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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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干什么,你又没有喜欢的女孩。”李康摇了摇头。

“的确,这个话题我回答不了。”

谢彦行低着头没说话,李康看出了谢彦行心情不好的小动作,可以说只要谢彦行心情不好就喜欢低着头不说话,这是谢彦行从小到大的习惯李康太清楚了,摸了摸谢彦行的头,第一次像个哥哥一样。

“能不能帮你哥我办件事。”

没错李康其实比谢彦行大一个月,可从来不以哥哥自称。

“帮你什么?”

“就帮我好好照顾我妈,我没了就和她说,我下辈子还做她儿子,行吧!不难吧!”

谢彦行心里不好受低头不说话,他不敢答应李康,可是他知道现在的李康就是在撑着一口气,这句承诺迟早要实现。

大概是那天天气太不好了,也可能是那天他彷佛知道要发生什么,谢彦行的眼泪滴在白净的被子上,陷入里层染湿了床单。

这么多天,自从知道李康肺癌晚期后他一直觉得会有奇迹发生,他想小时候李康身体是最硬朗的,在他记忆里李康有次生了一场大病,医生都说醒来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没想到李康醒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所以他相信上天会像以前那样卷顾他,可不幸的是这次上天不在卷顾他了。

“李康,我突然觉得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不是我们太熟悉了,我看你稍稍皱眉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真的要这样吗?”

谢彦行看着李康因为疼痛难忍而闭上的双眼,心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可是他不想阻止,他不忍心看着他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口气都是争来的,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可以早点结束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是知道李康想要自我了结的心理,却不知道他会选择在那天离开,谢彦行电话响起,一看是院长的电话立刻出了病房,而李姨正好在回来的路上好心的帮一位病患送进病房,都错开了,像是给李康的一种错觉。

谢彦行接完电话时回到病房,就看见被子上洒满了李康平时吃的药片,李康则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当时谢彦行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准备按铃,手却被李康给抓住了,有那么一瞬间谢彦行不想就这么让李康离开,他想自私点,所以他还是按响了铃声,却还是因为他犹豫的一小会让李康丧了命。

李姨来到病房时,医生护士们早已将病房围满了,她冲进去后,便看见她刚刚还一切安好的儿子,已经没了生气鼻子上的吸痒管也不见了踪影,李姨不安的拽住旁边的医生。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将我儿子的呼吸器拿了,不能拿走他呼吸不畅。”

医生拍了拍李姨的肩膀,委婉地说道:

“抱歉,病人家属,病人李康于2016年9月26号上午九点18分去死。”

当医生的话音刚落,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全体鞠躬,这话对李姨来说是当头一棒,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腿也是瞬间软了就势坐在地上,不相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人在面临大喜大悲时,第一的反应都是不敢相信的麻木,浑身发抖起冷汗,最后才有眼泪夺眶而出,大喜便是喜极而泣,大悲则是泣不成声,前者是外放后者是闷声。

李姨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任由医生们说着后事的处理她都魂不守舍,没过多久死亡证明书下来,李姨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张纸,泪水晕染了上面的字,让她的眼睛也模湖的看不清字。

谢彦行抱住李姨,这时李姨将眼里的泪水擦干,抬头质问道:

“昨天下午你让舒音一直缠着我不让我去医院,是不是偷偷给李康动手术了,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刚刚听医生说昨天的手术情况十分不好,怎么就这么巧今天康儿就自己吞药自杀了,谢彦行,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彦行说不出话,他无力反驳也的确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这是李康要求的,他说他怕自己在手术台上就走了,所以不敢告诉他妈妈,怕她担心怕她不安,因为如果这个手术非常成功那就可以多活好几年,但如果出现一点点意外那就说不清楚是可以活几天还是几个月,可偏偏李康的手术就出现了意外。

后面的画面就是梦舒音知道的了,谢彦行说到中途就停了,他没办法阐述这一切因为只要开口说起这个他嗓子就开始发疼,像把火从胸口灼烧到喉咙口,每说一句话心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我不知道因为当时的犹豫,让李康彻底没性命,我就看着他慢慢没了气却无能为力,是我杀了他。”

他一切的悲伤藏在心里,梦舒音看着他在自我谴责,不忍心的拍了拍他的手。

“哥哥,没有哦!李康哥哥只是早点离开了,你不要将他的离世归咎到你的身上,你没有错,只不过是上天也不忍心看着李康哥哥受苦将李康哥哥早早带走了,不要自我检讨不要自我否定。”

女孩那天的话格外的有力量,让谢彦行不敢相信是一个16岁的女孩说出的话,女孩身上的冷静和理智,在一些20多岁的人身上都很难看到,她能一针见血的指出谢彦行现在所存在的压力,他的压力都是来自他自己,这是谢彦行第一次发现,是梦舒音提醒的他,在很多年后谢彦行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提醒梦舒音,不过那时的他们仍旧怀念从前。

碗饭:这件事是他们感情的转折,让他们有了共患难的情感,十分重要。

落日归山河,陪伴成告白,在梦舒音和谢彦行的感情里日久生情才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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