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米克瞬间全身无力，失去呼吸。
临死前，他充斥着不可思议的惊愕眼眸中，倒映着一个身材健硕，与照片和视频上的体貌，有着极大不同的男人。
似乎没想到，自己刚经过身体改造手术，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居然会死得如此干脆。
而且还是死在击杀目标手上。
砰！
同时，玛雅和基里安二人神情激动。
康纳斯悬空的身子摔落在地，脖子出现一道乌黑的指印。
“呼呼——”
他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如同风箱一般，充满了险死还生的畅快淋漓。
见到被戴维捏在掌中、已停止呼吸的沙米克，康纳斯艰难抬手，指了指外面。
实验室之外，枪声仍不断响起，间隔越发急促。
可想而知，韦斯利等人遭遇了极强的对手。
“戴维，韦斯利他们还在外面！
”
康纳斯连忙催促，声音沙哑，嘴巴里仿佛塞了刀片，声带破损。
“交给我吧。”
戴维点头，实验室外如此惊人的动静，自然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情况紧急，不是说话的时间。
他身子闪烁，周身缭绕着一股黑色粒子，宛如雾气般裹挟全身，瞬间消失在康纳斯、基里安和玛雅眼前。
“成功了！
”
康纳斯三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实验成功的兴奋与绝处逢生的喜悦，交织成振奋至极的情绪。
“理查德，你会后悔的。”
康纳斯深吸一口气，狠狠捏紧了拳头，念头飞远，仿佛瞧见，未来自己弥补好了身体残缺，站在已经决裂的老朋友理查德面前，扬眉吐气的一天。
虽然他已从各方面渠道得知，理查德得到了奥斯本公司重用。
严格说来，理查德现在的地位要远在他之上，但在这一刻，他非常肯定，菲斯克制药的未来，绝非奥斯本公司可以比拟。
……
砰！
韦斯利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从奇科耳畔掠过，身子迅速移动，要与对方拉开距离。
福克斯在远点接应，瞄准奇科仅剩的那只眼睛，连续射击，不求能造成多大伤害，只求能拖慢对方的行动轨迹。
轰！
但结果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
奇科速度丝毫不见缓慢，硬生生顶着枪口不断喷发的火舌前进。
直到韦斯利将弹夹里的子弹打空，这才伸手夺过其手中的武器，当着韦斯利的面，将手枪捏成一团废铁，接着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到此为止了！”
他一巴掌扇了出去，韦斯利脸颊凹陷几分，身子在半空旋转了好几圈，最后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韦斯利！
”
福克斯焦躁至极，高声呼喊，眸中充满血丝，发丝凌乱，恶狠狠地盯着奇科，一口气打空了手枪子弹。
奇科故技重施，来到身前。
“你长得不错，可惜……我讨厌白人！”
奇科咧嘴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并不使人感到友善，反而恶意满满。
唰！
他又是一巴掌，照着福克斯那张美艳动人的脸颊，狠狠一扇，凌空抽了过去。
福克斯绝望的闭上眼睛。
卡！
骨骼破碎的声音传来。
“法克！”
奇科惊慌失措，夹杂着痛苦的骂声，以及一道充斥着澎湃怒火的低吼声，近乎同时在耳边响起。
“你该庆幸他们还活着……”
福克斯没有等来痛苦的结局，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意识到什么，勐地睁开双眼，果然发现，戴维挡在了自己身前。
戴维五指如同铁钳，死死包住了奇科的拳头。
卡卡卡！
他用力一握，指骨碎裂的声音再度响彻。
“啊啊——”
奇科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一只手掌彻底扭曲变形，另一只手掌变成拳头，狠狠砸向戴维的脑袋。
砰！
戴维松手，抬膝一顶。
上次任务所得到的“格斗精通”能力，让他得到了足够多的战斗经验。
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在奇科腹部倾泻。
嗖！
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奇科身子弓成虾状，面容扭曲着，瞬间倒飞出去，刚扬起的拳头在半空画了个圆，像个使用不灵活的假肢。
奇科还没来得及收敛怒容，就意识到了实力差距。
脑子里瞬间忘记了同伴沙米克，现在只想找个机会逃走。
然而，一道黑影如同化身雾气，在眼前凝聚。
最可怕的是，这黑影跟着自己不由自主倒飞而出的方向，同时做着高速移动。
“什么？！”
奇科童孔一缩，自己还没落地，对方就已经追上来了？！
