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泪水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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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谁都不知道,江乙此刻心里有一个多么可怕的想法,甚至连江乙自己都不敢去想,他不敢去证实,无论怎么样,江乙都找到了自己的哥哥,他在这世上除了任荷以外唯一的亲人,这都是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事情,只是江乙很担心,自己才刚跟哥哥相认,但是却很快就要分开,他想要劝哥哥跟他一起回A市,但是他又不想自己那么自私,不管怎么说,他的哥哥不像他那么不幸,他有爱他的父母,有疼爱他的亲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会永远这样糊涂的活下去,可是有什么错呢,他可以很快乐呀。

“哥……哥……”江乙还很不习惯这个称呼,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好好适应适应才是呢,张掖看着他,也觉得很变扭,怎么一瞬间就多出来个弟弟,如果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自己究竟算什么,而且姚洁说的很对,为什么自己在从家里走失的时候还会带走一张自己幼时的相片,现在的张掖脑子里特别乱,但在大事上一向沉稳的他决定,这种事情还是先不要去问他的父母,还是要暗中调查清楚才行。

“就别哥……哥……的了,哥就是哥,铁打的证据在这里,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你以为我想突然就多出来你这么个弟弟呀,长的那个丑,你老哥我这么帅,真给我丢人。”看到张掖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江乙觉得很欣慰,他本以为以张掖现在的身家,他所拥有的一切,会不太想多这样一重身份,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张掖没有让他失望,他的哥哥,不曾让他失望。

江乙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父亲还没去世时候的场景,想起了爷爷,想起了他们一家也曾相亲相爱过,江乙突然很怀念爷爷,如果他还活着,知道自己找到了哥哥,不知道会有多么开心,他一定会激动的从此很少关心自己,爷爷就是这样,只要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就会主动去偏向,就像当初姚洁去了他们家,还是跟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呢,他还是对姚洁要比对自己都要好,这个老头,永远都是一个老好人,无论在谁面前,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爷爷,我找到哥哥了。”不管怎么样,江乙还是在心里郑重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爷爷江闻景,就让他在天上,跟着自己一起高兴吧。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总不能叫弟弟吧,太尴尬了,你叫江乙,那我该不会是叫江甲吧,你爸妈不会那么变态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吧,太难听了。”张掖一边碎碎念,一边注视着江乙的表情,越说越没有信心,该不会是被自己给说中了,他还真的叫江甲吧,他甚至要怀疑这个家的父母究竟是个什么品味了,怎么会给他们的孩子起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我叫江乙,身边亲近的人都管我叫小乙,你以后也叫我小乙吧,听着亲切。至于你,你猜的没错,你的确是叫江甲,不过这个名字不是父母给你起的,而是爷爷,爷爷叫江闻景,是个老中医,医术很高,只可惜,他已经去世了。”

姚洁看得出来,江乙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又开始难过了,不过她知道,过去的种种,江乙是一定要跟张掖好好说清楚的,只不过他们现在还在医院里,说那些总归是不太好,姚洁便提出,他们兄弟刚刚相认,一定相互有好多疑问要问对方,不如找一家咖啡馆或者是餐馆,一起好好聊聊。

张掖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并且他想要跟自己的父母隐瞒自己已经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就必须堵住方经理他们的嘴,那天在亚龙湾那边的彼岸咖啡馆,不仅仅是方经理,就连他们那的服务员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必须得过去威逼利诱外加否认一番,才能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不要出去乱讲话。

彼岸咖啡馆是张氏旗下的一家连锁高档咖啡馆,开在三亚的各个地区,只要是有高端消费的地方,总能找到那么一两家彼岸咖啡馆。

张掖驾车带着他们一起开往彼岸咖啡馆,路上他简单的跟江乙和姚洁交代了一下,并没有说明缘由,只说自己有自己的理由,还请他们配合一下,就说DNA检察化验结果证明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因为长得长相,成了莫逆之交的好友。

江乙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并不简单,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信任,互相理解,互相帮助的,于是他拉住充满疑问的姚洁,不让她再追问下去,他相信,到了可以说的时候,张掖自然是会跟他说清楚的。

