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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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看到了太多的恐怖,太多的痛苦,因而无法听到他们的呼吁吗?

我最害怕的是,除了这些症状之外,他的漠然本身无法被有效的治愈。并且,说实话,我看到莫德里奇·卡尔的特征已经明显地被改变了,他现在是处于一种自我逃避的状态中,最近他自己遭遇的恐怖经历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无法看到事情的真相。也许他已经不能了解其他人的痛苦了。

或者也许,如果他能了解别人的痛苦,他也会将别人的痛苦与他在凯尔西德南斯监狱中遭受的六年审判相比较,然后把别人的痛苦当作琐碎的事情丢开。

失去与他人交流感情的能力将很可能成为最持久,最深刻的伤痕。一个不可见的敌人,执着无声之刃,撕裂我们的心更甚于打击我们的力量。没有与他人交流感情的能力我们算是什么?

如果我们不能理解别人的欢乐和痛苦,我们的生命中还有什么快乐可言?我还记得我逃出比克艾斯利城堡之后在幽暗地域中度过的那些年。除去偶然几次关海法的来访,我几乎是仅凭自己的想象才度过了那段显得比实际长了好多倍的时间。

我不确定莫德里奇·卡尔是否还有想象的空间,因为想象需要一个人的内省,而我觉得,当我的朋友这么做的时候,他只会看见凯尔西德南斯的喽罗,深渊的淤泥,还有恐惧。

他的身边有爱着他的朋友。他们将会尽力的支援他,帮助他越过他面前的阻拦,也就是他心中凯尔西德南斯的地牢。也许艾琳娜,他曾经如此深爱(也许仍然爱着)的女人,将会对他的恢复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我承认,看到他们在一起我感到痛苦。她以如此的温柔和同情对待莫德里奇·卡尔,但是我知道,他感觉不到她温柔的碰触。如果她打他的脸,严肃地看着他,告诉他他的倦怠表现,那会更好。

我知道这些,但是我不能告诉她这么做,因为他们的关系远比这更复杂。现在我的心里只想着怎样对莫德里奇·卡尔最好,但如果我告诉艾琳娜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有同情心的方法,它可能,并且将会至少在莫德里奇·卡尔现在的思想状态看来被解释为来自一个嫉妒的求爱者干扰他们生活的行为。

不是这样的。因为,虽然我不知道艾琳娜对于这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的真实感情因为她最近已经开始相当好地隐藏自己的感情我确实知道莫德里奇·卡尔现在还不能够爱。

不能够爱……在描述一个人的词语中,还有比这更令人悲哀的吗?我想没有了,我真的希望现在可以对莫德里奇·卡尔的精神状态做出另一种判定。

但是爱,真正的,诚挚的爱,需要与他人交流感情的能力。它是一种分享分享欢乐,痛苦,微笑,眼泪。诚挚的爱使一个人的灵魂变成另一个人灵魂的镜子。

而且,就如同在房间两面镶上镜子会使房间显得更大一样,两个人共同的欢乐也被扩大了。而且,就象某些东西在这样的房间里显得不显眼了一样,痛苦也由于两人的分担而不再那么痛苦了。

这就是爱的魔力,无论是在强烈的爱情还是友谊中都是如此。分享使欢乐加倍,使痛苦减半。莫德里奇·卡尔现在在朋友身边,他所有的朋友都希望促成这种分享,就象从前那样。然而,他却不能和我们分享,他不能撤掉当他被凯尔西德南斯的同类包围的时候,他所建立的,当时也是必须要建立的心防。

他失去他和别人交流感情的能力。我只能祈祷他会再次得到它,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对他的朋友们完全的开放自己的心灵。因为没有与他人交流感情的能力,他的生活就不会有目标;没有目标就不会有满意;没有满意就不会有满足;而没有满足,他将会没有欢乐。

而我们,我们所有人,都没办法帮助他。

派格里斯杜垩登

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站在一座小山上,俯瞰着巨大肮脏的城市,试图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思绪。他抬起手来擦掉落在他嘴唇上和他新长出来的山羊胡上的灰尘。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几天以来都没有刮胡子,他的络腮胡已经长到可以趴在脸上的长度了。吉尔萨默特毫不在意。

