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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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玄之喉”是对于封玄界最高山脉源起山脉的別称,高耸到露出云层的群山似岛屿般一簇簇一抹抹的悬浮着。

此刻源起山地界内的一座山峰上,朦胧雾气中,一个容貌不过十四,五岁般大小的白衣少年正挥舞着一把银色大戟。说来也是奇怪,此戟足足有百斤重,而少年挥舞重兵,却是丝毫不显违和之感,毫不吃力,步伐稳健且游刃有余,挥击之时竟隐有雷声涌动!

猛然间,只见少年双手发力,挥戟向身前岩石,银戟如电光一闪般,戟尖月牙形缝刃以流星坠地般的速度直抵巨石,一瞬间,发出暴雷般的巨响和闪电般的银色光芒,光芒四射中,石头被炸得粉碎,而碎片如纷飞的花瓣般散落。

片刻后,烟灰缓缓散开,少年凝视着满地石灰,转过头向一旁问道:“师傅,你觉得戟适不适合我?”

顺着少年目光望去,数十米外,有一个身穿灰布短褂的白发老人,含笑望着少年,笑容甚是亲切,显然他从一开始就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他缓声道:“戟者,兵中霸者也,非威盖穹苍之人不可使。”

少年自然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过少年并不为此感到遗憾,因为他心中显然有真正称意的武器,满怀期待的向白发老翁问道:“那棍怎么样?”

“棍者,百兵之祖也,非随性洒脱之人不可使。”老人直言道。

少年不服气,又追问道:“那刀呢?”

“刀者,百兵之胆也,非无惧生死之人不可使。”老人又是摇头回答道。

少年双目暗淡,却又情绪激动,置双手于胸前,眼睛盯着手掌心道:“这个不能用,那个也不能耍,难不成我要用双拳去闯天下吗?”

老人听完这话,摇头苦笑,忽的一步跨出,横越数米,来到少年身前,伸出右手抚摸少年的头,轻声问道:“你可愿学剑?”

听到老人的话,少年似是有些惊讶,双目重新绽放出光彩,问道:“师傅,你终于愿意教我剑法啦?”说罢,少年便开心得原地起跳,围着老者跑了几圈。开玩笑,天下剑痴何其多,谁能拒绝六尺青锋的魅力?

这些年,少年曾不止一次向老者请求学剑,可是老者却从未答应,使得少年甚至都以为自己不是块学剑的料,但这一刻开始,少年知道,这都是错觉!

“当然不是。”老人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

少年霎时间一头黑线,整个人又变得病恹恹的。生活总是这么起起落落,飘忽不定。

少年的情绪变化老人都视若无睹,负手而立道:“剑者,兵中君王也,非有恢宏之气不可使。剑修最忌讳心中意气不足,这一点,你还达不到。”

少年注视着老人的脸庞,心中想法愈发坚定,于是向老者恭敬的抱拳道:“徒儿果敢向师傅请教,何为意气?什么又是恢宏之气?”

少年话音刚落,老人身形猛的一顿,气势浑然一变,犹如一把绝世宝剑微露锋芒,一丝丝剑气,从青衫上散出,在这一刻,老者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发出吹打的声音。

“自古侠之道,殛有悖天道者,老夫修的剑是侠道之剑,这是剑意;十四岁时,老夫开始修行,踏入旋照境,以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志,这是恢宏之气!”

说道这里,老者一指点出,滂沱的剑气如同山涧飞瀑般直泄而下,又如同金刚降世,若是此刻有人从山下望去,定会被震惊到无语言复,因为这番景象就如同九天之上的云朵下垂,银光奔泻的云海似激起千层浪。

只听老者又飘然道:“剑本成双,我教得了你剑术,却教不了你剑道之心,这剑心需要你自己去悟!”

少年听完,一头雾水,师傅说话,真是令人头大,挠了挠头发道:“那这剑要怎么悟?”

言罢,少年看向老者,却只见老者笑容愈发诡异,满脸露得意之色,看得少年汗毛炸立,顿感不妙。

......

旦日早晨,朝霞洒辉,灿灿霞光照在着林间的叶片上和花朵上,照在林间的一栋简朴竹屋中。

屋内,少年正在整理着包袱,准备出行,嘴里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骂骂咧咧,根本没停过,气呼呼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他想把我撵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收拾好包袱,打开竹门,一脚踏出,径自向山脚走去。

大概走了十多步,才回头恋恋不舍的望了竹屋一下,然后将头转向西边大声喊道:“师傅,那我可走了啊!”随后恭敬的鞠了一躬。

这才转身使出身法,步伐轻盈,不过刚一转身,少年一拍脑袋似乎是想到什么,向山后跑去,遁入林间。

继而只听见一声如凤般的嘶哑声响彻云霄,一道黑幕遮住了山顶的阳光,一只其形似鸡的庞大鸟类身影从天空飞逝而过,浑身上下绽放神光。

“君子善假于物也,师傅这是你教我的,那你的重明鸟我可先借走了啊!”少年高声叫道。

啊!我这聪明的小脑瓜,少年正感叹着自己的聪明伶俐,而重明鸟也已经驮着少年隐没在远处的云幕中,不见踪影。

这个少年名叫安子修,已经在这座山上生活了六个年头,而这一年他十四岁,初次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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