到了咖啡馆,服务员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他们老板可是从来没有来的这么勤过的,张氏的产业很多,平常张掖都会特别忙,很少会来他们店里,只是偶尔月末的时候会过来查查账,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就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那么一个大忙人哪有那个耐心把每一项项目都检查的那么清楚呢,所以他们方经理在背地里也是有些个的小勾当的,张掖不是不知道,只是看透不说透而已,因为方经理平日里做事情还算是挺靠谱的,贪上那么一点小财也是人之常情,但眼下,张掖却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虽然张掖相信,即使不去威胁方经理,他也会明白事理,不会乱讲话的,不过做生意做久了,总要有些手段把柄攥在自己的手里,他才能够放心。

“你,叫方经理下来,干什么呢,这么久都不露面,让他当个经理就真当自己是大爷了,还不快给老子滚下来。还有你,去,把店里的账本给我拿过来,小爷我今天有时间,再加上心情不错,想要好好的看看这个账本。对了,你,带我这两个朋友去我准备的包间,他们点什么就上什么。”张掖平常就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半死不活的模样,但对店里的事,却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恐怕是这个方经理哪里得罪到了他们的这位少东家了,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也丝毫不敢怠慢,赶快去办张掖交代的事,尤其是去找方经理的那个服务员,平常跟方经理很是要好,想着自己一定要快点上去给方经理通风报信。

方经理正在楼上办公室里品茶,他本是个爱茶之人,偏偏又总觉得自己有一股子的书香气息,便时常在这办公室里弄一个品茶大会,兴致来的时候还会做上那么几首诗,听过他的诗的人都知道,他的诗做的还是不错的,就连张掖也曾经亲自夸奖过,还特意题了字挂在他们店里,张掖自小便学习各种技能,也是写得一手好字的。

听说他们的那个小少爷又来了,而且态度有些严肃,像是要彻查以前的账目一样,张掖以前对他做的事情明明都是知道的,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突然开始要查起来,方经理便明白,自己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闭嘴的,方经理是聪明人,张掖是张家的独子,以后张氏的家业自然都要是属于他的,不管他们家有什么内部矛盾,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方经理还是深谙的。

到底是做管理人员的,方经理对这方面的事还是有经验的,他并没有像那个服务员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很淡定的下了楼,“哎哟少东家,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这都没个准备欢迎您。”方经理很是会做面上功夫,中国人骨子里的那一套客气话,他能够运用的如鱼得水。

“少拍马屁,我问你,你这账目是不是有点问题呀,我怎么瞧着这去年六月份的账目不太对呀,啊?”张掖故意把话说的很拽,带有一丝劝诫的意味,方经理立马便明白了,他们老板这哪里是来查账的,分明就是来封口的吗,其实老板大可不必这样,只要他交代一声,什么什么事情,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的,就是借他老方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呀,就算是自己真的提供了什么情报在董事长那里得到了赞赏夸奖,也都是暂时的,人家到时候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但是得罪了少东家,他以后恐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哪还能像现在这般滋润,每天在办公室里泡泡茶,探讨探讨人生。

“老板,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去年的事儿了,他就是有问题也查不出来了呀,您这样,您带来的朋友,我们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走露一点风声,如果有什么您不满意的,您来找我。”方经理识时务的趴在张掖耳边说,张掖便知道他已经懂了,也就不再多解释什么,毕竟跟外人,没有必要,只会越描越黑,谁也不能单凭长相就断定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是血亲。

张掖回到包房,并告诉方经理,没有自己的召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间屋子,方经理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懂,就是知道的太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妥善安排以后,便又去办公室品他的茶了。

“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要交代,所以过来晚了,你们还想要吃点什么,随便点。”张掖明显是已经习惯了中国商人的那一套,无论对面坐着的是谁,总要上来便先客套一番的,姚洁对这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自己在外面也是这个德性,倒是江乙,虽然已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买卖,也谈过一些项目,却还是不太习惯他们这种谈判方式,也可以说,他并不喜欢这种的方式,尤其是对面还坐着自己的亲哥哥。

张掖也明显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小乙,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跟人家客套了,我刚才在外面,是交代了方经理,让他和那群服务员不要乱说话,这也是我今天想要跟你商量的事情,但是在我说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就是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既然已经证实你就是我的弟弟,那我张掖,一定会拼了命的去保护你的,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请你相信我好吗?”

