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解开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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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乙,我们谈谈吧。”姚洁态度很明确,江乙看得出来,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姚洁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且眼下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答应了她。

他们去了一家咖啡馆,因为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姚洁特意包下了这家咖啡馆,并且吩咐老板,谁都不可以靠近他们的包间,否则后果自负,在这A市,但凡有点见识的,谁不认识她姚大小姐,那老板自然连声应下。

“说吧,你想谈些什么?”江乙率先开口,他今天出来本是想回宋家村看看的,如今却被姚洁给耽误了,不但正事没做成,连个车都没买成,自从开了建材公司以后,江乙对时间看的格外重要,他认为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实现自己梦想的钥匙,所以他懒得再跟姚洁多说什么,只想早点离开。

“小乙哥,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姚洁问这话并不是做作,她是真的想顾虑到江乙的感情,相对于王静芸,姚洁对江乙的感情,热烈,纯粹,姚洁是一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情愿承担一切后果的人,过去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只不过七年前她还太小,羽翼未锋,可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有足够的资本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她所爱的人。

“还是算了吧,姚洁,过去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明白,你也明白,像你这种会给我们两个人都带来困扰的称呼,还是没必要了,还有,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愧疚,也看在我死去的爷爷曾经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也都应该明白,事情已经发生了,它就横在你我中间,是挥之不去的,你懂吗?只有我们两个彼此陌生,你那魔鬼般的父亲才会放过我,我那狠心的母亲才能有好日子过,这些你不是应该都明白吗。”

江乙一口气说出了尘封在自己心里的话,他甚是承认了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姚洁明白,他的这番话并不是心血来潮,这是一直藏在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是他早就做出的决定,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失去江乙,这个此生她姚洁唯一爱过,也是唯一能去爱的男人,过去的她只能任由父亲摆布,因为没有钱,没有权,她只能像一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父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已经把她的父亲,机会架空了,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姚洁怎么可能放手。

“江乙,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父亲,你怕了,不是吗?怕他会再去找你的麻烦,或者是找王家人的麻烦,这些都是你所承担不起的,你输不起了,你不可能再拿另一个七年去赌,你也不敢去拿将你视若自己孩子的王家人去赌,就像即使王静芸将你赶出家门,你也不会怪她一样,因为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怪他们,你只会拼尽一切保护他们,我说的对吗?”

江乙惊愕的看着姚洁,自从上次见过她,江乙就知道,知道自己已经出来的消息,她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放过他,当做没看见,这么多年,姚洁什么性格他太清楚了。

“你调查我?”江乙还是问了出来,姚洁却只是笑笑,很是无语,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似乎在用表情跟他说,江乙,你装什么装。

“你问这个有意义吗,这还用怀疑吗,自从上次偶然碰见你,你不是就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吗?这么多年,我一点没变,倒是你,小乙哥,你变了好多。”姚洁的眼里尽是心疼,江乙曾经是一个把什么都挂在脸上的人,无论他发生了什么,姚洁总是一眼就能忘穿他的心事,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江乙懂得了隐藏起自己,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就连他心里是否是不是真的喜欢王静芸,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毫无感情了,姚洁都看不出来,现在的他,心思重了好多,缜密了好多,姚洁明白,这几年,他一定是经历了非人的痛苦,才使得那么一个阳光的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而这一切,都要拜她那个魔鬼一样的父亲所赐。

“变了好多,呵,变了好多,姚洁,你去监狱里呆上七年,期间经历自己唯一的亲人去世,自己却毫无办法,连出去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你试试那种滋味,你体验过吗,你感受过吗,拜你们家所赐,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曾经最爱的女人,失去了唯一的将我抚养长大的爷爷,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变?”江乙顿时歇斯底里起来,说他变了好多,她好意思吗,江乙明白,这一切都是她父亲做的孽,与她并没有关系,但是看见她,他心里就是不痛快,每次都会想到她那个魔鬼的父亲,虽然已经决定不去恨了,可不代表心里会没有感觉,那份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得人是永远都不会懂得的。

