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海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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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乙先去送了刘嫂母女,又把姚洁送到公寓,便回到了公司,公司对于他来说,既是单位,也是家。一个人在这个办公室住的久了,江乙总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家的,这种感觉令他窒息,谁愿意做一个没有家的人呢,“看来是时候给自己买个房子了。”江乙心想,他开始拿出手机查询自己各个银行卡的账户余额,凑起来大约还有二百多万,飞龙建设的那笔资金,已经几乎都被他投入到了公司的建设中,好不容易有了点回报,又都投到了工厂里,二百多万也可以在A市这个二线城市买一个还差不多的房子了,毕竟是个二线城市,发展并没有大城市好,房价也不是那么太高。

江乙决定,等他们从三亚回来,就要去看看房了,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个房子并不是一个住的地方,而是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告诉他,他还是有家的。

江乙收拾了一下行李,他们预计是大年初三回来,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按照规定,王家都要回到老家去给王静芸的爷爷奶奶拜年,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而且姚洁也要跟着姚利群回老家看望,说起来,也就只有自己,是没有人需要去看望的,不过还好,起码今年过年,还可以回去祭拜一下爷爷,往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江乙刚刚收拾好东西,王铁手打来电话,很委婉的告诉他,苏哲会跟他们一起去。虽然这是江乙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是心里还是一阵酸楚,王静芸这一次,恐怕是要认真了,也好,只要他能够幸福,自己又何尝不能放下呢。

江乙机会一夜未眠,他翻来覆去脑海里总是闪现出过去的种种,与爷爷一起生活,到后来姚洁的出现,再到后来进了监狱认识了王静芸,王静芸对于他,就像是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出现的指路明灯,她时常带给他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给他带各种各样的书,帮助他一起学习,他很怀念王静芸在A市公安大学读书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的王静芸,无论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要跟自己说一说的,训练的苦,认识新朋友的开心,以及偷偷喜欢上老师的无助,似乎自己已经陪伴她走过了很长一段路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姚洁打来电话,说自己就在他们公司的外面,门锁着,她进不去,江乙睡的太晚,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的下楼给她开了门。

“小乙哥,你怎么了,这么晚还在睡呀,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觉吧?”姚洁疑惑的看着江乙,猜想他一定是有心事,江乙从她手里接过来行李,把他拽进了屋子里。

“你先自己随便坐会儿,或者是逛逛我这,办公室在三楼,有水,自己到,我去洗个澡,清醒清醒。”江乙说完便自顾自的去办公室的房间里洗澡去了,姚洁自己走来走去,看了看他们公司的各种设施,她很佩服江乙,他总是有能力把一片死水救活过来,就像曾经的自己,在自己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要她了的时候,在她自己都要相信,父母已经抛弃她了的时候,是江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是那段时间,姚洁有多感激他,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只记得,从那时起,她的世界,便只有一个叫做江乙的恋人与一个叫做江闻景的爷爷,那是她最快乐,也是最难过的日子。

江乙洗完澡,本来习惯性的裹着个浴巾就出来,但是想到姚洁还在外面,他想了想,穿好了衣服,边出来边擦头发。姚洁一眼便看到了这个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男人,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突然发现,如果能就这样一直在他身边,哪怕是只做一个妹妹,一个朋友,也是很幸福的,失而复得的江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告诉你是下午两点的飞机吗?”江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问她道。

“我担心你不好好吃饭,就早点过来想跟你一起出去吃个饭,之后我们一起去机场……好吧,我承认,我是担心你把我给扔下或者给忘了,一个人就跟着他们走了。”姚洁这话倒是不假,自从跟江乙和好,她就总是患得患失,都已经快失去了自我。她找来吹风机,插好电让江乙坐下,耐心的给他吹着头发。

“傻丫头,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你衣服都带好了吗,海南那边不比我们北方,会很热的,哎,算了,你那个记性应该也记不住,缺什么到了地方我们再出去买吧。”江乙自顾自的说着,姚洁却已经哭的像个孩子,江乙见她不回话,便抬起头来,看见了这个满脸泪痕的姑娘,江乙站起身来,轻轻的抱住她,似乎是两个缺少关爱的人在一起依偎着相互取暖。

