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结晶第一节与你邂逅PART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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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云雾在天际流涌,鹅毛细雨碎屑一般地下着,纷纷飞舞的雨滴穿过树枝与树叶落在墓碑前的一束洁白百合的花瓣上,棉细的雨为炎热的夏天送上清凉的同时,也为这片于散落于青翠绿地之中的墓地添加多几分悲凄之气。微风吹拂,偶尔落下几片树叶的大树之下,一座墓碑前,伊人的柔美发丝也随风轻轻飘扬,枝叶与草木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首静静的哀乐附和上幽沉悲滞的底韵。

灰岩墓碑上刻着死者的姓名与生辰忌日,伊莲娜.洛菲苏亚,1968-1998。

站在墓前寄予哀思的如玉佳人正是蒂法,此时此刻,一个双亲极力掩藏的秘密已经被揭开,蒂法明白了有关于“无情”父亲身世的一切,而作为他的继承者与后代,蒂法深知自己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自己是否愿意接受,她都无法逃避无形之中就加赋在身上的宿命,但面对着母亲的在天之灵,想及自己的人生遭遇,蒂法心中却无一丝的怨恨与忧闷,相反,她十分感激双亲为她所做的一切,尤其是由自己出生到童年的那段美好时光,母亲伊莲娜所给予的慈爱关照,在蒂法的心底里又有了更深刻的阐释,对这位逝去母亲的无私伟大与无微不至,蒂法实在无法找出足够去形容的词语来表达感激,

儿已初长成,母恩却无以回报,正是这一刻的无奈写照,也平添蒂法心里的遗憾,使她冒生出涌涌在心的无尽感激。

接下来,蒂法便要依照欧阳国文在信中的交托开始履行使命,在她的理念中,这其实就是上帝交予的神圣职责。所以面对未来蒂法绝对不会畏怯步止,继而惧而避之。这份勇敢正是来源于这些有形与无形的信念,以及流淌在她血液里的亘古秉性,它并不是毫无基础便能凭空泛生的莫名之勇。千万年来,他们这派神民的信念仿佛已经融进了基因当中,成为灵魂的一部分,所以这些因素将促使蒂法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基于命运安排的角色当中去。而这些秉赋在血液之中的坚定信念于无形之中都能够发挥作用必定会让欧阳国文甚感欣慰,如此一来,他心中最大的忧虑也能消隐于无形,毕竟,在万分危急、成败在此一举之际,还有什么能比这一点更加难能珍贵的呢。

但是,蒂法心中并非无一丝的恐惧,对前路将要碰上的坎坷与凶险,他也担心自己是否都能够应付,并且在最后取得那颗神圣结晶。使命重大,前路茫茫,至少,蒂法还无法预测接下来将会有怎样的情况发生,所以临行前的一个细雨纷纷的下午蒂法前来墓地拜祭母亲,以告慰伊莲娜的在天之灵。

望着站在跟前的蒂法,伊莲娜自然不愿意女儿被无法改变的宿命牵扯入一场浩劫当中,尽管,蒂法即便作为普通人也无法逃过这场必定会降临的灾劫,但是身为一名慈爱女儿的母亲,这样的心理即便显得自私也无可厚非。她与丈夫欧阳国文之所以要极力隐瞒相关情况,正是希望蒂法能够像平常人一样地生活。因为,激烈的斗争已经让太多的人失去幸福、失去安宁、甚至失去生命,如果极力避免让自己的子女继承神圣的使命是一种罪责,欧阳国文情愿将这份罪责与使命都加附在自己身上,孤身面对危局独力履行职责。所幸的是,在大义面前蒂法不加犹豫地响应了他的号召,为他的一力独撑添加进一份难得的力量,这正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区别于它人的所在,也只有血脉相联的骨肉才会如此毫不犹豫地提供无私支援。

相同地,人类也终需集合同伴迎接某一类挑战,因为团结力量我们才能创造出共同的未来,我们的精神也终需一种沉淀在最根底的信念,只有如此,我们才会在不停向前迈步的同时,时时不忘回头审视脚下的每一个足迹,确保不会偏离方向。

“妈妈,我走了。”对着墓碑默念完道别,眨动美眸轻抹忧伤眼神的蒂法,转身离开母亲的墓地。

纷纷的雨,此刻仿佛由一位母亲的悲凄之泪化作为女儿壮行的热烈鼓舞,护送撑着伞的蒂法踏上神圣的使命之旅。

意大利,罗马。

办公座椅上的维米尔正在听取助手卡尼罗里的汇报,约莫娜在突尼斯遇袭,圣杯接而被夺走的相关经过,这位萨伊德帮会的会长已然尽悉。对手法加达的突然发难,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这位对手只是未曾料及约莫娜竟能在绝地之中脱离险境,这个闪失让他的如意算盘未能尽打,也过早地暴露了意图。