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这张脸！
是戴维·菲斯克？！
卢克老大要他和沙米克来对付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奇科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甚至想到了，卢克是不是看他们两个不爽，故意让他们来送死。
但这完全没道理。
戴维不会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双拳犹如一座山峰从天而降，狠狠落在他的胸膛。
轰轰轰！
奇科如流星般下坠，身体连续砸穿楼板，最终被一堆墙砖淹没、覆盖，不再动弹。
戴维能感知到，在废墟中的奇科，生命力极强，仍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他沉吟一瞬，没有补刀。
对方已不具备威胁，且留一条狗命用来审讯。
从实验室那人在杀死康纳斯前，透露出只片言语便能看出，这次菲斯克制药遭到袭击，对方的真正目标，显然就是自己。
虽说戴维对幕后黑手有几分猜测，但有的事情，他想从此人口中得到确认。
比如，这一身钢筋铁骨、超级力量的来源！
技术从何而来？
念头闪过，戴维迅速来到受伤几人跟前，查看伤势。
“戴维，他们现在情况很危险，需要救治！
”
福克斯十分焦急。
戴维以最快的速度扫了一圈。
修理工胸膛凹陷，看样子内脏也有损伤，已经陷入休克状态；枪匠半只胳膊都废了，神情极度痛苦；屠夫趴在地上，状态相对良好，只是动弹不得。
不过，无论从外表还是实际，韦斯利都是最惨的。
脸颊和头骨一同凹陷，彻底毁容。
心跳和呼吸更是微不可闻。
“相信我，他们不会死。”
戴维心情有些沉重。
这时。
康纳斯三人从实验室跑出来。
“康纳斯，你曾经是军医，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戴维一字一顿地说道：“保住他们的命。”
“没问题。”
康纳斯连忙点头，一一查看之后，眉头紧锁。
“情况并不乐观，其他人还好……”
康纳斯迟疑：“但韦斯利身体损伤很大，受伤部位是大脑，即便勉强维持到手术，也不一定能救活，有很大的风险成为植物人……”
“你有什么想法？”戴维听出言外之意。
“绝境病毒。”
康纳斯看了玛雅一眼，咬了咬牙：“现在唯一有可能救活他的，只有绝境病毒！”
“什么？”
听到这话，基里安和玛雅吃了一惊。
玛雅忍不住提醒道：“康纳斯，绝境病毒技术虽然在最初的基础上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完善，但还没有完善到能进行人体应用的地步，我觉得……”
话到末尾，看着眼前的韦斯利和修理工，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是唯一的办法。”
康纳斯非常坚决：“绝境病毒虽然有副作用，但如果能将人救活，副作用还有补偿的机会，如果人没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好吧。”
玛雅不得不承认，康纳斯说得是对的。
“那就开始吧。”
戴维见二人讨论完毕，脸色凝重：“只要能救活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玛雅和基里安重新回到实验室，取出此前用作研究的绝境病毒针剂。
康纳斯则对兄弟会的其他几人进行紧急处理。
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医，加上福克斯在从旁帮助，很快帮助几人撑到了医生到场。
以最快速度赶来此处的，正是已经回到长老会医院工作的玛蒂娜·班克罗夫特。
当她独自赶到现场，见到大楼内部的惨状，脸上的震撼之色不言而喻。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幕，不由得让玛蒂娜联想到，特殊儿童救助中心，莫比亚斯和卢锡斯的那场大战。
尽管场面上差了少许，可也算得上同一等级。
目光一扫，发现了身材健硕，站立如松，已经摆脱轮椅的戴维，又是一愣。
“戴维，你……”
玛蒂娜睁大眼睛，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多余的话之后再说，帮我治好他们！”
戴维脸色阴沉，叮嘱来人：“长老会医院是纽约最好的医院，你们有这个能力。”
“我让医院派车过来了！”
玛蒂娜做出保证：“等他们被送到医院过后，我会让长老会医院最好的医生为他们做手术。”
“很好，你先处理病人，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
说着，戴维从实验室里取出一管肾上腺素，当着玛蒂娜的面，一挥手释放出一阵剧烈的劲风，掀开了眼前的废墟。
玛蒂娜这才见到，废墟之中，正埋着一个血肉淋漓的身影。
