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邵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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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本来不管怎么吹都是闷热难耐,但是狐狸眼男孩却觉得那天的风格外冰凉。滚烫的眼泪滑过脸颊很快变得冰冷,一直冷到了心里去。

少年慌慌张张地抹着他的眼泪,一颗心似乎在泪海里起伏,痛到失去平时甜言蜜语的能力,只能翻来覆去喃喃道:“每年过年我都会回来看你,一定!我们拉钩,骗你是小狗。”

男孩不理他的劝慰,抱住他腰哭道:“邵华哥,我不要你去美国。老师说美国好远啊,远到我不可能每天去找你。我一天也不要看不到你,邵华哥,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好么?”

少年看着他伤心欲绝,哭得一张精致小脸斑斑点点,不禁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道:“好,我带你走。”

两人一同去找少年的父母,结果是被训了一顿。男孩是谢氏惟一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说带走就带走呢。即使他再调皮捣蛋,也不可能让他跟只是邻居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人走。

“你是想让谢氏觉得我们别有用心么?居然想带走他家独子,你都15岁了,还没长醒啊……”父亲怒吼的声音还响在耳畔。

少年望着男孩更哭得不像样子的脸,默默将眼泪流在心里。他抚着男孩的头,轻轻道:“芙林乖,好好念书。等你长大了到美国来念大学,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大学?老师说我这样的永远考不上大学啊,555555555”男孩哭得更凶了。

少年宠溺又无奈地笑道:“就算你考不上,你爸也能送你去美国念书的。芙林乖乖的,等我过年回来看你。”

少年只顾一味安慰男孩,却没发现在不远的梧桐树下,茂密枝叶遮挡了另一个男孩的影子。他沉默地立在那里,清澈的眼眸凝注赖在少年怀里撒娇的男孩,一抹莫名情绪升起,沾湿了长长睫毛。

我发动奥迪,菊生和易南都紧张地望着我,仿佛我不是在开车,而是要去杀人放火。我承认我开得烂,但是这又不是在深山老林。宽敞明亮的柏油马路上,怎么着我也能对付过去嘛。我郁闷又平稳地把车开上马路。菊生先是紧张地关注我一切动作,后来发现我并没有将油门当刹车踩,见到大树主动撞上去,甚至还会转弯,终于稍微放下一颗高悬的心,如临大敌的表情有了一丝松懈。

于是我也忍不住得意起来,朝他挤眉弄眼道:“对我刮目相看了吧,须知我早已不是吴下阿蒙……”正要滔滔不绝地夸耀下去,蓦的菊生面色大变,惊叫道:“前面有人,转左转左。”

一位杵着拐杖走得慢腾腾的老妇人陡然跳入我的眼帘。我一下就懵了,左右都分不清,拼命把方向盘打向右边。菊生猛地扑上来把我压倒,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什么东西压到菊生身上。而右腿和脑袋不知撞上什么东西,痛的钻心。昏迷之前只听到易南惊慌的喊声“芙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平生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怪我平时恐怖片看多了,对医院惟一的印象就是停尸房啊,恐怖传说啊,吸血鬼啊……总而言之当我深夜在医院醒来时,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听到了我惨绝人寰的叫声“救命啊……鬼啊……”

一个黑影猛扑上来拼命摇晃我,于是我叫得更加凄惨。只听急匆匆一阵脚步声响,灯光大作,我才从手指缝里看清,摇晃我的人正是一脸惊慌的易南。

开灯的护士一脸被从好梦吵醒的郁闷,斥责道:“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吓人。病人需要好好休息,请先生出去。”

易南摇头,抬眼,放射十万伏特,瞬间电得护士找不着北。他故作深沉痛心疾首道:“对不起,吵着你了。我还想多留一会儿,可以么?”

护士脸红得番茄一般,哪怕他把医院拆了都没意见。于是点点头,关门出房。

我怒了,吼道:“你杂不吱一声?跟个幽灵似的站在我床边,我还以为吸血鬼来了呢。”

易南无奈地盯着我,苦笑道:“我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我怎么知道你醒了,当然不能说话吵醒你。”

我惊魂未定,喃喃道:“那你摇我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要扑过来吸血。”

“我以为你做噩梦呢。”易南不好意思地挠头,将我扶下躺好。

我隔着被单呆呆望着灯光下易南挺拔的身躯,英挺的面容。眼角斜飞,带着几抹时下流行的邪气,真是谋杀天下女人啊。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我呢,难道我就那么像女人?

我郁闷地皱眉,眼前忽然闪过菊生没有血色的脸,是我昏迷前惟一的记忆。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把易南吓一大跳。

“诈尸?”他眉尾一挑,调笑道。

我猛扑上去抓住他衣襟:“菊生呢?他没事吧?他在哪儿?你怎么还能气定神闲地站着啊。”神啊,千万不要告诉我他在停尸房。

易南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脸贴得极近。我尴尬地转过脸去。

“他没事,就比你惨一点,现在还没醒。”

淡漠的语气激起了我所有怒气:“现在没醒还没事!施易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没血性的人。”

话音未落,我已经推开他,跳下床准备冲出去找菊生。

他拽住我的手,冷冷道:“你倒真关心他啊,断了腿也要冲出去。”

