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三舅媳妇的弟弟从他太爷爷那里继承下来的酒店，有我在，你们随意消遣。”
进了崇乐城的百花楼，金云子非常热情地领他们参观，自然而然散地发出东道主的富贵气息。
顾英卫看这金碧辉煌的装修：“不是妓院吗？”
金云子打开一把新的折扇：“肤浅！我金家世代入仙门，晴凰各大城都有金家买下的土地，用得着多此一举？”
“可是就连名字也……”
“不懂！大俗即大雅，凡人能有多少品味？他们审美喜欢的，那就是最好的！”
柔柔已经被金家的财富所震撼，出神地呢喃：“把这个人留到现在，在情节上或许真的有用……”
无间补充道：“恐怕用处到此为止了。”
被当成高等宾客款待，他们入住了上房，无间终于洗了澡，把之前换洗下的脏衣服都清洗干净，挂在窗口晾干。
他说出计划：“在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不用担心空族会找到我们，先把飞虎留在这里饲养，之后我们徒步去找邱尚举。要么，我们直接把空族引向有灵师驻扎的地方。”
柔柔笑道：“万一不敌，岂不是全军覆没。”
“……如果不敌，那也是迟早的。”
“可以引过去，但你需要先通知他们设阵，里应外合才能万无一失。”
无间抽出驭灵纸：“对，我应该先写信和他聊聊。”
“纸快用完了吧？”柔柔觉得无间总能随时抽出一张来写信，至今没抽完简直神奇。
“嗯，确实快完了，到了邱尚举那里，找人买一叠。”无间把所有纸抽出来，数了数还有四张，在其中一张纸上简单画了一个图案，折成纸鸟往空中一抛。
灵鸟没有飞出窗外，而是穿过打开的房门，飞向了不断有人来往的走廊。
柔柔惊奇：“你干什么呢？”
“我……”无间睁大眼，“我就想测一测……柳昭在不在附近……”
驭灵纸的路线采取极简原则，会首先往灵力稳定的区域飞行，凡人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微弱灵力，大量人聚集在一起时，空间中的灵力是不断波动的，因此驭灵纸会直接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
如果柳昭不是距离他非常近，驭灵纸肯定会直接往窗外飞。
柔柔也一下子想到了：“他……就在这个地方？”
“好像是的。”
柔柔耸肩：“好可怕。”
“……可怕吗？”无间突然灵光一现，连忙收回灵鸟，把驭灵纸紧紧握在手里，轻声呢喃：“不能让他看见这个，要是他知道我在这里，肯定要逃走。”
“或许他知道你就在这里，故意跟过来的呢。”
“那也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发觉。”
“你们两个人都好奇怪哦……”
“我都变奇怪了吗？”
柔柔忽然眯眼发出笑声，俯头捂住脸掩盖自己表情，好一会儿才管理好表情重新抬头：“你在人群中太显眼了，他很容易看见你，我帮你换件衣服。”
无间看自己始终都穿羽衣，确实能被柳昭一眼认出来：“……好。”
柔柔取出她的新衣服，这是他们白天在街上买的，柔柔身材很百搭不需要定制，无间觉得她穿什么都好看，就直接给她包了三套现成的衣服。柔柔把衣服举起来比划在无间肩上：“我一直都想要你穿这个。”
“……太小了。”
“我去给你偷两件大点的衣服。”柔柔一眨左眼，立刻转身跑出房间。百花楼舞娘众多，随便去换装室扯几件宽大的衣服过来不成问题。
“……哎。”等她出了门，无间才欲言又止地伸出手。
等等，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拒绝？
王乐之魂真的已经在他心中觉醒了吗？
顾英卫牵着两头飞虎去别院，把飞虎送入花园的木屋中。他抚摸飞虎毛茸茸的鼻梁，小声安抚它们：“乖，留在这里，过几天我会来接你们，每天都会有人给你们送鸡吃。”
他在花园里设下禁制，防止飞虎离开这个地方去惊吓客人，当他埋好符咒后，发觉两只飞虎正在专心挖一个墙角，已经掘出了一个大土坑。
“我说你们别！”顾英卫连忙过去踢它们一脚，“给我填回去！别人好心借地方给你们住，别给我挖烂了！”
一只飞虎把脑袋撞在顾英卫胸口，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顾英卫明白了飞虎的意思，立刻翻上高墙，抬手示意道：“你们别动，我去看看。”
跳出花园进入院子，他立刻听到微弱的歌声，这里就是歌伶居住的地方，只有出够了钱财，高官才有资格来这个地方享受生活。两只飞虎扒拉在墙上看他，他在一间靠墙的简陋小木屋前徘徊良久，终于敲门。
一名掩面的女子开门，胭脂气味浓重，似乎因为犯了错才住这里，抬眼看着威武英俊的男子，又惊又喜地询问：“官人有什么吩咐？”
“不好意思，我就进来找个东西。”顾英卫进去后环顾四周，发觉这里就一张床铺，立刻撩开床铺，看见一个足够躺人的木箱子。
女子惊慌阻拦：“官人，使不得……我喊人了！”
飞虎的嗅觉不会出错，顾英卫不等她反应，立刻用蛮力掀开木箱的盖头——
女子发出惊叫。
顾英卫感觉自己毕生的机智都用在了此时此刻，在刚把盖子掀开一条缝后，立刻又把盖子摁了回去，连忙转身捂住女子的嘴：“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不是来拿东西的……我……我就问问你，是不是有谁把箱子交给你，让你保管？”
女子呆愣住，一会儿后，谨慎地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人？”
女子摇头，不肯透露。
顾英卫连忙倒推出房门：“好的，我就是那个人的朋友，我们一伙的，我不会告诉别人，失礼失礼，没人会来动你箱子，放心放心……”
女子惊恐地点头。
顾英卫庆幸无间给自己提前做了功课，翻墙回去，命令飞虎什么都别干，一路冲到无间房中，对着房内一个穿华美金色长袍的女子咆哮：“无间我给你说我看见空族了那个人好像是柳昭你快去抓他啊等等你他妈谁啊？”
正在擦白粉的无间满头问号，柔柔茫然道：“空族？柳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