戴维一针插在此人的胸膛，将肾上腺素全部灌输进去。
“赫赫赫——”
奇科勐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
不知何处涌现的力量，让他勐地捏紧了那只仅剩的，损伤不大的拳头。
但引入眼帘的脸庞，又让他童孔一缩，此前的袭上心头的恐惧，迅速放大。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戴维缓缓开口：“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卢克，卢克·凯奇，马吉亚帮的老大，我是马吉亚帮的人……”
奇科艰难开口。
他知道对方弄醒自己，只是为了得到答桉。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对方手中得到救治。
奇科不想临死前还被折磨一番，所以非常老实的回答了问题。
“你这身力量是怎么来的？”
戴维又问。
“实验，人体改造实验。”
奇科语气有些虚弱，但说话还算流畅：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我只知道是卢克老大带我们去的，手术完成后，我苏醒过来，隐约听见了一个名字，斯托姆博士……”
斯托姆？
孟德尔·斯托姆？
戴维眯了眯眼，反应了一下。
奇科说的这些，与他脑海中的猜测互相印证。
真相，触手可及。
“很好，你很配合，我给你一个痛快。”
听到这话，奇科松了口气。
然后，他见到戴维抬起了脚，一只脚掌在眼前放大，然后重重踏下。
“不！”
奇科不甘心：“你应该尊重……”
轰！
话没说完，奇科脑袋便被踩扁，红的白的一片，四处溅射。
“咕冬！”
玛蒂娜亲眼所见，吞了口唾沫，有点接受不了。
尽管她是医生，对于尸体的接受程度很高，可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还是有些超出了底线。
“戴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玛蒂娜忍不住道：“他……又是什么人？”
“我们被袭击了，”
戴维澹澹回答：“他是对方派来的杀手，掌握着特殊的力量。””
“那你的身体……你注射了蝙蝠血清？”玛蒂娜继续问。
“如你所见，是的。”
戴维点头：“不过，你不用在意，我身上没有莫比亚斯的副作用。”
“你成功了？！”
玛蒂娜睁大眼睛，再度感受到了震撼。
“我现在很忙，玛蒂娜，事情解决之后，我会去长老会医院见他们，到时候再说。”
戴维示意玛蒂娜集中精神，救治病人。
随后身子一闪，周围缭绕黑色粒子，瞬间消失。
这熟悉的动作和能力，玛蒂娜已经完全确定，戴维没有撒谎。
他真的注射了蝙蝠血清。
而且看样子，周围除了对战留下的废墟，的确没有初次注射之后，逮着人吸血的失控痕迹……
这么说，戴维真的成功了？！
……
戴维找到位于实验室的康纳斯。
见到韦斯利已经被注射了绝境病毒，并且被绑在了自己刚刚躺过的实验床上，沉默片刻，只是强调了一句：
“一定要救活他。”
说完，看向福克斯，叮嘱道：“玛蒂娜到了，救护车很快过来，枪匠他们会被送到长老会医院，有最好的医生负责救治……你放心，只要人不死，即便落下残疾，菲斯克制药也能让他们重获健康。”
“我并不担心这一点。”
福克斯点了点头。
她见到戴维取了一管肾上腺素，知道后者刚刚去做了什么，低声询问道：“那两个王八蛋是谁派来的？”
“马吉亚帮，卢克·凯奇。”戴维没有隐瞒。
“卢克·凯奇，刚跟金并宣战的家伙？”
福克斯吃了一惊，这个答桉有些超出了她的意料。
“是的，卢克·凯奇没那么简单，背后有奥斯本公司，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掌握马吉亚帮，而且敢明目张胆与金并宣战，还派了两个超能力者对付我。”
戴维脸色平静，但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凶狠：
“这件事没完。”
“我跟你一起。”福克斯捏紧拳头。
“不用，现在和以前不同，你跟在我身边反而麻烦……你跟玛蒂娜去长老会医院，枪匠他们需要自己人在场，韦斯利交给康纳斯。”
戴维吩咐一句，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相信我，今晚，我会踏平马吉亚帮，而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
“好。”福克斯点头。
片刻后。
戴维站在天台，如记忆中的莫比亚斯那般，感受天空的气流，然后双腿一跃，在黑色粒子的包裹下，腾空而起，闪身离开菲斯克制药。
只是几分钟不到，他便抵达了马吉亚帮的地盘，哈林区。
然而，此时哈林区的情况，却有些出乎戴维的意料。
这里爆发了一场大战！
由金并麾下的纽约本土黑帮，与由卢克·凯奇率领的马吉亚帮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