张掖虽然平常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江乙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说的话,总是能够让自己瞬间放下心来,他第一次觉得,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想要去依赖自己的这个哥哥,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他。

“你放心吧哥,你有什么计划尽管跟我们说就行,你放心,小洁也绝对会是我们这一边的。”江乙转过头看了一眼姚洁,眼睛里都是满满的信任。看的姚洁心里特别感动。

“小乙,刚才姚小姐的那句无心的玩笑话,却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的很多事情,我对我五岁之前发生的事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跟你一样的那张照片,是我在我们家搬家的时候,相册的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发现的,我以前一直问我的母亲,为什么没有我婴儿时候的照片,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话题来搪塞我,以前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姚小姐的话提醒了我,我既然不是父母亲生的,那他们一定是担心我发现自己的身世,才不给我看这张照片,还有,如果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当年被人给拐了,卖给了他们,还有一种就是我自己走丢了,他们收留了我,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会把我送到公安局,所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那就亦或是走丢了以后碰上了人贩子,还是把我卖给了他们。但是你要知道,无论是哪种情况,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是不可能想到要回家拿一张自己的照片的。”

“所以,哥,你是怀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爷爷曾经跟我提起过我还有个哥哥,那么年幼的我是不可能记得以前的事的,所以,我就会一直认为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是这样吗?”江乙从一开始就不是没有怀疑,甚至他怀疑的对象,就是他那个狠心的母亲,任荷,但是任荷又有什么理由把自己的亲身孩子给送给别人呢?如果只是为了让他能够过上好日子,那么又为什么没有把自己也给送有呢?江乙有些理解不了这里面的事情原委,要想知道这一切,是断然不能够跑去问任荷的,只有先调查清楚在做打算,他想,他已经明白张掖为什么要先隐瞒着他们是兄弟的这件事情了,看来,他们兄弟两个人,是想到了一起了。

“小乙,我之所以隐瞒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其实是想暗地里调查清楚自己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会走失,亦或是被抛弃的,你能理解我吗?只有装作若无其事,我去查这件事情才能不被察觉,否则以我父母的手段,如果不想让我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太容易了……”

“我都明白,哥,你只管放心去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我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究竟是不是她干的。”张掖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江乙打断了,江乙已经明白他的心思,多说也是无益。

还有一件事张掖有些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和江乙相认以来,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除了爷爷以外的别的家人,许是兄弟之间的心电感应,张掖隐隐有一种直觉,在江乙的身上,一定发神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不想主动去问,除非江乙主动告诉他,他会细心聆听,无论怎么说,从今以后,自己有了一个弟弟,肩上就多了一份责任,即使自己当初是被抛弃的,那也与弟弟毫无关系,他是不可能会迁怒到江乙头上的。

二人约定好要秘密调查此事,绝不声张,姚洁也保证说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张掖看着姚洁,无奈的笑笑,却很满意,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姚洁对江乙的心思,有这么一个好姑娘在他身边,张掖这个做哥哥的也能放下心来。

“哥,那你年后会跟我一起回家祭拜爷爷吗?他是一个特别好的老人,等有机会,我会仔细的把爷爷以前的事情都讲给你听。”江乙其实特别想张掖跟他一起回去,这是他出狱以来在外面过得第一个新年,又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当然是想要阖家团圆了。

“现在还不行小乙,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这个家这边,是一个大家族,亲戚朋友特别多,每年正月都要跟着父母挨家挨户的拜访,生意人,礼节上面是万万不能少的。”

江乙自然能够明白张掖的苦衷,既然要装作不知道,那一定是要一点破绽都没有的,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江乙表示能够理解。

“哎,对了小乙,我还没问你,你现在是做什么的呀?是跟着爷爷从医了,还是做了些别的事情?”既然家庭关系是个敏感的问题,那事业问题应该是可以问的,说不定自己还能帮到他,张掖现在只要是能有机会照顾自己的这个弟弟,就觉得有了大哥的样子,很激动。

“本来是跟着爷爷行医的,十四岁开始便一个人出诊了,也曾一心想要跟爷爷一起开一家中医馆,因为把中医发扬光大一直都是爷爷的一个心愿,只不过后来因为点事儿,进了监狱,出来以后跟兄弟们弄了一个建材公司,就先那么干着了。”

