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回过头，目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走进阵法，坐了下来，闭眼思考。

而一旁的老人则退了出来，走到罕森的身边。

"小子，看什么呢，走吧？"

白胡子老头挑了挑眉头，威胁的性质很强势。

见状，罕森饶是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老人离开，离开前还多看了一眼莫林，始终想不明白在龙宫时，奥斯维德和莫林究竟在谈什么，让莫林能够进入图书馆第六层。

老人一路走下四层，并没有开口，一路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直到老人坐在长书桌前，悠哉地泡茶喝。

"坐吧！"

"...是。"

罕森不敢违抗，禁地守护者是十分尊贵的存在，听说是为了守护禁地而存在的人物，连族长都要敬他三分。

老人闻了闻茶香，幽幽地开口："你是莫林大人的导师？"

"是..."

罕森不解地看着他，莫林...大人？

这个后门生虽然天赋异禀，但是大人二字从老人口中传出了就有些别扭了。

就好比一个老人喊小孩为祖宗似得奇怪。

"瞧你这样儿。"

老人瞥了罕森一眼，摇摇头。

还是太嫩，不管是哪方面，都太嫩了。幸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导师，不然传到星际去岂不是要闹大笑话了？

罕森有些郁闷地皱眉，他怎么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行了。"

老人摆摆手，说道："你走吧，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吧？若不是看在莫林大人默许的份上，你今日踏入这禁地，可就别想再出去了。"

其中，危险的成分十分明显。

"这..."

罕森迟疑地看了一眼楼梯口，他此刻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什么这？"

老人立马吹胡子瞪眼地拍桌："别以为老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能够开染坊了？你要是出去给莫林添麻烦，休怪老夫下这禁地亲自收拾你！"

开玩笑，主宰大人交给自己的任务要是搞砸了，就是一百个罕森都不够抵命的，还是自己的脑袋重要...

"呃，是！"

罕森下意识站了起来，活像一个学生被导师责骂了一般，没敢多留，转身就直奔楼梯口，离开了。

见罕森终于消失，小蛇松了一口气，从桌底下爬上桌面。

见状，老人眼睛一瞪。

"你怎么扒的桌底？"

他记得这蛇没爪子啊！

闻言，小蛇当即白了他一眼："你管我怎么扒的，幸亏你赶他走了，否则我非掉下来不可！"

说到罕森，老人颇为头疼。

"这小子太顽固了，要不是我说话严厉点儿，指不定他还要纠缠多久呢！真是不讨人喜欢的性子，爱追究。"

恐怕罕森这回去，就该明白什么事情该知道，什么事情是他不该知道的了。

"莫林呢？"

小蛇揉了揉自己的利牙，刚才光顾着躲生人了，就没跟过去。

老人瞥了头顶一眼，说道："估计正在研究解法呢，这解法哪有那么容易？哪怕他把整个图书馆都看了一遍过去，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什么关联。"

魔法啊，还是得看悟性。

"我相信他能行的，"

小蛇坚定地说道："就像当年主宰大人一样，为了她能够凌驾于法则之上，可惜..."

小蛇似乎想到了什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有的东西，不是凌驾于法则之上，就能够改变的，比如，命。

如今主宰大人把一切希望都压在莫林身上，可谁知道莫林能不能办到呢？

执着啊...是最害人的一种东西。

小蛇无奈地摇摇头，盘踞成环，趴在桌子上入眠。

这冬天快到了，身体也频繁地显露出动物的特性，看来在冬眠之前得交待好一切啊。

见小蛇缓缓入眠，老人也不吱声了，索性优哉游哉地喝着热茶，看着古书，乐得很。

此时。

罕森有些挫败地离开图书馆，半路上遇见了乔娜。

乔娜微微惊讶地打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罕森导师也有这么好学的时候？"

记得罕森小时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直到后来被那个导师所击败后，这才认认真真地开始学习。

只不过做了导师之后，就再也没进去过了。

如今见他从那里面出来，着实挺稀奇的。本想着去图书馆取点材料，既然碰见了，索性就打个招呼好了。

"有些事。"

罕森想到自己短短半个小时左右的际遇，就忍不住扶额。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遇见和那位导师一模一样的脾气的人，这是缘分吗？

"哦？"

乔娜换了一个姿势站着，但不论是哪种姿势，都十分妖娆动人，饶是罕森这样禁欲系男人都险些被她打乱了思绪。

只见她微微眯眼，像只慵懒的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罕森。

"有没有兴趣陪我进去挑些书？"

"..."

罕森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开口："好啊。"

他正好有些事情要和她聊聊，毕竟那时提议帮助莫林提高魔法的唯一导师，就是乔娜。

来到图书馆的闲聊区，两人相继坐了下来。

"坐。"

乔娜伸手示意，转身在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从刚才我就看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什么难倒了我们罕森大天才？"

"嗤，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怎么还这么叫我？"

罕森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嗤笑道。

见状，乔娜也不跟他寒暄了，毕竟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自己还年长他几岁呢，罕森心里有什么想法，自己一眼就能够看清。

"得。"

乔娜杵着下巴，从储存空间取了两杯红酒，放在两人面前。

罕森瞥了一眼红酒，从味道就能闻出这酒的年份有多悠久，闻起来应该是百年前的东西了。

"怎么，这可是我小时候埋的。"

乔娜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红唇微启："稀罕着呢，嫌弃酒劲大咱们就换一个地方喝，保证不会失了你的风度。"

此话一出，罕森突然越过面前的桌子，抬起女人的下巴，金眸微紧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就这么想在公共场合调戏我？"

"客气了。"

乔娜妖艳一笑，讽刺罕森耐不住男人的本性。

见状，罕森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酒杯一口饮下，然后举着空杯晃了晃，冷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