“小乙哥,我真的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幸福过了,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终于又等到了这个真心关心我,爱护我的人,小乙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如果你还没有回来,我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姚洁哽咽的抽泣着,江乙知道她心里的苦,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江乙为自己以前误会她,错怪她而后悔不已,他暗下决心,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这个女孩儿,不会再让她受这等委屈了。

“小乙哥,过完年回来,我陪你去看看房子吧,你也不能总住在办公室里,要是工作日想像这样多睡一会,晚点起来,挺不方便的。”江乙本来就有要买房的打算,倒是感慨于姚洁会与自己有同玩的想法,吃惊之余尽是感动,看来自己真的是需要一个房子了。

两人一起到机场附近的一家餐馆,本想着简单的吃一餐饭,就去机场等他们,却不想,看到了王静芸和苏哲,他们是早就约好要一起吃饭的。这是从离开王家以后,江乙第一次看见王静芸,同时,也是第一次见到苏哲,眼前的苏哲,看上去的确是个特别优秀的人,也难怪王静芸对他会与别人不同,江乙想,芸姐能够找到这样的男朋友,他也可以放心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场的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就像是也只有王静芸一个人以为,他与姚洁已经和好了,又是一对碧人了。

王静芸不得不承认,姚洁的确是比自己要更有气质,也更漂亮些,同为女人,连自己都要有一点嫉妒姚洁,这样的美貌,是人人都要向往的,只是她有些看不透江乙了,他明明说过,他与姚洁是再无可能,还说喜欢自己的,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面对姚洁这样的女人,还是不攻自破下来。

姚洁率先开口,打破了四个人的尴尬与互相揣摩,“苏局长,好久不见了,伯父伯母都还好吗?”她自然是与苏哲认识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如果生硬的装下去,怕是只会很尴尬吧。

“你们认识?”王静芸疑惑的看着苏哲,指向姚洁,问道。她万万没想到姚洁居然与苏哲也相识,江乙也是一头雾水,从来没有听姚洁提起过,她还认识市局公安局长这么一号人物。

“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苏哲回答了王静芸的问题,又转向姚洁,“家父家母都很好,劳姚小姐挂心了。”苏哲这话说的,明眼人都看出来有些怨气,只是姚洁一点也为在意,只是点点头,表示如此她便放心了。

“静芸姐姐吧,常听小乙哥提起你,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一次在法庭外面,你还把小乙哥拉走了去吃饭。”姚洁更像是一种宣示,像王静芸示威一样,仿佛是在无形的告诫她,江乙是她的。

“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看着你们俩那样,还以为是有什么矛盾,便想着化解一下尴尬,把江乙叫走了,现在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王静芸这话虽然是跟姚洁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江乙,江乙哪里还顾得上跟她解释什么,他的脑子里就只有苏哲是她男朋友这么一件事,连什么时候四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都没有搞清楚,只记得姚洁不断的在给自己添菜,只是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动筷了。

王静芸早跟父母约好了,到这家餐馆集合,他们饭还没吃完,王铁手夫妻便过来了,见到江乙,张秀琴只说他瘦了,一阵心疼,王铁手更是担心,知道他担心自己那群兄弟们,便跟他说了一些冀北监狱的近况,江乙更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老刺刘恨生因为在狱中表现很好,已经被改判成二十年有期徒刑了,生活总算是有了希望,江乙相信,他们兄弟一定会有在外面相遇的那一天,刘茹,也总有一天会重新拥有父亲的。老刺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等你出来,就会拥有一个温暖的家。江乙始终都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乙给王铁手和张秀琴介绍了一下姚洁,并且特意重申了她是自己的妹妹,江乙并没有撒谎,他名义上母亲任荷嫁给了姚洁的父亲,那姚洁自然是自己的妹妹,即使他对任荷有很大的成见,但是姚洁是无辜的。江乙想,如果有可能,他还要找回自己的哥哥,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是一个真正有家的人了。

