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凝儿这段时日很是清闲。
辽域最先控制了瘟疫,又最先研制出新药,感染人数又是最少,因此辽域最先开放了城门。
为了防止那些经常出入城池的人再在别处感染上瘟疫。
是以,对于那些经常走南闯北,尤其是往返于边城和异城的生意人,辽域郡守府强制性的要求这些人注射了制剂。
当然,费用是自掏腰包。
也有人表示不服,表示坚决不注射。
所以,这些人被拒绝在了辽域城之外。
这一举措,自然又是施凝儿为邹大人出的主意,喜得邹郡守差点给施凝儿跪下。
不会是创建了天下第一商行的女人,这脑袋瓜里藏着各式各样的做生意的门道啊!
一时间,邹郡守将施凝儿奉为知己,只要她答应,这就可以在恩王的见证下结拜为兄妹。
施凝儿瞥了眼邹郡守足可以做自己爹的年纪,笑着说道。
“郡守大人,民妇谢大人抬爱。只是大人乃是为民请命的好官,与民女一届妇人结拜,知道内情的人清楚大人乃性情中人,不知的人恐怕会说官商勾结。民女实在害怕有损大人的声誉。”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邹郡府感动的差点涕泪横流。
这妇人真的是为本大人真心着想啊!
邹郡守更是直言,虽然二人不能明面上结拜为兄妹,但是在心里会一直将夫人当做妹妹看待,日后妹妹又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做哥哥的当是义不容辞。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施凝儿自然是感动的用帕子沾了沾并不存在的眼泪。
邹郡守也感动至极的离开了恩王府。
“行了,已经走远了,别装了。”
沉传白了施凝儿一眼,这演戏怎么还上瘾了呢?
“怎么样,刚才我这号妹妹的形象装的像不像?我怎么觉得自己的演技进步了不少呢。”
施凝儿甩着帕子低声笑道。
“不过,这邹大人还真是个妙人,精明在明面上,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也真是好本事。”
施凝儿不由夸赞道。
“那是自然,官场之人哪个不是猴精猴精的,这点,你的右丞父亲恐怕无人能出其左右。”
沉传突然提起了施右丞,让施凝儿有些疑惑。
“自从知道你是施府二小姐后,我曾派人去京都打听了你在施府的情况。”
说到这里,沉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施凝儿,见她并无异色,方大胆的继续说道。
“你一直和我说悲伤的故事啥的,我想知道你到底在京都受了怎样的委屈,我好为你报复伤害你的人。”
“传儿,你,”
“我知道,凝儿,既然你选择了逃离,就是不想再有瓜葛,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我不希望你作为我沉传的家人受到任何委屈。”
沉传直直的看着施凝儿,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是除了父亲以外,自己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传儿,谢谢你。不过,”
施凝儿忽然就打了沉传一掌。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贴心?你姐姐我就要感动死了。”
“你确定你不是装的?”
“沉传!”
施凝儿超级懊恼自己刚才竟然真的哭了出来,这小子竟然以为自己是装的。
唉!难道演员就没有流露真性情的时候吗?
“凝儿,其实开始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根据我打听到的消息,想着还是让你知道,毕竟,这种事要让你自己做决定。”
沉传忽然正了脸色。
施凝儿也不由坐正了身子,认真的听着。
“你父亲,右丞大人,这几年老了许多,这是我的人亲眼所见。而且,至今都没有为你立衣冠冢,府尹户籍那也让府尹为你留着户籍呢。”
新的京兆尹张大人和已经退休的姚大人一样,都不敢得罪这位右丞大人。
以至于那位姚大人在他的官场生涯的最后时刻竟然留下了一个小污点,也不敢有异议。
施凝儿能够想象出老头子倔强的样子。
“还有德亲王,那日的事情我也知晓了,凝儿。你是在大婚的前两日为护着德亲王而被刺落水的。”
“呵呵,那纯属意外。”
施凝儿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你对德亲王用情至深,为什么不回到他身边呢。他在你落水之后。找了你整整半年之久,将整个京都及京都周边都翻了几遍,可见,他是喜欢着你的。后来,迫不得已娶了初阳郡主。”
“如果,你想和他破镜重圆,或许我能帮你。”
“不行,传儿,我不能回去。”
施凝儿直接拒绝,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也想念后来才知对自己真心疼爱的老头子,有时候也回想起差点就成为自己夫君的轩辕文煜。
那么可爱的老头子,就像他师傅一样。
那么美好的夫君,谁又舍得舍弃呢?
可是,还是元宝和自己的命最重要,不是吗?
也许某一天,自己可以以另一个身份与父亲相见,也未可知。
至于轩辕文煜,只当是一场美梦吧。
“是因为元宝吗?因为元宝不是德亲王的孩子。”
“是。”
事已至此,施凝儿不得不承认。
这个秘密压在自己心里太久,此刻说了出来,竟然甚至立刻轻松了许多。
丫的,我真应该将这个秘密早点告诉沉传,自己一个人憋着多辛苦啊!
要辛苦,也应该两个人一起。
“那孩子的父亲?”
沉传颤抖着声音,不知是怎么问出来的?
“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中了媚药,在洞中碰到一个男子......”
施凝儿有些说不下去,这是她最不愿想起的记忆。
虽然她的灵魂来自异世,但是终究是女子。
“如果,如果德亲王愿意接受元宝,你会回去吗?”
“怎么可能?你们男人怎么可能会接受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等一下,传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今日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施凝儿审视的看着沉传。
“呵呵,没,没有。就是问问。”
“你丫的,沉传,你随便问问,就让姐姐我把最深处的秘密告诉你了。不行,拿你的秘密来交换。”
这家伙是要造反吗?也怪自己,竟然放松了警惕。
“可是我没有秘密啊!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不过,我知道德亲王一个秘密。”
沉传挑眉一笑。
那贱贱的模样就像是在鼓动:你问我啊,问我说不定就告诉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