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从前他肯定是巴巴的靠上去，说什么也和她一起走，可是那天他该死的没有说话，算是一种互相试探吧，彼此的底线与情感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得到的只是冷漠。

“我走了。”

左定挑了一下眉：“好，等你带来好消息，不过时不时得空了记得来看我，不然我真的会在这里被闷死，毕竟作为一个手下还是有些无趣的。”

“林凡找到机会怼了他一下：“怎么会无趣呢，你可以找一个相伴，然后去月光城享受一下月光的照耀怀上几个孩子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左边也不生气，看着林凡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他说的也是一个好提议。

出了城主府的林凡来到了乌岩的算命摊上，伸出了手笑着看着他。

乌岩也是愣了一下，“林凡？”

“师父，是我，你怎么来着算命了？”林凡抱了上去，说起来其实乌岩对他已经很好了，要是不是乌岩很多次他都会没命了。

“林凡，你小子总算是没事，在月光城我还以为你真的没了，害得我还伤心了很长时间，失去了一个好徒弟。”乌岩真心的摸了一把眼泪。

他确实很是感怀。

“师父，你的修为？”林凡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把乌岩的修为恢复。

从一开始的金佛身到现在他几乎是可以掌控自己原来的情感了，可是那也只是因为苏醒了一半。

乌岩摇了摇头，“不用，都这样了，而且我找你来也只是想让你带着我回冥殿，我还是想回去炼制我的丹药。”

林凡自然是答应了，而且还是恢复了乌岩的修为，不过是一境而已，他现在还是轻而易举能做得到的事情，就算是为了还乌岩对他的师徒情谊吧。

乌岩收拾好东西后，林凡就带着他走了，不过氏一瞬间就回到了冥殿中。

“这还是冥殿吗，张灯结彩的。”乌岩十分兴奋的看着这里，又变回了老顽童乌岩。

“老黑，老白！”乌岩看着忘川桥上的两个人，高兴的冲了上去。

黑白无常停下了拉着手中的两个恶鬼，差点没让恶鬼掉下忘川河，立即交给孟婆之后就上去抱了抱乌岩。

“乌老头，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们可是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可是掌管着整个阴府，风光无限，你刚好回来了也能沾点我们的光是不是。”白无常笑嘻嘻的说着。

“那是，那是，既然你们权力这么大，我还是想着去丹药府做我的炼丹师。”

白无常拍了一下他，“当然可以了。”

黑无常凑了过去，笑吟吟的：“那这样，我们以后可是能经常吃到各种的丹药了。”

“就是贪吃！”白无常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林凡。”白无常朝着前面喊了一句，“你别走啊，怎么现在我们身份不一样了就不能再叙叙旧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林凡点了点头。

晚上，黑白无常来到了乌岩的府上，摆着各种各样好吃的，当然最多的还是美酒。

“今天晚上一定要喝个饱。”

“对对，算起来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很久之前了，而且那时还有叶玄。”乌岩有些怀念。

白无常纠正他：“诶，乌老头，还没开始喝了你就开始乱说话了，什么叶玄那是冥主。”

“放心吧，这不是我们几个吗，其他的人我不会说的。”

“我们之间也不行，之前叶玄那是叶玄，冥主就是冥主，当然叶玄只是冥主的一个化身肉体而已。”

三巡酒后，他们都喝得大醉，林凡撑着手肘来到了彼岸花界子馆内，他闯入了进去。

也只有他才能勉强的闯入到她的地方。

界子馆很是寂静，基本上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从林凡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味让再结界内的叶玄都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味道很是低级让人很是难以忍受。

“叶玄，我来找你了，说实在的你把我一个人抛在那里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林凡大声的喊着，“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大概就是林凡喘着气叫累了的时候，叶玄出现再了他面前，林凡踉踉跄跄的想要去抱她，却被她冷澹的拂开了。

“身为法则你竟然再喝酒？”

“对啊，我在喝酒，喝酒怎么了，你以前氏叶玄的时候我们不是也一起喝过吗，而且你还抱着我，替我穿衣服，替我做......”

他话还没说完，砰的一下就被叶玄一掌打在了地上，“放肆，我真是容忍你太久了，你不以为我真的对你没办法！”

林凡已经喝得醉醺醺了，可是他明明可以用灵力驱散身上的酒气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好像就这样才能做出自己一直克制的事情。

而叶玄更不会去替他驱散酒气，她现在只想让这人消失在她眼前。

“容忍？”听到这句话林凡又疯了，一肚子的委屈，“叶玄！你怎么容忍了，你几次都想着杀了我，你成了冥主就能否认以前的自己了吗，那你去做你的冥主，你把叶玄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啊。”

叶玄冷冷的看着扑在她脚边撒酒疯的人，毫不犹豫的一脚踹了过去，可是脚下的人又爬了回来，又是一脚。

林凡却是一脸的满足抱住她，甚至不可容忍的往上伸。

一顿暴打之后，林凡被扔到了河水边，头被按下去清醒着，而且他醒了之后还是不能动。

叶玄已经回到了结界，隔绝了吵闹之后又开始平静的修炼。

而此时在冰凉河里洗澡的人已经冻得不行，湿漉漉的从河里爬出来，看着彩色好看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怎么，哄一个人开心怎么就这么难呢。”

林凡很是犹豫了，烘干了身上又躺在了花花草草中，开始凝望着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再次醒过来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叶玄给强制睡眠了，大叹了一口气，决定不能再这个样子了，必须拥有武力权。