上了飞机以后,乘务员让所有人把所有电子产品都关机,因为姚洁的票跟他们不是一起买的,所以座位也和大家不挨着,江乙便与姚洁身边的人商量,与他换了座位,坐到了姚洁身边,他的这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王铁手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姚洁与江乙的关系,早在江乙初入狱的时候,这些家庭背景就都已经被调查过了,江乙自己也毫不隐瞒,那个时候的江乙,还一心想着能够平反,能够出去,王静芸则以为,江乙对姚洁是真的不一样,处处考虑她的感受,怕她一个人孤单,也有可能是因为不想跟自己坐在一起吧。而眼下思想最简单的,应该就只有江乙自己了,真的只是担心姚洁自己一个人去孤单,又是自己把她带出来的,自然要为她着想,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个举动,会让大家都各怀心思,尤其是苏哲。

就在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飞机缓缓的落地了,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大家也都乏了。张秀琴早就让王静芸提前定好了酒店,一行人打车来到了预定的酒店,分配好房间,便纷纷入住了。

江乙昨晚就没睡好,又坐了一下午的飞机,已经是很乏了,洗好澡刚要睡下,便听到有人敲门,是王静芸,江乙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来找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芸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江乙很期待王静芸给她解释些什么,比如,她与苏哲的关系,是不是真的有结婚的打算。但是一切都不是,王静芸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乙,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江乙把王静芸请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里,便坐下来认真的听她说。

“不是说好的,我们一家四口人来三亚度假的,你为什么把姚洁给带来了?还有,你不是说,你对姚洁再无感情吗?那你们现在这是……”这是困惑了王静芸一天的问题了,从听母亲说他会带一个人一起的时候,王静芸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那天他们一起碰到的那个王静芸,所以在苏哲提出来要一起去度假的时候,王静芸不假思索的便同意了,只是眼下,她也有些后悔,与苏哲这一路上相处下来,王静芸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变扭,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很不方便的感觉,不如与江乙在一起自然。

“哦,你说小洁呀,我跟她和好了,一次我去4s店买车,刚巧碰到了她,我们看上了同一款车,她非得要让给我,后来我们争论了几句,她说有话要跟我说,我们便一起出去吃了顿饭,把话都说开了,芸姐,你知道吗,小洁这几年过得也并不好,她为了我,受了很多委屈,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妹妹,我特别好的朋友,她父亲犯下的孽,我没有理由迁怒于她。”王静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江乙的事情这么关心,她本来已经想好的,不去想不去看,但是她就是做不到。

“那你怎么把她也给带来了?”

“她因为我的事情,这些年来一直与她父亲关系不好,也不回家过年,总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面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春晚,实在可怜,我就把她一起带来了,怎么,你不高兴?”江乙知道王静芸对姚洁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许是因为自己当初跟她讲到姚洁的时候,就不是很客观吧,具体的,江乙也已经都忘记了。江乙话都还没说完,门又响了,江乙觉得自己还真的忙,想睡个觉都要这么困难。

“小乙哥,我那个屋子实在是有点吵,隔壁好像是有一对夫妻在吵架呢,乒乓的,吵的我要精神失常了,你说他们怎么都吵到酒店来了。”姚洁自顾自的说着,进了屋便看见坐在床上的王静芸,姚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王静芸见她过来了,便跟江乙打了个招呼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告诉他,明天早上八点起来吃早饭,之后她想去亚龙湾。江乙应了下来。

“小乙哥,你觉得王静芸跟苏哲般配吗?其实,我认识苏哲很久了,你想听一听我和他的故事吗?”姚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本来并不打算用任何手段去重新得到江乙,只是看到王静芸在他的房间里,羡慕,嫉妒,甚至是恨的情愫便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你和他还有故事?”江乙突然发现,这个苏哲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跟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小的时候,我们家住在临清县,这你是知道的,苏哲家也是,就在我家楼上,我妈妈与他妈妈是多年的好朋友,以前上学的时候是同学,哦,我说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后来我六岁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了,那也是我最难过的一段时间,苏哲与林阿姨每天都陪着我,与我说话,苏哲年长我三岁,对我格外的照顾,那时候我还在上幼儿园,现在已经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每天都喜欢去他们学校等他放学,我基本上每天都待在他们家里,我爸爸工作忙,没什么时间管我,那个时候的林阿姨,就像是我的妈妈,给了我所有对于母亲的需求,林阿姨是个检察官,对谁都很严肃,包括苏哲,只有对我,就像爷爷一样,特别和蔼。”

