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刻钟，一百瓶药水已被定去了大半。
“想要的大人吗？还请大家快一些啊！现在还剩下三十瓶。”
黄公公话音刚落，原本还在观望的大臣们立马围了过去。
怎么着也要先定下一瓶。
又过了几分钟，剩下的三十瓶也被定售一空。
“各位大人，明日还请定了药水的大人们带了银票来，到时老奴会将各位大人的药水奉上，大人们下朝后就可实验一二，后日北原来朝，我大赢必将是一场崭新的风貌。”
众人不住的点头。
对啊，后日北原来使就要到了，众臣必将出席，怎么着也不能失了我朝之威仪。
而此时秦左丞已后悔至极。
开始只想着这一万两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而且人到了一定岁数，有白发也正常。
那些一门心思的想将自己捯饬的年轻的，不知藏了什么龌龊心思呢。八成是为了多娶几房小妾也未可知。
后来陛下竟然同意出一部分银钱时，秦左丞就已经后悔了。
但是说出去的话怎能那么容易收回？
直到连梁国公都凑热闹定下了一瓶，自己又将北原来使忘在了脑后。
秦左丞这才慌了。
“施右丞，当真只有一百瓶吗？”
今日施右丞在中间出了那么大的力气，恐怕他应该知道些内幕。
“自然当真，就这一百瓶，还是陛下派人去才弄到的呢，好东西不可多得啊！”
施右丞顿了一下，看了下秦左丞的脸色。
“难道左丞大人想要？”
“不不，右丞误会了，本官也就是问问罢了。物倒是好物，只是这价钱着实贵了些。”
秦左丞连忙否认，怎么，自己刚才表现的那么急切吗？不应该啊！
“嗯，秦左丞说的对，确实贵了些，但是一瓶能用几十次，一次管半年，这样平均下来，倒也没那么贵了，而且，陛下还帮着出了两千两呢，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你看，有好多大人因为买不到，正懊恼着呢。”
施右丞伸手往一个角落指去，果然有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
因这些官员平日上朝时均站在朝堂的后面，却是这间屋子里官位最低的官员。
刚才黄公公让预定药水时，这些人虽然有心，但是却还是选择了退让。
实在是不敢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们去抢，更别说郡公、国公这些人了。
还好自己还年轻，说不定以后就又有新的药水呢。
秦左丞看着这些人，心中更是恼恨自己刚才的目光短浅。
就这样白白错失了机会。
后日若是见了北原来使，满朝文武只有自己一位是满头灰发，那实在是让人感觉颓败。
“施右丞，可知这药水设计者的一些消息，本官忽然想到家中老母和夫人也许会对这些东西有些兴趣，右丞也知道，女子嘛，总是对自己的外貌格外看重，本官也想帮她们购置一两瓶。”
即使是此时，秦左丞也不想亲口承认是自己想要，却推倒家中老母和夫人身上。
只是，很快，他就失望了。
“秦左丞的孝心真是感天动地。”
施右丞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让秦左丞很是尴尬。
这老狐狸明明什么都猜出来了，还这么揶揄自己，当真可恶。
可也不得的面上带笑，连连摆手。
“惭愧，惭愧。”
“只是这药水着实没有了。因着这药水配方很是难得到，所以恐怕很长的时间内也买不到吧？这一百瓶已经是他们所有的存货了，这些，黄公公都知道。”
施右丞忽然正色道。
秦左丞脸色顿时耷拉下来，当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不过，秦左丞，本官倒是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当讲？”
“施兄但说无妨，秦某感激不尽。”
秦左丞的眼神异常真诚。
“哪里，秦兄言重了。刚才本官倒是偶然看见荣郡公吴大人好像是定了两瓶，也许秦兄可以让郡公大人匀出来一瓶也可。”
施右丞看秦左丞低头思索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提议生效了。
虽然今日的朝堂多少没有朝堂的样子，但是轩辕烈确却是始终端坐外在龙椅之上，半分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如果每天都能赚三十万两，即使朝堂之上天天是菜市场，他也乐意。
这些银钱有能造福多少老百姓。
但是，从另一面也说明大赢朝的官员们这两年“富裕”了。
他亲眼看见一位刚入朝四五年的官员毫不犹豫的定了两瓶，以他每年的俸禄断是不能如此，且居轩辕烈所知，这位官员的家庭也仅是普通百姓人家。
看来，赢朝的官员们该动一动了，日子久了，都忘记自己的初衷了。
念及此，轩辕烈的眼神陡然变得凛冽，但是，只一瞬，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朝堂上的大臣们此刻尽都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发现皇上表情的人寥寥无几。
施右丞和秦左丞自然是其中之人，两人对视一眼，虽对于陛下的心思不甚了解，但是也知今日的事情，必定让皇上起了别样心绪。
“诸位大人，若没有旁的事，大人们可以回了。”
黄公公的声音在乱糟糟的朝堂上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刚才的自己的确在陛下面前失了形状。
可是，再一抬头，却看见轩辕烈微笑的看了他的朝臣们一眼，离去了。
“右丞大人，请留步。”
冯国公紧走几步，终于追上了施右丞。
“何事？冯国公？”
施右丞有些奇怪，这老头子刚才还看自己不顺眼呢，现在为什么会主动叫住自己。
他可不相信这老头对自己的印象好转了。
女儿不受宠，每次见了自己，就像自己负了他一样。
“刚才右丞大人可注意到陛下的神情？”
虽然看见施右丞别扭，但是遇到问题，冯国公还是忍不住向其请教一二。
谁让这老狐狸最会揣摩皇上的心思呢？
“嗯？陛下什么神情？”
施右丞自是不会直接承认，没得便宜了老国公。
“哼，我说右丞大人，你可别和我装，你这眼睛什么时候离开过皇上？那就不是你施右丞了。”
“呵呵，本官还以为冯国公一直忙着药水，什么都忘记了呢。”
施右丞直接回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