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幸不辱命，大人答应的事儿是否可以兑现了？”

廖锵鸣冷冷看着她，看的红玉心虚，头更低了。

“你的任务是完成的不错，但是……，让郡主用那么丢脸的法子流了孩子，是不是你的私心作祟？”

“不，奴不敢……”

“不敢，哼！我看你敢的很，流掉孩子的办法多得是，你非要用最不体面的办法去办，是不是觉得郡主比你更惨，让你很得意，很有成就感啊！”

红玉急忙辩解：“不是的，大人别冤枉奴，奴是想这样子会让郡主更能认清楚马少文是个什么样的人，彻底狠心离开。

大人你不懂，女人若是没有伤透了，伤狠了，都会忍着，不愿意和离的。”

“真的吗？”

“真的，奴不敢欺瞒大人半句。”

廖锵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你先躲起来，我会查清楚的，若是你敢骗我，下场自己想。”

“奴家遵命。”

不错，这个人是廖锵鸣安排的，为的是让昭华死心，离开随国公那个泥潭，老是跟那些烂人待在一起，迟早会把自己也消耗完了。

就像他以前和二房争斗，有时候自己也想要用更下作的手段跟他们斗，最终还是没下去手，但是长久下去，自己迟早会失去理智。

为了那些烂人，自己的人生也毁掉了。

幸好他遇到了窦琳琅，她拯救了自己。

……

窦琳琅正在和二皇子见面，二皇子还是一脸的傲慢，“窦小姐请我喝茶，真是稀罕啊，你不是在家养伤的吗？怎么能出门儿了？

还是说你的伤是假的呢？苦肉计窦小姐玩儿的挺熟练呢。”

窦琳琅澹澹道：“二皇子都要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情关心我，真是受宠若金呢！”

“你什么意思？”

“随国公府的事儿你听说没有？”

“马少文那个废物吗？昭华也是无能，堂堂郡主被他给欺负了，丢皇家的脸面，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的，本王还没闲的没事儿干，关心他们那点儿狗屁倒灶的事儿。”

窦琳琅道：“是啊，二皇子是做大事儿的，自然不会关心这些，但是你的母妃可就不一定了，母子一体，别以为惠妃现在得宠，就能左右皇上的心意了，惠妃她，还差得远。”

二皇子有些生气，他自己的母妃，再不好也轮不到窦琳琅来指责。

“我母妃不会的。”

“要不要打个赌，我觉得你母妃她会，她收了宁王的东西，骨子里就是爱财贪婪，马家动用了昭华的嫁妆，惠妃能不心动？”

二皇子有些拿不准了，强装镇定道：“此事是我们家的事儿，不劳窦小姐操心了。”

“嗯，行，我不操心，我要是操心的话，上次二皇子发现宁王世子的密码本子，怎么没有跟皇上说呢？

是不是宁王世子的事儿，二皇子也有加入？”

二皇子坐不住了，“你别胡说，本王怎么会加入他们？他们配吗？”

“不管配不配的，都要用证据说话，要看皇上怎么想了。

我身体不适，不配二皇子喝茶了，告辞。”

窦琳琅说完自己的筹码，起身离开，二皇子咬牙道：“站住，你想要什么？”

“二皇子说错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大家都保持中立，昭华不容易，不帮忙也别落井下石，做人嘛，还是要多做善事儿，踩着别人为自己谋好处，不怕遭报应吗？

马家的下场，二皇子也该引以为戒的好。”

二皇子心高气傲，不满意她说教，冷冷道：“窦琳琅，你管的可真多，本王做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教。”

“包括认贼做娘吗？”

二皇子大惊：“你怎知道？窦琳琅，窥探宫闱隐私，你想死吗？”

窦琳琅才不会怕他呢，毫不畏惧道：“我窦琳琅只会战死沙场，你想杀我，还差得远。

别以为你们做的事儿就天衣无缝了，我能知道，别人也会知道，二皇子没学过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

二皇子紧紧绷着腮帮子，眼神复杂。

窦琳琅敲打够了，转身离开，谅他不敢跟自己翻脸。

可笑二皇子以为皇上多器重他，甚至比太子都要看重，岂不知皇上什么事儿不知道？

不管他做什么，皇位都跟他无缘，惠妃那种女子教出来的孩子，皇上能喜欢？

……

二皇子沉默许久，不敢耽误，进宫找惠妃去了，只是不插手马家的事儿，又不算什么大事儿。

惠妃正在欣赏马家送来的好东西，昭华的陪嫁都是极好的，很多前朝的珍贵玉佩摆件，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惠妃得了好东西，心情愉快极了。

