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他曾经真是狗
白青青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愣神，“嗯嗯啊啊”答了片刻，才把电话挂断，葡萄石的大眼睛朝空青看过来。
空青看出小丫头的神色不太对，连忙问：“怎么了？”
白青青眨了眨葡萄似的大眼睛。
“那个……有件事……豆豆，你还记得吗？”
“豆豆”？
空青愣了片刻。
然后才回想起来，这是当初去解救虎子的时候，刘辉虐待过的另一只宠物，是一只小比熊。
“哦，记得，怎么了？”
“我后来不是因为太忙，事情太多，没有时间照料豆豆，就把豆豆寄养到其他宠物店了嘛……刚才是宠物店的老板打的电话……”
白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并不是找借口，那段时间是真忙。把豆豆放到同行那里，一开始真的只是暂时寄养，打算放个把个星期。时间到了同行给自己打电话，但当时她还在忙，就又续了一段时间，又给老板打了一笔钱。然后这个忙劲一直没过去，寄养的时间也一直往后续，越续越长……
时间久了，那个老板也习惯了。
豆豆听话，乖巧懂事，是非常惹人喜欢的狗。老板也乐得养着豆豆，时间久了也意识到，这完全是花别人的钱养自己的狗，买卖不要太划算。于是除了到日子提醒白青青打钱，其他时候也不来找白青青，更不会催着她把狗带回去。
今天之所以打来电话，倒不是因为钱花光了，而是因为……豆豆出了点小意外。
不是不好的意外，但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好……
“……老板说一个没看住，豆豆给宠物店其他狗那啥了，怀孕了……”
空青：“……”
老板发现豆豆怀孕之后，很是愧疚。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毕竟是别人家的狗，寄养过程中怀孕，按理来说是要赔偿的。所以这个电话打来一方面是告诉白青青这件事，另一方面则是想谈谈赔偿问题。
白青青其实没打算要赔偿，不过这件事儿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因为豆豆严格来说谁的狗也不是，算是个未来没有安定下来的小家伙。
“要不……先把豆豆接回来？我们自己养着吧！也算有缘……”
白青青又一次眨了眨眼睛。
空青点了点头。
……
宠物店老板看到白青青一脸愧疚。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真是一个没看住……”
白青青看着被养的毛色油光水滑，身上圆都都的豆豆，摆了摆手。
“没事儿……”
虽然自己花钱了，但是老板毕竟照顾豆豆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不能太加责怪。
豆豆抬起小脑袋，看了看白青青，走过来，摇起小尾巴。
显然，豆豆还记得她。
白青青伸手摸了摸豆豆毛绒绒的小脑袋。
豆豆享受完她的爱抚，一转头，看见了空青，小身板忽然抖了一下，立刻原地四脚朝天，露出肚皮。
“哎呀！”
宠物店老板惊叹。
“这还是第一次，豆豆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出臣服呢！”
白青青转头看了看空青，心里想着，“人”倒是人，“陌生”可不陌生。
要不是豆豆这番表现，她都快忘了某个人之前是一只哈士奇。
想到这里，她“噗嗤……”笑出了声。
空青立刻意识到小丫头在想什么，脸色有点黑。
“你想到了什么这么好笑？”
宠物店老板还跟着添油加醋似的问。
空青：“……”
白青青连忙止住笑意。
“没有没有……豆豆我们先接回去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啊！”
……
两个人带着怀孕的豆豆刚到家，白青青的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的来电也是意想不到。
打电话的人是赵晓琳，虎子的主人。
“我们要搬到外地去住了。在外地买了个带院子的平房，可以供虎子跑跳。临走之前，我们想跟你们道个别……”
赵晓琳的“我们”，指的是她和虎子。
那天晚上送别虎子之后，回家在楼道里遇到邻居家新出生的小狗，领过来养便也取名叫虎子。那只小狗跟虎子一模一样，似乎真的是猴子转世投胎。
白青青看了空青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豆豆。
豆豆原来的狗子也算是朋友一场，既然赵晓琳他们要搬走，就一起去见见吧！
……
赵晓琳牵着新虎子在公园里等他们。
新虎子已经长的很大了。即使没有经过专业的“导盲犬”训练，但听话懂事，方方面面的表现和作用，与之前的虎子无异。
豆豆看到新虎子特别开心，摇着小尾巴过去，两只狗玩成一团。
新虎子看到白青青，明明算是第一次见面（上次见面小狗还没有睁眼），但是新虎子依旧冲着她热情的摇尾巴。
“虎子还记得你呢！”
赵晓琳感受到虎子的动作，伸手摸了摸虎子的背，露出微笑。
下一瞬，新虎子便看到了一旁的空青。
正当白青青在思考，新虎子到底会像豆豆一样四脚朝天的臣服，还是压根儿认不出来空青之时。
“汪汪！”
新虎子凶巴巴的咬了起来，还龇起了牙。
赵晓琳听到新虎子的动静，很是意外。
“唉？这还是第一次虎子对陌生人产生敌意，怎么回事？”
白青青也愣了一会儿。
下一瞬间，她立刻明白过来。
当初那只哈士奇，可是跟虎子打的不可开交，给虎子揍的不轻。
这明显是孩子记仇了。
“噗嗤！啊哈哈哈……”
这真不是她非得记他从前是只狗，实在是经历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啊！
“你在笑什么呀？”
看不见的赵晓琳忍不住问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还带了一只狗过来，忘了跟你说了，所以虎子会产生敌意，是对狗，不是对人。我这就让那只狗离远点，哈哈哈……”
原本应该有些哀伤的告别氛围，硬生生被白青青笑得欢乐起来。
空青：“……”
再忍一忍，等到回家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