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龙，你这个废物！”

“当个警察不敢查桉子，就你这胆色还想升官！”

“以后孙勇倒台了，像你这种小人也要跟着玩蛋！你就继续给他当狗去吧！”

直到被梁百涛送出警局门外，王成仍旧破口大骂着，身子努力扭动挣脱前者双手的控制，他一脸厌恶地拍了拍自己胳膊，彷佛沾上了呕吐物一样嫌弃。

“别碰我！和你们这种人共处一职真是恶心！”

“王警官，其实像这种事情吧，我们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梁百涛表情复杂地看着王成，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无可厚非？亏你能说得出这种话！咱们是警察啊小梁！还请你有点担当吧！遇见事情就往后躲，如果连咱们都这么办了，后面那些普通人他们又怎么办！”

“可是……可是我们自己不也是普通人吗……”

“咱们戴上了这顶帽子，就要有责任！是，我们也是普通人，我们也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但是，咱们同样也是警察！你难道忘记当年入职时宣过的誓言了吗！”

“……”

“你们可以不争功，不积极，但本职工作总得做好吧？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别人都把桉子报上来了，你们不调查，这难道还是你所说的‘无可厚非’吗！”

“王警官，你得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勇气去牺牲自己。”梁百涛争辩道，“赵哥他老婆最近才生了二胎，家里极需要用钱，如果在这种时候他像你一样被停职了，那……他们家的状况可就糟糕了……”

“所以，你觉得我敢这么做，是因为我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亲人，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成愤怒地说道，“我告诉你们，劳资家里也有女人，也有孩子，他们同样指望着我的这份工资，指望着靠我的薪酬改善生活！我王成虽然不是什么大义灭亲之人，但我也知道我的这份职业代表着什么，如果你们始终把亲人挂在嘴边当作自己畏惧的借口，那还干狗屁的警察，找个人多的地方卖可怜要饭去吧！”

王成说完是往地上啐了一口，接着他便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自己找线索去。

“王警官，你等一下！”

刚走出没几步远，梁百涛却是从后边追了上来，伸手一把拉住王成，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时间。”王成冷冷看着后者，面露不善之色。

咬了咬牙，梁百涛彷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王警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几分钟，我进去拿个东西……”

说完也不等王成回应，梁百涛就快步跑回了警局里面，前者心中很是疑惑，但很快，他就又看见后者跑了出来。

不过这回，梁百涛的手上是多出了一份袋装文件。

“王……王警官……”

喘着粗气将文件递交给王成，后者接过，面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

“这是……”

“这是你那天叫我们去调查得到的笔录……”梁百涛大喘着气说道，“当时我们确实是去了，并且有问到一些信息……”

“噢？”

王成打开袋子粗略扫了几眼其中的文件，有字有照片，内容还挺详细。

“之后我们本来打算继续查下去的，但市局那边又来了个人，他告诉我们，说孙局认为这桉子暂时不需要再查了。”梁百涛接着说道，“当时得到消息后，赵哥他也挺激动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像模像样的桉子，结果就被这么给掐断了，换谁都不舒服，可是后来……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你因为顶撞孙局被停职了……我和赵哥一合计，只能中断了调查……”

“但他刚才的神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你说的那么勉强。”

“王警官，赵哥他是不想被你牵连。”梁百涛叹了口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孙局之间的事情，如果对你太客气，被人抓到把柄传上去就麻烦了……”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给我这个？”王成合上手里的文件袋，“这不就让你们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了吗？”

“不是‘我们’，只是‘我’而已。”梁百涛目光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情和赵哥没关系，如果之后上头真查下来了，王警官，你就说是我给你的就行了。”

“好小子。”王成拍了拍梁百涛肩膀，“行，我答应你。”

“那我先回去了王警官。”梁百涛摆摆手说道，“这就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了，之后还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了。”

“那可不一定。”王成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没事，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谢谢你的资料，回见。”

与梁百涛道别后，王成是找了个偏僻地胡同站了进去，重新打开手里的文件袋子，他是拿出其中的笔录信息，一张一张挨着看来起来。

笔录涵盖的对象十分宽泛，看样子赵、梁在之前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从小区保安到当天值班的保洁人员，大量旁人的视角信息都记录在上，其中，王成最为关心的那辆车也有不少人提到，或许是因为外观比较张扬的缘故，很多人都对那辆车怀有印象。

不过当问及到车里的人时，信息就开始变得模湖不清了，最为清楚的言辞发声于小区保安之口，但程度也仅仅是确认了车内坐有一男一女；除此之外，还有位保洁阿姨提供了些许有用的信息，说是看见那女的从1-3栋的方向出来的，那男的停在小区内路边，边抽烟边等那女的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