姚洁开始只是一直默默的流泪,听到江乙说这话,她一下子跪到了江乙面前,虽然她也痛恨她的父亲,但是她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与那个人是父女的事实,血脉相连,她割舍不断,他们家对江家的亏欠,是她姚洁这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小乙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爷爷走的时候很安详。”江乙一惊,姚洁居然见过爷爷,红嫂说,爷爷走了以后,有一个好心人出钱厚葬了爷爷,现在他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好心人”就是姚洁。

“你进去以后,我每天都跟那个魔鬼大闹,我想去看你,却被他禁足在家里,每天派五六个保镖轮流看着我,整整一年,整整一年啊,后来我患上了轻度抑郁症,他才算把我放出去,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我就想去找你,但是我怕,我真的怕,我怕你恨我,你不愿意看见我,想想你讨厌我的表情,我就恨不得立刻去死,可是只要我跟你在同一片土地上,我就忍不住去找你,有好几次,我已经到了冀北监狱的门口,又走了回去。”姚洁说着,哽咽了几声,期间有好多次说不出话来。平复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后来我便让那个魔鬼送我出了国,他给了我很多很多钱,刚出国的那一年,我就环游世界的去玩儿,几乎玩儿遍了欧洲所有的国家,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小乙哥,我就像是发了疯的想你,后来我在美国读了一年书,所有的地方也都去了个遍了,便回来了,回来以后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去了宋家村,这三年我变了模样,竟没人认出我来,可是我刚一进村,就听着大伙儿都说,江闻景老爷子过世了,你知道吗,我当时就犹如五雷轰顶,自己整个人都蒙了。”姚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此刻已经是泣不做声,而江乙也是泪流满面,爷爷的最后一面他都没有见到,他走,离开这个世界,他作为孙子都没有机会去送行,江乙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孙子了。

“我跌跌撞撞赶回我们曾经的家,家里没有人,只有爷爷一个人躺在床上,正处于弥留之际,没有人去看望他,都怕被招上什么病一样,小乙哥你知道吗,爷爷在最后居然认出我来了,那一刻我还以为爷爷要好起来了呢。”姚洁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动容,无论怎样,她对江闻景的感情是真的,在宋家村生活的那一年,江闻景是拿出他的命来对自己好的。

“他说了什么吗?”江乙终于说了一句话,他一直以为爷爷在去世的时候身边应该一个人都没有,应该连什么时候咽的气都没有人知道,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曾经疼爱的姚洁居然在他身边,江乙也算是稍稍安心了。

“他问我,有没有去看过小乙,他现在好不好?那一刻我以为爷爷要好起来了,我拼了命的点头,告诉他小乙哥很好,在里面跟人家相处的可好了,还减了刑了呢,我真的是想让他高兴,我希望他一高兴就能好起来,但是小乙哥对不起,爷爷只是安心的笑了笑,便走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就是回光返照,他一直在等你,在等你的消息。”姚洁一直强忍着泪水,这会儿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任由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波涛汹涌。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小洁,谢谢你在他生病的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谢谢你让他走的那么安详,谢谢你给了他作为一个死者最好的尊重。”江乙心里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其实他想告诉姚洁,“就冲这一点,我都不会再怪你了。”

“小洁,小洁……”姚洁一直重复这两个字,以前在宋家村的时候,爷爷和江乙都叫她小洁,到今天,已经将近八年没有听到过了。

“小乙哥,我求求你,我们不要装作不认识好不好,你是我姚洁此生唯一的希望了,如果你都不想认我,那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你放心,姚利群这些年已经快要被我架空了,他的财产已经差不多都归在我的名下了,没有了钱的姚利群什么都不是,他再也不能威胁到你了,而我,我永远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了,谁都不行。”姚洁抱着江乙的腿痛苦道。

说到底,他们都还只是二十四岁的孩子,只是他们的青春时光里,比别人经历了太多太多,早已浑身是伤,谁又比谁强到哪儿去了呢,这些年,江乙在监狱里坐牢,姚洁在家里坐牢,跟自己的父亲斗智斗勇,把自己的父亲害得得了脑溢血,姚洁又比江乙好到哪里去了呢,这几年,现实早已经把她从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磨砺成一个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丝毫情面的商人,商场上,那些个老狐狸对她的敬畏,要远胜于对她父亲,如果没有七年前的那些事,她还是那个简单快乐的小女孩,到现在也许已经和江乙结婚了,生活的很幸福。