姚洁似乎是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显得有些深沉了,江乙也不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后来,我八岁的时候,我爸把你妈妈娶回了家,那个时候苏伯伯因为工作调动,他们一家人就都搬离了临清县,去了城里,你不知道他们走的那天我哭成什么样子,我只记得,甚至是比我妈妈走的时候哭的还要惨,因为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仿佛是再一次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一个哥哥,全心全意对我好的哥哥。”

“任荷到了我们家以后,跟我爸爸感情特别好,我爸爸很少关心我,倒是对你妈妈,格外的爱护,你知道的,我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小女孩,你能理解我心里的落差吗?以前妈妈活着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的不受重视。我讨厌任荷,你的母亲,甚至讨厌你,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谁,长的什么样子,我去翻过任荷的相册,被我爸知道给打了一个大嘴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姚洁现在想想当初的那一巴掌,都觉得脸上火燎燎的疼。

“之后我便被送到了你和爷爷的家,听说是因为姚利群在单位犯了事,出去找人帮忙,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被关在家里的那一年,只有苏哲去看我,每天给我带各种零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一名警校的大学生了,我很羡慕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外面驰骋,他给我讲各种大学里的事情,让我很向往,可是直到有一天,他跟我说了一些话,我跟他,便彻底决裂了,再也没有见过面。”

姚洁当然撒了谎,她不但跟苏哲一直保持联系,而且苏哲接近王静芸,也是她一手安排的,但是当然,她不可能跟江乙说这些,她半真半假的跟江乙撒了谎,继续说道,“他跟我表白了,说从小便喜欢我,一直这么多年,他说不在乎我跟你在一起过,只希望能照顾我一辈子。”

“小乙哥你知道吗,当时我只觉得天都塌了,他怎么能喜欢我呢,他是我的哥哥呀,是我在那个牢笼一样的家里唯一的寄托了,谁都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呀。”

“我拒绝了他,并且表示以后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来往了,他临走的时候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求了姚利群让他放了我,你知道吗,姚利群是老狐狸,他早就看出来苏哲对我的心思,他一直纵容,只是因为苏哲的爸爸妈妈都是政府要员,如果能跟他们攀上亲戚,对他的生意会很有好处。”

“后来,我被放了出去,便出了国,我万万没想到今天会跟你一起再次见到苏哲,还是以静芸姐男朋友的身份,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接近静芸姐,是不是有所图的,不过后来想一想,还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应该早就把我给忘了,静芸姐那么优秀,他想要开展一段新的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姚洁是故意加上后面的那一句,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苏哲,她想要制造江乙跟苏哲的矛盾,让王静芸再也不相信他,因为只有这样,王静芸才能早日接受苏哲,江乙也才能够彻底放下,姚洁本不想这么做,但是当她再次见到王静芸以后,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静芸对江乙,一定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的,或许她自己都还没有发现,她看见江乙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姚洁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藏在自己的身边。

姚洁的话自然是触动到了江乙,他开始回忆苏哲的种种,但是因为对苏哲了解甚少,他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断定,就是苏哲看见姚洁的时候,眼神的确是不一样的,江乙起初只当是他与所有人一样,因为姚洁的美貌而惊叹,不过后来想一想,到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余情未了。江乙决定,海南的这几天,他一定要好好观察苏哲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自己与姚洁的关系才接近王静芸的,那江乙的罪过就大了。

江乙同姚洁换了房间,因为姚洁说隔壁太吵了不想回去,她本以为江乙会这样收留自己一晚上,虽然不会发生什么,但足以让王静芸误会了,不过江乙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江乙回到姚洁的房间,隔壁并没有吵闹的声音,许是吵累了停了下来,江乙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考虑那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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