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王教授问，“你们如何解释这些事，王磊提起过我什么事吗？”

老爸向前倾着身子，像是要对他实施催眠术似的看着他。

“他说你是个罪犯，”老爸的声音平静，“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你说的还是他说的？”

“当然是他，我是警察，一个人有没有罪我不能乱说。”

“那就是他胡说。”王教授也很平静。

“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老爸说，“我很怀疑你以及另外两个人，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我用我的一辈子来证明，”王教授说，“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除了他有人说过我是罪犯吗？我的荣誉比一个我没来得及间距的小偷，一个不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的人要可信。”

“是谁杀了杜淳涛？”老爸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

见没人说话，王教授又说，“阿托品的毒性还真强，我今早检查了它的性质，其实昨晚我就体验过它带来的幻觉了。昨晚在桌旁，我对着房间里墙壁上的画以及书架上那些精装书，之后的感觉就像是滑稽的动画，话里面的人物活了起来，而书封面上的那些字苏护都被一笔一划地拆开了。人都像是虚幻的，似乎在不停地进进出出。”

“王教授，”老爸等他说完后马上又问，“我是在问，谁杀了杜淳涛？”

“我说了，我不知道！”王教授大吼着。

老爸的声音变得阴冷，“那好吧。闲杂，有关各种酒里的毒药，我很肯定地告诉你，你的说话和其他人一样。但是也说明，阿托品是外人带进杜淳涛家里的，趁房间里没人的时候放进杯里，你同意吗？”

“不是啊，麦警官。那些杯子都很干净，杜淳涛倒酒的时候我注意过的。”

“啊，”老爸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那毒药是怎么放进杯子里的呢？”

王教授的脸上出现了厌烦的情绪，他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

“我不是一个狡猾的人。我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些天才的解释来让你们相信。但是对于我这个头脑简单的人来说，这件事其实不复杂，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现在你否认在三四分钟内可以完成下毒的所有工作，为什么？很显然，也很简单，若我踩得没错，那是因为你最后发现在雪克壶里没有阿托品。”

“继续说。”老爸说道。

“但是重新想想，假设有个外来者潜入房间，向雪克壶和刘志坚的酒里投毒。探后我们都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或者说是被毒得不省人事，对吧？那么下毒的人就可以在家里为所欲为了，他用那把伞刺死杜淳涛。然后为了混淆视听，他完全可以把雪克壶洗干净，倒入一些不含毒药的酒水，放在你们后来发现它的地方。这样就造成了现在的假设，大家就会误认为阿托品是单独被投放在每一个被子里的。这样疑点就会落在我们活着的人身上。幸运的是我们调制酒水的时候正好可以看到一切，我们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凶手的把戏不会得逞的。”

老爸在沉思，我也被说得哑口无言。

“麦警官，你确定我说的这些假设，你们都考虑过吗？”

“考虑是一回事，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老爸倔强地说。

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墙角的木乃伊巷子几乎没了颜色，屋内的一切仿佛都没了色彩。王教授起身走到一面墙壁前，打开电灯开关，色彩又回来了。

他看着我们，似乎没有问题的话，就要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