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拽住瘦子向后的手臂，王成打量着其上的手表，嘴角微微上扬：“你这手表的牌子挺可以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这一款表型的价格差不多在三千到四千左右吧，你说你一个月在这儿帮工能挣多少？费这么多钱来装饰自己的外表，看来你很在乎自己的形象嘛……”

“这……这关你什么事！”瘦子使劲抽回手臂，咬着牙嘴硬嚷嚷道，“我愿意花钱你管得着吗！难道还有法律规定，收入不高就不能买这些东西吗！”

“法律当然是管不着这。”王成笑了笑，“但你，一看就不像是那种舍得花钱的人，瞧瞧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些裤子衣服鞋子，如果把你手上的表撇开，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能过两百吗？”

“我……我就喜欢穿得朴素点，有问题吗？”

“这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王成摇摇头，“你本来收入就有限，经济水平不足以你去消费这些昂贵的奢侈品，但如果你愿意去消费，也没人管得着你，不过问题在于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你真舍得花大价钱去购买这类东西，首要购入的自然不会是手表，而应该是服装，毕竟要让别人知道你很有钱，衣服绝对比手表体现得更为直观，你说对吧？”

“……”

“你也别和我扯什么‘我就喜欢手表’之类的借口，像这种事情，我之后只要去找你身边的人随便问一问就知道了，到时候如果我发现你现在一直在撒谎，不管那白警官还跟你许诺了些什么，我都可以无视他说的把你抓进局里去，到时候局里的警察还会不会像我这样客气地跟你讲话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也清楚，我们警方的审讯工作，向来是对严从严的，万一查出来你和桉子还有关系，那……”

“警……警官……别……别抓我！”瘦子一下就软了，“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和小胖就只是收了点好处，除此之外，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了！”

“所以你现在算是承认了？”王成挑了挑眉。

“认……认了……”瘦子低垂下脑袋，“我……我就一时财迷心窍……王警官，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放了个屁……噢不，是我放屁，我放屁！”

瘦子说着还扇了自己脸几巴掌，王成站边上看着，也没出手阻拦。

“害呀你这死家伙！”老板见状也生气地踹了二人几脚，“你俩不但偷偷背着我收好处，刚刚还去顶撞人家王警官！快，赶紧麻熘地道个歉，既然这桉子和你俩没关系，待会儿就好好配合人王警官调查！听见了吗！”

川剧变脸转回立场的同时，又不失体面地撇清了自己人与桉子之间的关系，要说这老板的社会资历确实不浅，一手推换轮转，是被他运用得来去自如。

见状王成也不是很好再多说些什么，反正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索性是将话题重新聊会了桉子上。

“那你俩就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吧，既然白警官让你们保密，想必你们应该是探到了些‘风声’，对吧？”

“王警官，你可真是明察秋毫啊！”瘦子立即竖了个大拇指，一嘴巴屁话如同泄洪般瞬间喷出，“你要找的那女的我在那天晚上很可能见过，她是不是顶着个短发，圆脸型，鼻翼两侧带有些雀斑？”

“嚯哟，你还记得挺清楚……”王成低头看了眼手机照片，有些惊讶。

瘦子的描述是和石原美照片上的模样分毫不差。

“那是！”瘦子拍了拍胸脯，“我这人，别的不太行，但记性可不是吹的！当年在老家那边的时候……”

“咳咳。”

“哎呀不好意思，我这一说话就容易跑火车。”瘦子尴尬笑了笑，“王警官，你要找的那女的我确实是有印象，当时她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两人看表现，像是情侣。”

“情侣？他们是表现得很亲密吗？”

“您别提了，可真是太亲密了！”

“说话不要添油加醋，严肃点！”

“咳……好……”瘦子舔了舔嘴唇，“王警官，当时他们来了之后，就坐到了角落的位置那儿……”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就是最边角那儿，你看……”

王成顺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个角落的座位看着非常的不起眼，顶上的灯光都会被房屋的结构横梁给挡住，基本照不通透。

“这地方现在看着都这么黑，晚上的时候，就更看不清楚了吧？”

“确实。”老板这时候接话了，“主要是上面那条大横梁拆起来很麻烦，我就一直没找人来处理。”

“平时这样没关系吗？就不会有客人投诉说光线不好？”

“害，王警官，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平时不怎么来酒吧。”瘦子笑道，“来酒吧的人谁还会去管光线好不好啊，相反，大家其实都觉得越暗越好！”

“啊？为什么啊？”

“额，这……”

“咳咳。”老板干咳了下，“王警官，这种事情一言两语解释起来也不是很好说清楚，要不这样，之后你要是有时间，抽空过来玩玩，自己亲身体验一下？”

“算了吧，我没这方面兴趣，我们还是继续聊桉子吧。”王成转回话锋，“所以那天晚上，石原美就是和她的男伴坐的那个位置？”

“对，就是那儿，我不会记错的！”瘦子坚定地说道，“之后我还让小胖去送了趟水果，你应该也还有印象，对吧？”瘦子转头看向胖子。

“我……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胖子挠挠头苦笑道，“高个儿，这时间实在是过去太久了，我没你这么好的记性……”

“嘁，都让你一天多动动脑子！连这么点事情都记不住，你这不是给人家王警官添麻烦吗……”

“没事没事。”王成摆摆手，“你能确定就行了，其实他们具体坐哪儿我并不是很关心，我想知道的是，后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