江乙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的经历给交代了,张掖觉得很是心疼,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弟弟,本应该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急得四处找工作的孩子,没想到,他却经历了这么多,张掖想要出言安慰,却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连他为什么进的监狱都不知道,又何来的安慰。

“现在建材领域不错,好好干,你在A市,那郑东你应该认识吧,恒达建材的老总。”张掖和郑东之前有过合作,张氏集团的生意不光是在南方,就连北方的B市也有不少产业,张掖自然是知道雄霸一方的郑东的。

“知道,我们公司能够顺利起步,还全靠人家郑总帮了不少忙,介绍了一个大客户,我们打算年后就弄一个工厂,人家郑总还特意派了技术员过来给我们支持。”江乙实话实说,郑东的确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这老小子倒是有点眼光,还知道照顾我张掖的弟弟,放心吧,这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哥替你还了,还有啊,你那个什么建材公司,想干就干,不想干就给别人做,你不是想开中医馆吗,想什么时候开,跟哥哥说。”

江乙当然知道,自己的那些个看似很宏伟的愿望,在张掖面前,就是小事一桩,随时都可以帮自己实现,但这并不是自己要找到哥哥的原因,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哥哥会是这样一个成功的人,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去照顾哥哥一辈子,但是现在看来,照顾哥哥的任务,他恐怕是不需要去承担了,但是自己的愿望,爷爷的心愿,还是要自己慢慢努力去实现才最真实,也最有意义。

“不用了哥,我想靠我自己,帮助爷爷实现愿望,也是我自己的愿望。”江乙说的坚定,张掖也不勉强,就让他自己放手去做呗,实在不行,他的背后还有自己这个哥哥呢,失败了就回来,自己永远都在他背后给他撑着,怕什么的,放手一搏吗,年轻人,还是多历练历练的好。

张掖自幼便少年老成,高中的时候便跟着父亲在公司处理一些事物,公司的那些元老,对于他也是称赞有加,大学毕业以后,张掖本来想着出国玩儿两年,但是爷爷突然中风,再也不能处理公司的事情了,只有他父亲一个人,总觉得有些吃力,便让张掖回去帮他,毕竟以后都是他的产业,还是要早做打算,早点熟悉的好。

想到中风的爷爷,张掖突然有一个无厘头的想法,江乙是学中医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帮助爷爷,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爷爷都已经看遍了各地的名医,包括去了国外好多次,都没有什么进展,他又何必去为难江心呢。

张秀琴打开了电话,问江乙是不是回去一起吃饭,江乙看了一眼时间,的确已经很晚了,便同姚洁一起跟张掖告了别,已经腊月二十八了,他们的这家咖啡厅明天也要关门休息了,张掖更是得回家去陪陪家里人了,母亲给他安排了不少相亲对象,这两天就要来家里排队,等他一个一个的选了,一想到这张掖就头疼,他虽然很喜欢美女,但是并不代表他想结婚,只是母亲大人的话,他又不敢违背,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些个无厘头的相亲。

张掖坚持要送江乙和姚洁回到酒店,江乙也就没有拒绝,他们下楼的时候,方经理已经带着人一起整理账目,清理店铺,准备下班打烊了,明天上午再过来处理一下,他们也就可以放假了。

张掖开车到江乙他们住的酒店楼下,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让自己的弟弟在酒店里过除夕,他觉得特别不爽,就强烈要求江乙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去他的公寓里去过年,反正年前年后这几天,他也不会回去,江乙就只说是客户给提供的,王家人也不会有所怀疑的。

张掖名下有好多处房产,因为张氏集团的旗下,就有做房地产这一项,他把离酒店最近的钥匙交给江乙,因为江乙坚持要他们自己过去,不用张掖送了,张掖明白,就冲他们俩的长相,如果真的见了人,怕是任谁都会有所怀疑的吧。

江乙和姚洁上了楼,王静芸正在张秀琴他们的房间里试他们新买回来的衣服,看到江乙和姚洁回来,张秀琴赶紧叫了他们过来,张秀琴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每年过年都要给家里人置办新衣服,今年虽然是在外面,但是也不能例外,她给江乙和姚洁都买了新衣服,虽然跟姚洁不熟,但毕竟是小乙的朋友,又跟他们的孩子差不多年纪,对于张秀琴和王铁手来说,他们都是孩子。

