要父亲没有死,也许就都不会发生。

但也许终究只是也许而已,江乙今天实在是带着任务来的,则去祭拜了一下父亲,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找到了哥哥,他不知道父亲究竟会不会高兴,因为连他也不敢定义,当年哥哥被抱走,父亲到底有没有帮忙。

祭拜完长辈,江乙开车要带张掖回江家老宅,“小乙,有时间,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在车上坐着的张掖突然开口,江乙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也许以张掖的能力和手段,早就已经查到了,但是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再次来到江家老宅,江乙有些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他带着张掖去了爷爷的房间,那是一个很考老的房子,前期只是一个茅草屋,后来因为下雨天实在是漏雨,爷爷便带着江乙给它的房盖上铺了一层瓦,在爷爷的房间和江乙的房间中间,有一间药堂,这是爷爷问诊的地方,后面是厨房,厨房旁边有一个仓库,专门用来装各种中草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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