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很快就出警封锁了现场，周围居民们听见警笛后纷纷探头张望，大家都想知道是哪儿又出事情了。
因为桉件性质恶劣，警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现场，4栋楼下被拉起了多道警戒线，不过这也相当于告诉了围观的群众，又是这栋楼出事了。
陶春红听见动静打开门时，外面的走道上已经站满了警察，王成的身影也位列其中，瞧见陶春红，他抱歉地点了点头。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王警官？”
“说来有些复杂……”
王成正在犹豫该怎么开口去，突然，一股腐烂地臭味是越过他的肩头，流窜到了对面。
陶春红立即用手捂住口鼻，如此恶心的味道，是瞬间让她面容变色！
“隔壁这户出事了。”眼见没法隐瞒，王成只能开口解释道，“那名叫作‘杜娟’的女孩，不幸遇难了……”
“杜娟？！”陶春红的表情呈现出了她心中对于这个名字的陌生，也是，虽然互为邻里，但都市人之间的交集本来就很少，像这种公寓式住宅楼的邻里关系更是生分，陶春红不认识女孩，倒也正常。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陶春红的声线有些发抖，人出事在自己家隔壁，正常人都会感到不小的恐惧，“是自杀吗？”
“不。”王成摇了摇头，“他杀。”
“啊？！”陶春红闻言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好她手扶着门把，才没有摔倒。
“这……”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还在调查当中，您先回屋吧，这里现在是管制区，不太方便和您细说。”
“我……明白了……”
陶春红颤抖着手关上门，王成能看得出她现在情绪波动很大，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是真心为徐暖林一家的遭遇表示同情。
先是经历了“丧子之痛”，现在又碰到了这么一出，要换作是他，恐怕也离崩溃不远了。
王成正想着，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了，肖不折和小沉二人从中走出，他们都戴着白手套，看样子是被安排来现场帮忙。
“王队。”
肖不折看见王成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因为后者之前的报警电话，就是给他打的。
“你俩怎么还上来了？”王成有点疑惑，“这种很明显从属刑事一类的桉件，你们不应该在下面维持警戒线秩序吗？”
“害，这不局里缺人手，先叫我们上来帮忙保护下现场，刑警队那边的人现在估计也快到了，待会儿等他们到，我们就下去。”
“噢……”王成点了点头。
“王队，尸体在哪儿呢？”肖不折接着问道。
“已经被法医他们带下楼了。”王成偏了偏脑袋，“一开始是蜷缩在冰箱里的，姿势很怪异，看着像是被人强塞进去的。”
“啊？！”小沉听着面色一白，他似乎是有点被吓到。
“王队，你心理素质真好。”肖不折冲王成竖起根大拇指，“这要换做是我，当时绝对没办法这么准确地描述情况。”
“好啦，彩虹屁就别放了。”王成摆摆手，“里屋还缺点人手，你们赶紧穿鞋套进去吧，脚下注意点噢，别破坏现场痕迹。”
“这你放心。”
肖不折和小沉进屋后不久，电梯门是再次开启，这回上来了整整四个人，其中站最前面穿皮夹克那个，更是门一开启就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谁是王成？”
“是我。”王成迈步迎了上去。
“你吗……”对方走出电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王成，“就是你发现尸体的？”
“嗯。”王成点点头，尽管对方的语气让他感觉有点不爽，但该配合的问询他还是很配合。
“行，那你就和我们走一趟吧，你们俩，把他带回支队。”
皮夹克转身给了一个指令，身后人就上前从两侧架住了王成。
“诶，等等，你们这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
“不然呢？”皮夹克抬高鼻孔，“你作为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根据规矩，要走一遍审问流程。”
“不应该是问询流程吗？”王成质疑道。
“审问”和“问询”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含义却是截然不同的，后者是针对报桉人的优待；而前者，则是针对嫌疑人的逼供。
王成很清楚规矩，这些人现在不应该直接将他转入审问流程。
“你懂刑事还是我懂刑事？”然而，皮夹克并没有任何要改口的意思，“现在这个地方归我管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你懂了吗！”
“你这是私改规矩，往重里说，算是渎职！”
“蛤？渎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几个，这个小民警居然敢说我渎职！”
“我有什么不敢的？身为警察，本就没有严格的层级之分，就算我不是刑警，也同样有权利对你们的工作进行监督……”
“你监督个屁！”皮夹克粗鲁地打断了王成，“我不想继续听这家伙在这儿胡说八道了，你们两个先把他带回支队看好，等我这边处理完事情再回来提审他！”
“好的，白队！”
“你跟那个尸位素餐的老家伙是一伙的，对吧？”王成这时候也已经看清楚了局势，对方这么没理由地刁难他，只能说明是走关系了。
皮夹克对此没有做出回答，这更加坚定了王成的猜想。
“没想到啊，现在龙郡的警务系统，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关我，随便你关，但我今天把话撂这儿，如果你们弄不死我，我日后一定重重‘回报’你们！”
“赶紧带走！”皮夹克很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叽叽喳喳的，真是烦人。”
“白队，您消消气，抽根烟？”边上一人恭恭敬敬递过来了一根刚点燃的进口香烟，皮夹克满意地接过，深深吸了一口。
“呔～这烟的味道挺不错，下次让那边多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