苍天饶过了谁,又曾放过了谁,姚利群把江乙送进了监狱,却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过年近半百,却已经历了世间种种,江乙的母亲任荷,年轻时便与姚利群是情侣,后来因为家里原因,嫁给了江乙的父亲,生了两个孩子以后,大儿子失踪,到如今都不知所踪,丈夫早逝,又回到了姚利群的身边,本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小儿子又因为自己的现任丈夫含冤入狱,这一呆就是七年,眼下还要看着姚洁的脸色过生活,而江乙和姚洁,本是两个孩子,却因为那么一件事,几乎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历尽了许多人也许一生都不会经历的苦难,就像王静芸,简简单单的走到今天,多好。何必呢,早知道是今天的这个结局,当初又是何必呢,江乙不明白。

江乙扶着姚洁起来,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姚洁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是因为姚洁与自己的恋情让她父亲如此赶尽杀绝,那自己不是也有责任吗,毕竟,送姚洁去他们家的人,是自己那个作孽的母亲,而偷偷喜欢姚洁的那个人,又是他自己,偷了爷爷的钱去城里找她的人,也是自己,说到底,在那个时候的姚洁,能与自己谈恋爱,而且爱的全心全意,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怪她呢。

江乙突然发现,如果真的要算起来,那么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人,应该就是姚洁了,如果自己当初早点看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姚洁被她父亲给接走以后,他就不该去追,更不该在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姚洁的继母这种情况下,还偷偷跟姚洁开往,那个时候的自己。如果早点认清楚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没有一意孤行的幻想,坐着不切实际的梦,那也就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了。

就像自己对王静芸,能放下吗,那怎么可能,那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就像曾经的姚洁一样,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的下,可是放不下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江乙,早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江乙了,他认清楚了这个社会,这就是个人吃人的时代,在世人的眼里,总是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自己的一意孤行已经伤害到了姚洁,伤害到了自己,更间接害死了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爷爷,他又怎么还能够继续以爱的名义去害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对自己有过大恩的人,而且王静芸与当时的姚洁,还有一个人最大的不同,那个时候的姚洁,对自己也同样是一心一意,而现在的王静芸,只是拿自己当做是弟弟,江乙想,自己终于做对过一次事情了。

“小洁,我刚才在4s店看的那辆车……很好吗?”听了姚洁这么多的过去,江乙明白自己这么多年都错怪她了,她的父亲固然是有着永远都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姚洁是无辜的,而且为了自己,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了,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呀。江乙突然想跟姚洁讲和,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于是便生硬的找了一个最笨的借口。

姚洁终于破涕为笑,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又跟江乙在一起那么久,自然了解他的为人,明白他的意思,说到底,一个人再怎么受环境影响,再怎么改变,他的一些习惯还是永远都不会变得,比如江乙,比如他在想要向别人示好的时候,总是找不对合适的契机。但是姚洁愿意附和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愿意附和,因为他是她最喜欢的小乙哥哥呀。

“是啊,那款车可是吉普的最新款,性价比特别高,我好早之前就看上了,跟他们经理预定的,今天刚到货,那个售货员也是真的不知道才卖给你的,怎么,你喜欢那个车?”江乙从小性子就特别随和,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东西和别人发生过口角,在店里,他为了那款车与经理据理抗争,那也是姚洁第一次见到,可见他是真的很喜欢那辆车。

“是啊,我试驾了一下,感觉挺好的,你都那么多车了,就别非得要那个了,让给我吧,一会儿跟我一起去把那个车给买回来吧。”江乙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下来,跟姚洁说到。

“我刚才在店里就说要让给你,可谁叫你对我有偏见,不肯要呢,这样吧,为了庆祝我们和好如初,那辆车,我就送给你吧,哎,千万不要拒绝我,求求你了,小乙哥哥。”