随着他冷语一出,我才发现自己右腿硬邦邦一大陀石膏,带累着我跟地板亲密接触。然而事与天违,下一刻我就被搂入一个有点冰冷的怀抱。

鼻腔里钻入熟悉气息,我有些呼吸不稳,努力抗拒着他的怀抱。怒喝道:“放手,我又不是女人,不要抱我。”

“你要是觉得可以单脚蹦跶去你就蹦跶吧。要是菊生看到你这付鬼样子还挣扎着去看他,一定内疚死。”易南没有感情的话语制止了我的骚动。

我泄气地呈大字型躺倒病床。看着入目刺眼无比的白色,胸中一股火汹汹地。

我指着易南怒吼:“你老实交待菊生怎么了?他少了一根汗毛扒了你的皮。”自从高中易南不再同校后,我就收心没再出去鬼混。每天在家里受乱七八糟的礼仪*,三年来都没有说过脏话。今天在易南面前,不知怎么又放松了,我倏然身心舒畅。

不过显然易南没有让我发泄的兴致,我吼得开心,却没看到他的脸如同锅底越来越黑,当我吼完,他猛地将我拽起来,吻上我乱说话的嘴。

我四肢乱动表示抗议。这人大脑什么逻辑啊,怎么一下子就进行到这里来。还好不是我的初吻,嘿嘿,我的初吻早在10岁的时候就偷偷给邵华哥了。

说起邵华哥,我又想起一件大事。本来想同学聚会时跟大家宣布的,可惜他们没耳福第一时间听到了。

我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易南松开我,明亮的眼眸水光盈盈。真是动情啊,我一巴掌拍得他什么魂都飞了。

我还是跳下床,连滚带爬地朝大门而去。反正是要离这个发情的禽兽越远越好。

“芙林——”他走过来搂我的腰,试图将我抱起。我狠狠欲啐他一口,叫他滚开。却因清晰看见他眸里*裸的伤痕而收回,只叫他滚。

我继续爬,手脚并用像蠕虫。没再听到他的脚步声,我反而惊讶地转头,他愣愣立于原地,一脸被伤害的表情。手依旧伸出忘了收回,僵硬又突兀,嘴唇翕动,虽然没声音,我却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语——“那么讨厌我么?”

心似乎漏跳一拍。“算了”我对自己说,不要心软,反正我都要走了。

终于爬到门口,正要想办法起身开门,蓦然门被拉开。菊生愣愣地站在门口,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房内呆立如塑像的易南,然后转回空床,眼神蓦的一跳,惊呼声还未出口,我郁闷地喊道:“菊生,我在这里。”

看来他的情况比我好多了。我一条腿不遂,而他四肢完好还能将我抱上床。

难道是砸到脑袋了。我伸手摸摸他乌黑的头发,好滑手感真好。我正一脸赞叹地揩油,他已经了然一笑道:“我没撞到头,也没有失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菊生也。”我马屁精地朝菊生笑笑,“看来我们仨真是祸害遗千年,阎王都不肯收。”

“恩。”菊生宠溺地递水给我,他怎么就知道我口渴呢,果然是当老婆的好人选。

我又笑:“菊生,谁嫁给你真幸福!”由衷的赞叹啊,我难得说这么老实的话。

他忽然神色一滞,一抹难以言说的苦痛浮上眼角。

“我没说错话吧,”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的变化,一边小声嘀咕,“难道有人逼婚不成,还是个又老又丑的怪物?看中我们菊生少爷软柿子好掐?”

菊生无奈地捏捏我脸,易南似乎缓过来了,跟尊战神雕像似的站到菊生身后。我白他一眼,长那么高干嘛,挡着光了。

我扭过头去,突然想起一事,道:“菊生,我不能陪你在国内念大学了,我要去美国。”我眨巴眼睛,拼命想挤两滴眼泪以表遗憾。可是想起来就忍不住偷着乐的好心情却不由自主地露出来,在我脸上汇聚成一幕诡异的景象。

易南顿时表情凝滞,一付痛苦万状的模样。我不搭理他,却见菊生淡淡地无多余表情,“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我以为他要问我老爸怎么肯把个英语白痴的我送到美国去,或者表示一下n年好友离别的悲哀。但是他实在太冷静了,冷静地我直冒冷汗。

莫不是伤心到失心疯了,还是……我又想到个可能性,像菊生这种人才,他家必定是要把他送到国外去的。我担心个啥,指不定又是同所大学。

不对,国外没那么好糊弄。我这种英语水平必须先去念语言学校恶补一下,所以暂时不会直接念美国大学,菊生那种人才怎么会跟我混一块。

我不禁怅然若失,长长叹口气。

菊生反而笑了,握住我手道:“我会等你回来。”听,多像小媳妇等丈夫啊。我不禁傻笑,可是看着易南紧锁的眉头和菊生云淡风轻的笑容,又不禁奇怪。诡异啊,他们莫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吧。

一个月后,这段车祸的插曲终于结束。还好我那天把车转得快,没伤到老人。但是却撞断一颗大树。大树断,菊生挡,我们俩都被树扫到,易南狗屎运地逃过一劫,只受了点轻伤。

我屁颠屁颠地收拾行李,一边忙着跟一群舍不得我的朋友天天聚会混日子,一边数着去美国的时间。

易南没有追问我答案,菊生依旧温柔地看着我。我以为日子正朝最美好的时光流去,却不知道一切噩梦现在正要开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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