林凡离开了界子馆，来到了冥河中把自己全部都沉了下去，就这样在里面泡了好几个月。

来往的阴灵总是找他说话，还很好奇为什么他能在水中沉那么长时间。

“不为什么，因为舒服。”其实一点都不舒服，他一个天道法则却硬要沾染全部的冥主的气息这个感觉从生理上开始排斥。

就这样，他身体越来越差，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感觉自己马上就是没了，就连黑白无常看见他都吓了一跳，他们四个人又聚在了一起，算是最后的告别，下定决心要完全苏醒。

乌岩拿了一桶酒说要给他践行，他拒绝了，喝酒太费人了。

“什么？我这是为了你好，要是你真的重新做回了天道法则，你就会一直待在天的尽头，孤孤单单的谁还会给你送酒喝。”

林凡撇了一眼他们，质疑的问：“难道你们就不能过来陪一下我？”

白无常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你以为自己是冥主啊，冥主是从人做成了神，而你本来就是混沌中形成的法则，冥主是断情绝欲，但是冥主对事情有充足的认识。”

“你，没有。”

林凡想要反驳，却也是说不出来话。

黑无常接过白无常的话接着说：“对啊，天道本就无情，别看你现在还能和我们坐在一起，到时候苏醒了之后说不定第一个制裁的就是我们。”

“我们可不敢。”

林凡再次无话可说。

最后乌岩望了望黑白无常，对林凡说：“所以啊，要不就还是现在算了，现在多好啊，你除了冥主之外无人可敌，又保留了你本身的情感，多完美的一个个体啊。”

林凡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要是不彻底苏醒过来，即便是再这样不明不白的活上几百年，最后不还是要被规置掉，还不如主动出击。”

最后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因为这个话题还是有些悲伤，他们都不是很愿意再提起。

规置掉相当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林凡，可是主动出击的呼，不成功就连这几百年都没有了。

可是这件事越是早做越好。

所以，林凡其实没有选择，因为他要的不只是几百年而已，况且叶玄一直都不理他。

这酒还是没喝，不过乌岩说等他回来再打开，他们把酒埋进了泥土下。

“......”倒也不必如此，不过这个告别是个没有酒的告别。

林凡在冥河中又晃荡了一个月，基本上快要没了之后才来到了彼岸花馆内。

“叶玄，我这次真的要走了，你出来见见我。”他尽量用力的说话，因为到现在他已经很难再用太多力气了。

他马上就要消散了，这个肉体马上就要去天的尽头了。

他坐在石头墩上看着满地的彼岸花，直到天黑了，她才出来，即便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只是诧异了一下。

依旧很冷澹。

“你马上就要苏醒了。”她看了看他，又说：“你泡了冥河水，还真是不知死活。”

林凡看着她低沉的笑了一下，“对啊，就是不知死活，其实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或许早就是死了，也没有了现在。”

叶玄很是不喜欢他以前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是必然就要发生的事情，而我当初被你强行拉入了轮回中，就注定了会去救你，所以这些事情你不要再拿出来讲。”

“是，是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是你不也是抛弃了我，你总是要指责我，可是你自己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又要怎么负责？”

林凡看上去十分的无力，叶玄并不想着和他再说那些话，于是澹澹的说出他现在这个情况：“你浸泡了冥水，这可以加速你苏醒的速度，但是在苏醒的过程内会极大的让你感受到痛苦。”

她单手一挥，将他包围在了灵力之中。

“你不是想我死吗，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叶玄没有理会，可是他继续着说，或许知道她不会就这样走了，倒是说得更多了，“我不想被归置化，我能记起我以前是什么样子，要是我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开始对你下手的话，你可能会打不过我。”

说到这个，叶玄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你想多了，以前我们算是平手，现在我有了法则的力量，你以为我还会不是你的对手吗？”

林凡看着她这个样子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你对我手下留情。”

她眉头皱了一些，“我不会！”

“嗯，到时候我要是真的不是我了，我还来惹你的话，你就把我往死里打，不用客气，因为法则是法则，林凡是林凡。”

空气中多了一些寂静和不适。

好一会，她才开口：“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不能明白我是我，叶玄是叶玄呢？”

林凡眼睛睁大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不是这样的，我和你不同，你原本就是人修炼成神，而我是天道是法则，原就是一种冰冷到没有气息的混沌之源而已。”

“所以你还是叶玄，我却不会是我自己。”

“......”

“叶玄，你会记得我吗，要是我不来找你的话？”他虚弱的问道。

“不会。”她回答的得很快，“若是天道与神相遇，造成的很可能会是灾难。”

“我知道了。”林凡笑了笑了，伸出手似乎是想着要摸一摸她的头，却始终够不着。

“你能过来一些吗？”林凡几乎是在哀求，因为他快要消散了，身体从下面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叶玄站在她面前看着他，好一会才走了过去，却是在最后一刻，触碰到了他的手。

“真好，叶玄，等我，你不来找我，我会来找你的。”

面前的人彻底的消失，留下的只有遮盖不住的气息，叶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

那么多轮回几乎都消散了，可这一世，即便是她涌了很多办法去抹去它，都会在夜深之时轰然回归到记忆中。

她以为是环纹玄诀出的问题，于是用了一些时间把环纹玄诀彻底的抹除了，可那些记忆依旧会重新跑回到她心里。

作为冥界之主，她极为理性的去看待这段记忆，她很好的克制了自己将自己与记忆很好的分割出来，因为记忆是记忆，

她是她，她是冥主，而不是一段记忆，也不是简单的一个人，不是叶玄，她要的是掌控整个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