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半日，她才回过神来，“坊主想要什么？”

“嗯……这个么～”

挽戈托着下巴绕着独孤千妩晃了一圈，“我看公主这双眼睛生的极好，天生异瞳很是少见，不如送一只与我如何？”

“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等独孤千妩开口，沉渊急忙呛声！

“啧～公主府什么时候是你做主了？公主还没开口呢？你一个人偶而已，真将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挽戈也不再作势，冷冷的扫了沉渊一眼，“锻青坊做生意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我方才不过是提出我想要的，若是公主不愿的话，我自不会强迫于她，离开锻青坊久了，你连这规矩都忘了么？”

“公主还是早做决定吧，或者公主拿别的东西来换也是可以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君墨染看向独孤千妩，“挽挽方才那么说，只是觉着这么长时间以来，公主日日都要想方设法将自己另外一只眼睛遮起来，甚是辛苦，若公主不愿，随意换一样都是一样的。”

听起来，他们锻青坊还真是替客人周详考虑。

独孤千妩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来，“如今看来，一切都在贵坊的算计之中，怕是我不想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公主这是哪里的话，锻青坊从来不会为难上门的客人的。”君墨染云淡风轻的晃着手里的折扇，“我方才不是说过了么，只要公主愿意，随意换一样也是可以的。”

哼～白了他一眼，独孤千妩缓缓抬手覆上左眼，从眼眶里拿出一小块儿片装物来，原本深黑的眸子瞬间变成赤红，“我本以为自己隐藏的不错，谁知坊主早就看破了么？”

这个倒不是挽戈看破的，之前她曾从市集那边淘来了一本破旧的故事本子，恰巧，里面记录着一段姑墨王室的秘辛，说是前任王后生下一位异瞳公主之后便升了天，姑墨王大怒，想要将那公主杀了，恰好遇上一高人入姑墨，他直言这位公主乃是姑墨的福星，决不能轻易处置，，姑墨王这才没有痛下杀手。

只是到了后来，那位公主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人见过，甚至不再有人提起，像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似得，谁也不知道这位异瞳公主最后去了何处，是死是活。

不过挽戈细细算了一番，那位所谓的高人，应该就是君墨染的师父了，以他的本事，随便撒个谎骗骗这姑墨王也是有的，之后他又留了一个人偶在这位公主身边侍候，这么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有了这般猜测，挽戈便刻意观察了一番独孤千妩，独孤千婳这姐妹二人的眼睛。

仔细算来，那独孤千婳与挽戈不过是城外匆匆一瞥之缘，至于这独孤千妩倒是前前后后见了两回，初次见时隔着那些帷幔，挽戈自然是什么都没有I瞧见，但她亲来锻青坊那次，终于还是叫挽戈看出了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