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芷和莲儿退了出去，莲儿也没哭，挨打挨骂都是常事，谁让她是个丫鬟，还是青楼女子的丫鬟，这身份是低贱的不能在低贱了。

捂着脸，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凄楚。

“别难受，这日子不是快要熬过去了么？”

莲儿点头，“我不难受，正是她打我，我才更觉得自己没选错，姑娘不是要去看热闹么？快些换了衣裳过去瞧热闹吧。”

沈白芷是打算去看看热闹的，红鱼这边她能做的全都做了。

倒不是她不肯帮着红鱼，只是这女子的性子颇为张扬，内里极有主意。

你劝也不会落下一分钱的好处，少不得听她恶语相向，不如带着莲儿出去，换了男子的衣衫挤在人群中看旁的姑娘登台唱歌。

这样的盛世，可比现代演唱会还要难得，能够登台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实力唱将。

沈白芷挤到了前排，忽然间看到了一个熟人。

差点将她娶回去做小老婆的林员外，此刻他正坐在最前排。

难为他如此大的年纪，还有这样的兴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姐？你看什么呢？”

莲儿跟她挤在一起，虽然换了男装，可是两个小豆丁实在不起眼，若是不挤到前面去，只能看男人的后背了。

“我看到个熟人……”

莲儿看懂了她脸上的警惕，试探着问，“那我们要不要回去？”

沈白芷摆手，扔出了十两银子打发那小厮给她找了个楼上的小桌子。这世道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花了钱倒是得了片刻的安宁。

二楼的人可少了不少，每个人都有座位，还有些有雅间，里面也是莺歌燕舞，还没开赛便已经很热闹了。

前排兜售瓜子儿水果，茶水点心，沈白芷看了看倒是跟现在的剧场没什么两样。

这还真是奇景，这上台主持的竟然是府台大人。

传说中忙的没时间管土匪杀人的府台大人，今日竟然来主持这次的比赛，倒是看不出来。这比赛还有官方背景。

“姐姐，这你就不懂了。咱们青州出美人，每年的花魁都是要送到京都去比赛的。万历十五年还有万历18年，咱们的人都是花魁。前年丢了花魁，咱们刺史大人觉得颇为丢面子，今年特意吩咐要严格挑选。”

沈白芷听了这话，才明白她这是遇上了复仇之战啊，怪不得大家都这样热血沸腾。

“姐姐，你不是说要在这些姑娘中挑个可用的，以备日后么？您是打算开花楼么？”

沈白芷摇头，“我自有打算，你帮我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就好。”

莲儿很懂事，立刻安静下来，瞧着沈白芷的眼睛转向谁便跟着说上几句，沈白芷不知道的内部消息。

这次比赛非常的热烈，本地的红姑娘开嗓，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这姑娘声音不错，值得培养。”

沈白芷刚说了这话，莲儿就凑过来八卦的说道：“姑娘，我听说她是代唱，她妹妹唱的更好听就是长得不好看。”

莲儿就像是包打听，你想问的任何事情她都知道，还能给你讲讲幕后故事。

“如此能让她去京城么？”

莲儿笑了下，“只要长得漂亮就成，唱歌还是可以学。脸蛋才是她们的衣食父母。“

这话倒也没什么毛病。

可是沈白芷对她的那个妹妹更感兴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