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成亲了吗?”
看着被红色铺满的院子,江岁晚心里突然就有些难受。
她知道自己来的梦境,肯定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
她才多久没来,那个抱着尸体伤心大哭的男人就要成亲了吗?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心脏也跳得很快,似乎要从胸腔之中跳了出来。
她捂住胸口,慢慢往前走。
她想亲眼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成亲了,若真是那个另娶新欢,那他就是个渣男,她以后不会在来看她,更加不会喜欢他了。
成亲这种事情,原本应该是一件喜事,可不知为何,府上的众人不仅没有开心,反而一个个偷偷抹眼泪。
而且有人成亲的话,一定会是非常热闹的场景,可是王府却出奇的冷清,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来参加他的婚礼。
难道真的是他再娶,其他人也觉得他太过分了,所以不来参加他的婚礼了吗?
带着疑惑,江岁晚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只是跟随着心里的指引往前走。
很快,他就来到了喜堂。
和她猜测的一样,喜堂之中除了那个男人之外,没有其余的人。
终于又看到那个男人了,江岁晚感觉自己心脏的疼痛加速了,让她十分痛苦,画面也变得模糊起来,她似乎随时准备醒过来。
可是她不愿意醒过来。
还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娶的是谁,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醒过来的。
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让心痛得感觉小一点之后,画面又重新稳固了下来。
走过去一看之后,她又再次震惊了。
没错,男人的确是和别人成亲了,可他成亲的对象,躺在一口棺材里面。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嫁衣,戴着盖头躺在棺材里。
虽然看不清楚容貌,可江岁晚清楚,她就是男人之前抱着哭泣的那具尸体?
也就是说,他没有移情别恋,他爱的,一直都是那个人。
不知为何,想到这一点的江岁晚觉得心里莫名的开心。
喜堂之中没有任何观众,可男人似乎并不在意。
他温柔的把棺材中的人抱起来,然后开始拜堂成亲。
看着这个画面,江岁晚就觉得无比的心酸,心脏抽痛的感觉又变得剧烈起来。
这一次,她没能控制住自己,在现实中醒了过来,梦境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两人磕头拜堂的画面上。
“你到底是谁?”
打开台灯,江岁晚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枕头都已经哭湿了。
她现在一回想到那个画面,她还是觉得心疼得不行,就像是有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心脏。
不让她死,又不让她心脏的伤口愈合,就是要让她一直承受着那种疼痛。
她怀疑,自己和梦境中的那个男人可能是认识的。
不想承受那种痛苦,接下来的几天,江岁晚又把平安符带在身上,不让自己在梦到那个会让她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的男人。
可那个男人总是让他放不下,她总想再看看他怎么样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时隔五天,她又再次梦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可是这一次的画风,却是和之前的不一样的。
男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长剑上有鲜血不断的滴落下来,满地都是尸体。
她虽然闻不到味道,可总觉得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她并不清楚,但感觉到男人像是疯了一样。
这次的梦境,就像是快放的电影,速度非常的快,她眼睁睁看着男人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破坏了一处又一处的势力。
那些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他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似乎只有鲜血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白天,他是冷酷无情的杀人狂魔,一双修长的手沾满了鲜血。
晚上,他又是可怜的痴情人。
每次杀完人回去,他都会沐浴更衣,然后抱着一块牌位坐到了天亮。
他似乎在折磨自己,想要把自己折磨到死。
看着他这样,江岁晚这么很心疼,下意识里,她觉得男人不应该变成这样的。
他明明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可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死去的那个女人若是知道她的爱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还不知道有多心疼。
江岁晚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她喊得嗓子都沙哑了,对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对方看不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这才是最失败的。
无论她是想抱抱对方,还是想好好同对方说说话,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绝望了,不想在继续看到这个男人这么消沉下去,他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毁掉自己的一生。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一切发生。
他看到男人因为残暴,啥人太多,被人组队讨伐,刺杀,她也看见男人多次受伤。
男人似乎一心求死,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不肯医治,拖着自己的病体,一天又一天的消沉下去。
“不。”
终于,在一次出行过程中,一个小孩子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脏。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躲?”
男人明明可以躲避的,可是他没有躲,任由小女孩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
男人坐在地方,口中不断有鲜血流出来。
她知道,男人就要死了。
可男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
她蹲在男人身边,连给他个拥抱都做不到,只能无助的心疼,看着他的生命渐渐流逝。
“你怎么这么傻。”
明知道男人听不到,她还是想说。
男人慢慢的躺在了地方,冰冷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淡淡的温柔。
他看着天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是她从未在男人脸上看到过的笑容。
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只好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
“言言,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