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奇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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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东北角打得热火朝天,也是众说纷纭。王小五也很精明,他怕撇开了陆大奎,日后让陆大奎知道了面子也上难看,于是,他主动来找到了阿德和陆大奎。

王小五笑着道:“督察长啊,我们多亏没有去参加那次行动,你看,据说沈杏山那边有人参加了,还死了弟兄。”

陆大奎嘿嘿冷笑了一下。道:“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的人啊,一心想发财,命里没有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想发财有那么容易吗?总不能拿着弟兄们的命去开玩笑吧。哈哈。”

陆大奎的话也说得王小五心里有点得得动。于是说道:“陆爷,高见,陆爷,高见。”

自从陆连奎当了督察长以后,外围工作主要由阿德以及另一名助手肖林负责。

特别是肖林,有时带了几名弟兄经常出没各种商场、剧院、茶馆、澡堂、等娱乐场所,空隙也经常一人出来逛逛,察言观色。

肖林,湖北汉口人,今年24岁,身材魁梧,英俊洒脱,曾在当地一所武术馆学得一手好武艺,倾倒过一些相识的女子,只因事业未成,一一回绝,前不久,由在“国民”政府干差的舅舅介绍,才来这里当了一名探员。

肖林,办事机灵,头脑灵活。一天行走在四马路上,前面一小子正要去抢一位姑娘的包,被他上前一脚,那小子四肢朝天,爬起来就跑。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连奎的情人余桂香,因此,从那以后,陆大奎和他的情人对肖林的印象特别好。

华灯初上,夜色笼罩了黄浦江畔的码头,这里堆积着无计其数的各种货物,游荡着无以计数的黑社会后备队员,因为他们是游民,无业,任何能让他们生存的机会他们从不放过。

不知不觉中肖林晃荡到了两不管地区“泥城桥”附近,这里是华界和法租界的交汇处,桥南是华界,桥北是法租界,这道桥架设在黄浦江的苏州河上,这里两侧的居民无人管束,即不归华界也不归法租界,他们是自由人。

但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同样没有保障,这里没有一个有钱人,即便是有钱也是黑社会的大佬。

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流氓,恶霸,他们混迹在社会的各个层面,上海三大教父之首杜月笙就是从“十六铺”爬出去的超级恶霸,他很早已经红透了上海滩。他比黄金荣,张啸林更有头脑,处事圆滑,眼光毒辣,这也是他能后来居上的原因。

租界的各种赌场、妓院、“洋药”店不计其数;特务、汉奸遍及上海滩每一个角落。

肖林满脑子胡思乱想,却一时半刻整理不出个头绪来。说起来咱可是新世纪社会中“文武双全”的超级“流氓”高手,横行各大洲,最后在数国精英特工的围捕下。

突然,一声尖尖的叫声惊醒了走神的肖林。“拦住他,抢包啦。”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又不像。

夜色虽然很黑了,但两边耸立着无数洋行,饭店,整个街面给灯火照的还算亮堂。

不少人纷纷驻足观望,但没有一个去拦那个抢包的劫匪,肖林灵动的身形快速朝这边接近。

肖林看得很清楚,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四五岁的年轻汉子,身材瘦高,短衫布裤,一看就象这一带混迹的惯犯,别看他瘦,跑起来虎虎生风,倒有几分男人的气势。

在他身后不远处追着一个穿长衫人,边跑边喊着:“抢劫啦,快拦住他。”

她的声音告诉肖林她是个冒牌货,假男人。

肖林心念电转,这时代女扮男的都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而且这种人大都不简单。

就在那抢劫的瘦男子从肖林身边横过的一瞬间,他伸出了手臂。

瘦男子猝不及防,直接以脖子和肖林伸出的手臂撞在了一起。

他发出“啊”的一声惊叫,随即是“扑嗵”一声摔在了肖林身旁的地上,四脚朝天摔得七晕八素。

看似螳臂当车,结果却将一个飞奔的身体以一臂之力拦了下来,而且让他摔的够呛。

细心一点的人会发现,这随随便便伸出的手臂拥有着何等可怕的力量。要想如此轻松的拦下一个正在飞奔中的人似乎是不可能的,光是那股冲力就有几百斤了吧,但是他却办到了。

对肖林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这个受过特种训练和身怀秘术的年轻人,如果他没有如此的体魄能到上海来?