“来,小乙,小洁,你们俩快去试试,阿姨新买的衣服合适不,不合身的话我跟你叔叔一会去换,哎,你们先别拆那个标签啊,不然一会儿换不了了。”张秀琴天生就是爱操心的命,她之前给江乙织的毛衣,也已经完成了,但是她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拿出来,而是要等到除夕夜的时候再给他。

姚洁拿着张秀琴递过来的衣服,一动不动,江乙碰了碰她,示意她可以去换衣服了,但姚洁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江乙试着叫了她几声,她还是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张秀琴和王铁手也是不明所以,张秀琴拽着姚洁的手,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了孩子,不喜欢阿姨给你买的这身衣服啊?”

听到这话,姚洁总算是有了反应,连忙摇着头,眼泪再也止不住,一瞬间决堤而出,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窘迫,大家被她突然而来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一件衣服,不喜欢拿去换了就是了,就算是再怎么没看上也可以不穿的呀,没必要一下子哭的这么伤心吧,不过江乙似乎已经明白了姚洁的心思,就在王家三人出言安慰的时候,江乙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上前去,抱住了姚洁,把她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都过去了,小洁,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都过去了,不哭了啊……”

在江乙的安慰下,姚洁终于恢复了些许平静,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可能会给张秀琴造成误会,她抽泣着解释,“对不起张阿姨,我是因为……太激动了……自从我五岁,我母亲去世以后,逢年过节,就在也没有人给我买过新衣服,后来林阿姨照顾了我几年,我才知道,原来别人家的孩子过年都是要穿新衣的,之后我被送去小乙哥家,也是江爷爷过年的时候托人给我做的新衣服,从那以后,十年了,已经十年了,我新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穿过新衣服,没有长辈送,自己想买,都觉得特别可笑。”

姚洁抽泣着讲完自己的遭遇,原本精致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一向高冷的她,此刻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江乙的衣服上蹭,江乙也只能任由她蹭着,一干人里,只有江乙能够理解她的心思,他在监狱过得第一个年时,张秀琴托王铁手带来了她亲手给他织的毛衣,江乙什么时候穿过母亲亲手织的毛衣,那一刻的他,就和现在的姚洁一样,还是一个大男孩的他,一向自诩坚强,却在收到礼物的那一刻,泪水决堤,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得人,才能够真正理解到那份辛酸。

张秀琴抱住姚洁,母爱的作用下,她实在是心疼这个孩子,都是当妈的,怎么能那么狠心,看着一个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有着那么悲惨的经历,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只希望自己的怀抱,能够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点安慰,一丝慰藉吧。

“没关系的小洁,以后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来家里,阿姨给你准备新衣服,只是我们家条件有限,还要请你不要嫌弃才好。”张秀琴的这个承诺,让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姚洁更加激动,再也抑制不住那不听话的眼泪。

王静芸就这样静静地在一边看着,她本来还有些羡慕姚洁,羡慕她的美貌,羡慕她活的恣意潇洒,无拘无束,羡慕她骨子里的那份自由,那份敢爱敢恨的性格,但是看到此刻的姚洁,她的心里只有怜悯,她丝毫不介意母亲把爱分给眼前这个女孩儿一点,来弥补她内心的创伤。

王静芸看看江乙,她想,她能够明白为什么姚洁这么优秀的女孩儿,会对江乙有着难以言说的依赖与信任,为了能让江乙跟她重归于好,她可以付出任何努力,那是因为他们有着如此相似的经历,江乙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阴差阳错的成了姚洁的继母,同样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别人的孩子,姚洁与江乙,他们是属于同一种人的,一种跟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她似乎也能明白江乙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姚洁不去喜欢,而是喜欢上自己了,因为自己的经历,简单,快乐,幸福,这些人伦上最基本的一些条件,却是江乙拼了命想要追求的,而这些,是姚洁给不了他的,她也懂得为什么即使是因为姚洁,自己被陷害,含冤入狱七年之久,他还是能够原谅姚洁,因为男人骨子里的那股子的保护欲,看到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女孩儿,让他怎么能够恨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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