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经历让舒知晴有些失眠了，早上顶两个黑眼圈下楼。

宋繁吓了一跳，“知晴姐，你昨晚是看了一宿书？”

舒知晴只犹豫了一下立马点头，捂着嘴打呵欠掩饰道：“对，一不小心就多看了一会儿。”

宋繁语重心长地说：“知晴姐啊，要我说放假你就该多休息休息，书嘛，什么时候都可以看。”

江棠梨从花园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屈其食指在他后脑勺一敲，“得了吧，你赶紧回房间看书去，你现在能和你知晴姐比吗？”

宋繁捂着后脑勺哀怨的看江棠梨一眼，最后还是认命地上楼去了。

等宋繁上楼，江棠梨握住舒知晴肩膀安慰道：“别忘心里去，以后长个心眼儿就是了。再说了，咱们对那地方又不是很感兴趣。”

舒知晴应了一声，去厨房冲了杯咖啡。

江棠梨琢磨着还是不跟舒知晴说她还要去酒吧，免得她担心。

下午三点多，江棠梨换了身行动方便的衣服往舞厅去。

“dance”还没开始营业，门只打开了一个小缝。

江棠梨抬手敲了敲，一个服务员探出头来，看见是她愣了一下。

“小姐，你又找向白薇吗？”

“对，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她，就说我有急事。”

服务员没有拒绝她，让她稍等一下就把头收了回去。

江棠梨在门口无聊的踱步，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拐角时，定睛一看。

昨晚被宋彦同逮住的女孩和一个男生靠在一起，男生从她手里接过了什么。

江棠梨收回目光，双全紧紧握在一起。

这个男生，就是之前她被人堵的时候跟在陆延身边的，他怎么和那个女孩牵扯在一起了？

陆延知道吗？

心里存了别的事，以至于向白薇出来了她都没发现。

向白薇叫了一声，看她不应伸手在她肩上一拍。

江棠梨回头，对她说了声抱歉。

向白薇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又是为了我家老妈来的？”

“是，”江棠梨双手放进大衣兜里，“我之前在医院碰到你妈妈，她很不好。”

“如果你心里有她的话，最好是关心一下她的近况，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

向白薇脸上的不耐烦转为怀疑，然而江棠梨根本不给她再问的机会。

有些东西，点到即止。假如向白薇真的有心，那她的话就能起作用，假如向白薇不在乎，就是有重来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也无济于事。

江棠梨走后，向白薇站在门口出神。

那女孩走过来，推了她一把，“当门神呢？”

向白薇使劲拍了拍被她退过的地方，目光里带着鄙夷，“夏兰兰，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夏兰兰气得咬牙，目光在向白薇身上游离了一圈，不屑道：“你能干净到哪里去？”

向白薇懒得跟她废话，往舞厅不远处的电话亭走去。

她取下听筒，握着听筒的指尖发白，她深吸一口气，投币按下了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

“都……”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就在向白薇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了。

那头传来一个有些干涩的声音，“喂？”

向白薇咬住下唇，沉默着。

向妈妈好像心有所感，小心翼翼地问：“是薇薇吗？”

向白薇鼻子一酸，调整好情绪冷冰冰的开口，“嗯，你最近还好吗？”

“我啊，挺好的。”向妈妈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若无其事地回答向白薇。

“你最近是不是来M城了？”

向妈妈有些慌，“我……我怎么会来M城呢？我天天在人家家里做活呢，你看到我了？”

向白薇勐地挂断电话，她很清楚向妈妈撒谎了，向妈妈一定来过M城。

江棠梨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向白薇将头靠在电话杆上。

过了很久，向白薇揉着有些发酸的腿走回舞厅。

她没有去更衣室，而是敲响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进。”

向白薇走进去，双手握在一起，看向老板，“老板，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老板放下手里的杂志，“为什么？”

“我妈身体出问题了。”

老板不以为意地重新拿起报纸，“你妈身体出问题了还有医生呢，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你知道你请一天假，我要损失多少吗？”

向白薇心里泛着冷意，她握拳说：“那我就辞职。”

“向白薇，”老板从座椅上起身，走到向白薇跟前，捏住他下巴，“当初是你求着我让我给你机会的，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了？”

也许是太过担心向妈妈，也或许是她心里积存已久的不满促使她伸手挣脱老板。

她倔强地瞪着老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妈，要是你妈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也能用刚才的话安慰你自己。但我不行，我再不堪，我也是我妈把我养大的。”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不干了！”

说完这些，向白薇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畅快，她连更衣室的东西都没有拿，直接冲出了舞厅。

现在还不晚，向白薇打车回去收拾了东西，买了回临城最近的一班车。

看着站外不停挥手送别的人，向白薇想起以前。曾几何时，她妈妈也是这样一次次送别她。

回到临城已经晚上了，向白薇没有耽搁，直接回了她们在临城的小家。

确实是小家，厨房就在外面走廊。推开门就是客厅，用帘子和里面的卧室隔开。好在房里还有单独的厕所，哪怕仅仅一平米。

向妈妈还没有回来，向白薇把东西放下，开始在床头柜里面翻找。

在相册下面，她终于翻到了几张新的纸。

上面各种术语她看不懂，可癌症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捏着报告单，向白薇将头埋在臂弯里，泣不成声。

这几年，她去外面打工，开始厌烦了她妈的絮叨，有时候过年都不回家。

久而久之，向妈妈也怕她烦，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生气了。

向白薇哭得有些喘不上来气，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态度恶劣，如果她能多关心关心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