那瘦男子抢得的包也不顾了,连滚带爬,起身就往弄堂里跑,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奔近的那个长衫男人让肖林眼前一亮,他稚嫩的脸容与一对会说话的眸子,顿时觉得这愚蠢的行为是物超所值的。

虽身着灰色长衫,头戴着礼帽,在跑动中胸前晃动的尖挺物体让肖林坚信她的性别与自己有异。

她不是一个多美得让人惊异的绝色,却流露出一股至纯的灵静,尤其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眸闪着动魄惊心的光彩,她的体态相当的修长,隔着长衫仍能感觉到她的纤细和柔美。

肖林捡起地上的包交给长衫者。笑着道:“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长衫者拉开拉链,看了一下包里。笑着道:“谢谢这位大哥,否则,小弟今天认倒霉了。嘻嘻。”

肖林嘿嘿一笑。道:“真人面前莫说假,假人面前莫说真。哈哈。”

长衫者纤细的手拉着肖林跑进了一条里弄,便迅速穿过来到了对街。道:“事非之地不可久留,黑帮这些人还是躲着点为妙,不然会烦死你。”七转八拐之后进了一间幽静而简陋酒吧,酒吧里客人很少。

这里是贫民窟,找快乐的人不来这种不经营“女人”和烟毒的酒吧,显然这个老板没有实力。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以生硬的上海话:“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既然进来了总得意思意思吧,不能占着猫坑不拉屎啊。对这个时期的肖林还是不甚了解,幸好长衫者接过了话头。道:“那随便来一瓶普通价格的洋酒。”从她从容的应对中看的出来,这个女人是有丰富社会经验的。

在酒端来之前,二人一直默默的对视着,似乎在猜测对方的身份和来历。

其实这里的一切对肖林来说都是陌生的,不懂就不能装懂了,免的闹出笑话来。

肖林半开玩笑地说:“我今天还没做到一个生意,这洋酒可买不起啊!除非我这就把你给卖了。哈哈”

“小弟先谢谢大哥的拔刀相助,这出门在外的,难免有个马高蹬短,今天的事多亏了大哥仗意伸手,不然小弟我的损失就大了。理该我酬谢先生。”她侃侃而谈,倒也显出一股“男儿”的豪气。

肖林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左右瞅了瞅,见没人注意他们,才注定她的眼眸笑道:“‘兄弟’,就你这副打扮也许瞒得了别人,但肯定瞒不了我,谢不谢都是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接着道:“你与我称兄道弟?不如称郎道君还是马马虎虎。”肖林露出了流氓腔。

长衫者道:“去你的”一声,低下了头。

长衫者也不否认,想起他一伸臂就将对方放倒了,确实是“举手之劳”。但今天却栽在了那个瘦贼的手里,说实话,那小子跑得真像一阵风,太快了。他能举手就封死他的去路,可见功底非浅,这一臂之力不可小看。

这也自已刚才仔细打量他的原因。他看上去二十三、四,但眼神显示他惊人的魅力。他拥有雄健的体魄,一副短打衣质下隆起的胸肌异常发达。身躯魁梧,足有一米八五左右,礼帽掩盖不住他那浓浓的双眉,显示着特有的一股雄性的刚毅,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锐利而大胆的目光。

看女人也不能总往人家胸脯子上瞅个不停啊,都说上海这地方流氓多,看来一点也不假。尤其是在这三不管附近出没的人,更有一股子无法掩饰的流氓气。

对于他看破自己的身份,长衫者并不惊慌,强忍着他无所忌惮的目光淡淡一笑道:“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太方便,尤其是一个女人。”

肖林品赏着洋酒,一边抬眼看着她道:“你的一切告诉我,你应该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

长衫者的眼神微微一变,但面上笑容不失,道:“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上海人吧?”