“诚王殿下求见。”

“这时候进宫做什么？让他进来吧。”

“请母妃安。”

“平身啦，咱们母子无需客气，有事儿吗？”

惠妃对二皇子还是极好的，她还指望二皇子巩固地位，甚至将来做太后，都靠着这个儿子呢。

让他坐下，母子俩说说话。

“母妃，马家的事儿您别管了，看着是简单的和离桉子，牵扯甚广，咱们真的不适合多事儿。”

二皇子看着惠妃，说不出的感觉来，还是一样的恭敬，只是少了一些亲切和孺慕。

“你也知道马家的事儿了？谁找你来的？母妃自有主张，你不用管。“

”母妃，儿臣是为你好，钱财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您要的多，也得受得住，上次宁王世子的事情，您还没受够教训吗？“

二皇子陡然提高声音，有些气愤，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不长教训的蠢妇！

惠妃被他凶恶的眼神吓住了，脸色一白：“你敢凶我？我养你这么大……”

“母妃是想让更多人听到咱们争吵吗？那您就尽管闹，儿子都是为了您好，您要是一意孤行，别怪儿子保不住您。

母妃仔细想想，儿子还有事儿，告辞。”

惠妃气的七窍生烟，咬碎了银牙，自从知道他的身世，他已经怨恨自己了，这个认知让惠妃不寒而栗。

马家还在高兴了，就算和离，也要留下昭华的嫁妆，想全身而退，想啥好事儿呢？

随国公毕竟是国公府，皇后的外家，皇上念旧，不会偏向那个贱人的。

但是没等高兴一会儿，惠妃把礼物全给退回来了，马老夫人才慌张起来，难道惠妃也没办法的吗？

翌日，恭亲王上朝，亲自弹劾随国公府欺负皇室郡主，甚至想要害人性命，罪大恶极，请皇上主持公道。

满殿哗然，按说这是皇家私事，拿到朝堂上来说，不大合适吧？

景泰帝眯起眼睛，“随国公府？皇后外家？他家子孙有那么大的胆子，残害郡主？”

恭亲王道：“都闹到京兆府了，有卷宗可以查阅，郡主被打流产，暂时住在臣的客院。

昭华郡主父兄都在封地，随国公这是欺负咱们皇家无人，才敢肆无忌惮欺负她呢。

皇上，昭华郡主出了名的贤惠懂事儿，但是人善被人欺，咱们当长辈的，不能不管呐！”

有御史出面道：“恭亲王，清官难断家务事，区区家族纠纷，你惊动皇上，在朝堂上耽误大家时间，小题大做了吧？”

“凡事无大小，事关先皇后，必须让皇上圣裁，皇室的事儿怎么就是小题大做了？”

皇上按按手：“恭亲王既然拿出来说，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儿，查清楚，该怎么断就怎么断，大理寺卿，你下了朝，先把此事查清楚，汇报给朕。”

“臣遵旨。”

马家把随国公气的中风的事情拿出来说，一味地诉苦，抹黑昭华，甚至把她小产都说成是故意为之，不想给他家生下嫡子。

真的是颠倒黑白，什么颜面都不要了。

大理寺卿又不是吃素的，审问府里的下人，包括马少文的为人作风，是非对错很好查清楚。

当天夜里就摆在了景泰帝的桉头，景泰帝大怒，下旨道：“削除随国公的爵位，判马少文和昭华郡主和离，嫁妆如数奉还，不得有误。”

圣旨一出，马家再无翻身之力，家中财物都被小妾们卷走大半，嫁妆还要还给人家，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随国公中风刚好一些，这么一刺激，彻底瘫痪在床，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

官差撵出他们一家子的时候，昭华和窦琳琅一起回来，看着他们一家子凄凄惨惨的样子，分外解气！

“郡主，您的嫁妆还差一些，马家的钱财都补上了，还不够，您看怎么办？”

大理寺的人陪着她，还得把嫁妆如数归还给她。

昭华还没说话，马老夫人冲过来，狠狠啐她一口，被差役拦住了，恶心的都要吐了。

“老太太，你敢对郡主不敬，别管我们心狠手辣，老人也是罪犯，该打的时候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害的我家这么惨，你满意了啊？

你克死我孙儿，害了我儿子，你这样狠毒的女人谁敢娶你，孤独终老的命，你也别想好过。”

窦排风捏着拳头，老东西还敢叫嚣，真是欠收拾。

“排风，不用为了她脏了手。

差爷，剩下的嫁妆他们必须还回来，没有钱，不是还有奴才，还有儿女小妾，都卖了抵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