“谁跟你和好如初了,小洁,以后,你就做我的妹妹吧。我对你,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感情了,我恨过你,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也受了这么多的苦,对不起,这么多年,是我错怪你了,只是小洁,有些事情你要明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未来了。但是以后我会把你当成是我的亲妹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我不可能承认任荷这个母亲,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姚洁自然明白江乙没有那么容易就接受自己,已经错过的感情,是最难忘,也是最难重新接受的,更何况,姚洁知道,现在在他心里的那个人,是王静芸,不过她不在乎,妹妹就妹妹,只要还能在他身边,只要不再被他像瘟神一样嫌弃,姚洁就已经很知足了,至于王静芸,她当然有本事让她不会再回到江乙身边,只要呆在他身边的人一直是自己,那江乙重新接受自己,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姚洁和江乙再次回到4s店的时候,那个售货员小于已经不在了,江乙问了原因,原来是因为小于在不知道车已经被卖的情况下把原本属于姚洁的车卖给了自己,已经被经理解雇了。江乙哪里忍受得了有人因为自己受到牵连,他这一生,最怕的,便是要数连累别人了,连累了姚洁为自己受了那么多苦,连累了爷爷因为忧虑自己而葬送了性命,连累了红嫂险些遭遇毒手,送了性命,他哪里还能再连累别人,他看了姚洁一眼,姚洁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瞪了经理一眼。

“你是因为小于不知道那车是有主的才把车卖给了别人而把她开了,那你呢,明知道那车已经有主了还没有做上标记,或者是告诉店员,你是不是应该跟那个小于一起滚蛋呀,而且这么看来小于似乎也没什么错呀。”姚洁语气平稳可亲,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感觉,但是经理明白,这个小姑娘对自己亲爹都能下死手,更何况是自己呢,他马上陪笑认错。

“对不起啊姚小姐,是我的疏忽,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马上把小于请回来,”回过头看了一眼他那个贵妇状的老婆,他老婆不情愿的拿起电话给小于打了过去,小于万万没想到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还能被请回来,她兴高采烈的回到店里,看见了江乙和姚洁,便明白了自己能够回来原因,她看着江乙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你把这款车登记在这位江先生的名下,去办吧。”姚洁温柔的对小于说,小于回头看了看经理,只见经理点了头才敢去办,跟江乙要了证件,很快便把过户手续办好了,她拿来pos机要找江乙刷卡,被姚洁制止了。

“记在我账上,因为我们店里经理工作的失误,这款车,就当是我们店给江先生赔罪的礼物。”姚洁俏皮的看着江乙,还故做凶狠的看了一眼经理,其实内心很庆幸有今天的这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偶遇,其实即使没有今天的相遇,姚洁也早就设计好了要跟江乙再见的情景,只待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就可以实施了,没想到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偶遇却让他们提早打开了心结,姚洁觉得这样很好,江乙是个聪明人,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算计好的计谋引他见面,江乙怕是能够感觉到,还是这样好,她反而要感谢这两个不靠谱的店员呢。

“车我要了,不过要刷我的卡。”江乙说着就把卡拿了出来,递给了售货员小于,小于看着姚洁,不敢轻举妄动,姚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欠自己的,更不想花姚利群的钱,虽然现在这家店已经归到自己名下,但这毕竟是姚利群创的业,江乙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去给江先生办理过户吧,按照贵宾待遇,打七折。”小于也是个聪明人,哪里有打七折的贵宾呢,他们是卖车的,不像是别的商品,那一点折扣就是几万块,他们店里最大的折扣不过才八点八折,还得是大批量购买的顾客才行,姚洁这么说,一定是不想让他拒绝又想帮他省钱,看来这位江先生还真是不简单呢。

“你是我哥哥,享受贵宾待遇打个折你总不会还要拒绝吧。”姚洁看着江乙有些怀疑的样子,故意说到了哥哥这个词,让他无法拒绝。

“当然不会。”

“小乙哥,我们一会买完车,一起去看看爷爷吧,我这段时间挺忙的,已经一个月没有去看过爷爷了呢。”

一个月,江乙知道姚洁真的是用心了,自己回来也有几个月了,还从来没有去看过爷爷,刚回来的时候赶上了宋红旗要拆了他们家老宅,后来跟songping安斗智斗勇,最近这段时间又忙上了创建公司,后来又赶上王静芸的事儿,每一件都是废人心神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暇顾及,不过江乙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姚洁一定也很忙,可是看样子,她应该经常去看爷爷的。

“好,给爷爷看看我买的新车,他一定会喜欢的。”江乙这话是对姚洁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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