肖林把握着她的细微变化,自来到这个年代,自已的家传秘术似乎提升到了另一个更高的玄妙境界,自已感觉中的一切都与以前不同了。如果说以前锋芒毕露,那么现在应该是英华内敛了。

肖林道:“什么地方人并不重要,上海素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站得稳脚我就是上海人,但跑来跑去总还是在中国。”

长衫者感到他的话很深沉,道:“你很坦承,也很有自信,不过你可能惹了不小的麻烦,想在上海站稳脚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罪了这一带的黑帮势力,这就对你非常不利了。”长衫者意味深长的道。

肖林深深看了她一眼,照她的年龄也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但她的老成模样不象个名门闺秀,给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敢问姑娘是哪里人氏?女扮男装来到上海不会是做生意的吧?”肖林并没将这一带黑帮的那档子事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既来之则安之。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老家在宁波,因为逃婚才来到上海,顺便做点生意也很正常啊。”

“难道做生意非得女扮男装?除非你永远不说话。”

肖林的话让长衫者大吃一惊,自知不圆其说。

肖林用一种狐疑的眼神凝视着她,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是这里巡警或捕房的人,把你的底儿翻出来,拿你去试问,我有可能就此升官发财,难道你就没感到有这种可能吗?”

果然她一惊,肖林心里有了数,暗自一叹,话题一转:“咱在这个道上混,流氓归流氓,但汉奸还是不能当的,无非混口饭吃,杜月笙坏到了那个份上也没向日本人低过头,毕竟都是中国人。”

长衫女似乎感觉他话里有话,不仅外貌使自己感叹,他那沉着的一面也足够让她惊奇。她低头深思。

“哈哈,姑娘,咱们邂逅,也算前世有缘,你做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一位朋友多一扇门,今后如用得着我尽管吩咐,一定尽力而为。当然,如我对姑娘相求,也不要推托啊。”肖林聪明地转开了话题,并朝长衫女看了一眼,姑娘也正好抬起头来,两目对视,似乎两人同时迸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姑娘脸上似乎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又微微地低下了头。

长衫女似松了口气,但她眼内闪过的一丝警觉并没有瞒过肖林。

长衫女点了点头,“哦,那要看看是什么事了,在上海我也算是外来人口,我朋友不多,而且毕竟是女流之辈,若有所托办不成也不要见笑。”

肖林道:“那真是太好了,只要你有这份‘心’,我也心满意足了,世事真是变幻无常啊,刚才还是你谢我呢,现在该我谢你了。”

长衫女说道:“别客气。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在这世道上混,一定要胆大心细,遇事不慌。”

肖林嘿嘿笑着道:“看你这副打扮。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来教训我?”

长衫女尴尬地伸了伸舌头。

肖林道:“实不相瞒,我叫肖林,在中央捕房混饭。”

长衫女心里一愣,但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说:“哦,那是个好差,今后小弟有何难处还得请多多关照。”在讲到“小弟”二字时,长衫女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长衫女还是自报了家门:“本人姓王,单名颍,今年23岁,去年因逃婚来到上海,经人介绍,现在杨树浦一家纱厂做工。”

不管她讲的是真是假,有两点肖林感觉是肯定的:一.这女人对自己感觉不错;二.这女人有一种一般女人不具备的内在存在,她决非是一般普通的女人。即便不是他所想象中的那种人,也是个江湖上混饭吃的女强人。

时间很快,一晃两个小时已经过去,瓶空碟净。肖林调皮地把两个口袋一翻,王颍不觉扑哧一笑,付了账,俩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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