风吹起了他脑后的长发,掠过他的脸颊,刺痛他的黑色双眼。吉尔萨默特毫不在意。

他就在那里注视着纪伯伦斯港,同时试着注视他自己的内心。他在这个南部海岸上的城市里度过了他生命的三分之二的时间,他在这里成为了一名声名显赫的战士和杀手。

这里是他唯一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现在他在这里,俯视着它。沙漠无情的太阳照耀着豪华住宅那白色的大理石,它也同样照耀着路边那些贫民窟中破烂的小屋和损坏的帐篷。那些道路是如此的泥泞,因为在那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下水道。

俯视着纪伯伦斯港,归来的杀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他已经知道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他已经达到了他那凶险职业的顶点,任何一个提到他的名字的人都持着尊敬和恐惧的态度。如果有人雇用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去杀一个人,那个人很快就会死。没有人能逃脱。

而且,尽管他已经树立了许多敌人,杀手还是能够公然地走在纪伯伦斯港的街道上,而不是躲藏在阴影中潜行,因为他确信,没有人会敢于与他作对。

没有人敢于向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射出一支箭,因为他们知道,这一箭一定得了结他的性命,一定得了结这个似乎超越凡人的生命,否则,他一定会来找他们。而且他会找到他们,而且他会杀死他们。

在他附近一个影子细微的移动引起了吉尔萨默特的注意。当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从岩石后面跳出来,站在吉尔萨默特面前大约二十尺的地方,手交叉放在结实的胸前,挡住他面前的路的时候,吉尔萨默特摇头叹息着,并没有感到惊讶。

“要去纪伯伦斯港吗?”那个人问道,他的声音带有浓厚的南方口音。

吉尔萨默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但他的眼睛则警惕地注意着道路两边的岩石。

“你必须得付买路钱,”那名结实的男子继续说道。“而我是你的向导。”他鞠了一躬,露出一抹邪笑。

吉尔萨默特听说过许多关于这种威胁抢钱的事,但他以前还从来没有遇见敢于抢劫他的人。没错,他意识到,他已经离开太长时间了。他仍然没有回答,结实的男子走过来,把他的斗篷脱下来扔在地上,露出腰带下悬着的剑。

“你要付多少钱?”那个人问道。

吉尔萨默特想让他滚开,但马上又改变了主意,只是又叹息了一声。

“你聋了吗?”那人说道,把他的剑抽出剑鞘,又往前走了一步。“你还是把钱给我吧,否则我和我的朋友们会从你的尸体上把钱拿走的。”

吉尔萨默特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更没有拿出他唯一的武器,一把镶满珠宝的匕首。他就在那里站着,而他的行为似乎激怒了那结实的男子。

那人向一边吉尔萨默特的左边悄悄地使了个眼色,但杀手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神情。他向那边瞥了一眼,看到一个强盗的同伙在两块巨大的岩石之间的影子里面,手里握着弓。

“现在,”结实的男子说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吉尔萨默特静静地把脚趾放在一块石头下面,除此之外没有做任何动作。他站在那里等待时机,盯着那名结实的男子,眼角的余光瞄着那名弓箭手。杀手可以如此清楚的看到那男人的动作,他最轻微的肌肉收缩,以及每一次的眨眼;然后,他首先移动了。吉尔萨默特向左前方跳出并且踢出右脚。

他把石头向弓箭手的方向踢出去,但并不是要击中他虽然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而只是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当他开始滚翻的时候,杀手使他的斗篷不受控制地飘起,希望这样可以把箭兜住,或者至少减慢它的速度。

事实上,他根本不需要担忧,因为弓箭手严重失误了。即使吉尔萨默特一点都没动,他也不会被射中。

在他落地之前,吉尔萨默特抬起脚调整自己的方向,冲向那名剑士,同时注意到另外两个人同时从道路两旁的岩石后面出现。

他仍然没有拿出武器。吉尔萨默特令人预想不到地向前冲去,在毫厘之间低下身躲过了剑士的攻击,然后从挥动的剑后面出现,用一只手抓住了攻击者的下巴,另一只手绕到那人的脑后抓住他的头发,轻轻地一扭把那剑士举了起来。这时,吉尔萨默特松开手来控制那人拿武器的那只手,防止他试图再度攻击。那个人重重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同时吉尔萨默特的脚踩在了他的咽喉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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