而应着这个局面,维米尔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将这位对手从帮会中“除籍”,只是这次清理门户于整个萨伊德组织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幸事。可想而知,实力相当的两派如果同室操戈,只会折损萨伊德组织的实力,甚至有可能令这个历经风雨磨难而创立的帮会分崩离析。这也是一直以来,维米尔要一再容忍这位对手的原因之一。这更是前车尤可鉴的教训,萨伊德曾经辅助的一派神民以及与其互为死敌的另一派神民之间的斗争历史,便是鲜活、历历在目的生动例子。所以既便维米尔现在获得机会铲除对手,也必须经过周密的考虑与部署,顾情着势地将各种恶劣影响降至最低。

另一方面,在这背后其实还有隐藏着一个更大,对萨伊德帮会更为不利的因素。这场圣杯之争看似是萨伊德帮会内部的明争暗斗,但事实上,法加达之所以敢打圣杯的主意,其背后肯定是得到某股外部势力提供的相关情报以及大力扶助。综合分析,这股势力还必定是与欧阳国文一派对立的另一派神民,即是曾与萨伊德帮会势为世敌的“光明会”。否则这位为人阴险奸诈的法加达定然没那么大的胆量与必要,在羽翼未丰的情势下撕破脸皮,与身居帮主之位的维米尔来个彻底决裂。

然而,维米尔还意识到倘若夺走圣杯的背后黑手就是“光明会”,这场剧目就不仅仅是他与法加达之间的恩怨争斗那么简单,某种意义上他已被卷入两派神民之间的悠久夙怨之中。基于萨伊德组织与欧阳国文一派神民的特殊关系,他实在无法避免让自己掌控下的这个庞大帮会与这两者彻底切断关系。对手法加达当然同样深知个中的利害关系,如果不是偏执于权力之争,为了拔除维米尔这颗眼中钉继而掌控整个萨伊德组织,他也不会愿意与这两者扯上任何关系,因为实质上这是借用一股祸水来助自身实现目的,无论事成功败它日都必成后患。对于这一点,曾受欧阳国文鼎力资助才登上帮主之位的维米尔可谓感同身受。而现在的情形是,这位对手为达目的暗地里已经与“光明会”联手,并且不顾后顾之忧地发难,这种情况下也就没有维米尔多加犹豫的余地。既然无法避免被牵涉入那场持续了数以万年计的残酷争斗,至少,他得确保萨伊德内部不会有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因素存在,并维系萨伊德组织的结构稳定。

念头既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座椅上前顷身子,十指紧扣地把手放在了台面上,并侧头向放在大班台右上角的一座展翅的鹰雕望去。

“卡尼罗里,按刚才定下的步骤执行,既然有人向我们伸出利爪,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展开翅膀,另外,把帮内会议的议题通知所有的成员,我也要让那些还存有异心的人明白,他们该怎么选择自己的立场。”嗓门锉昂的维米尔语气沉定冷冷地下令道。

杀鸡儆猴,维米尔也要借助此次清理门户之机,给予帮内偏向于支持法加达的一些势力警告,让他们审情度势地选择该站向哪一边。

“是,会长阁下,慎遵你的吩咐。”

“法加达的动向,确切掌握了吗?”维米尔再问道。

“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圣物的去向也已经查明。”

“那就要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他的主人。”维米尔其实也已经想透,“光明会”为何不及早从法加达手中取走圣杯的原因之一。因为如此一来,萨伊德内部必定会有一场为争夺圣杯而引发的内讧,可以预见,这还会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只要这场纷争一起,打击削弱萨伊德帮会的目的也会顺水推舟地达至。维米尔的对手法加达自然不会想不透这层道理,只是,既然自己甘为人下,并且受人恩惠,也就不由得他不受人驱使及摆布,更何况要夺得帮主之位,他与维米尔也终有把脸皮撕破的一天。维米尔不禁为这位对手的破釜沉舟低叹一声,法加达的处境与将来会有的下场他暂不作评价,他现在所要采取的措施是,及时把这朵尚未扩大的火苗扑灭于葩芽之中,他又问道:“天使的情况如何?”

维米尔且问边从坐位上站起,在厅中迈开步子。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待命。”

“很好,卡尼罗里,再给约莫娜传达另一个指示,如果圣杯成功回收,之后的行动可以自行决定,不必上报。”

维米尔此举的目的是让约莫娜放开手脚,同时也避免因为联络信息泄漏而暴露行踪,因为接下来,约莫娜还要肩负起辅助欧阳国文女儿的特殊使命。

“是,会长阁下。”

卡尼罗里点头应令退下。

欧阳国文基于对手必然会采取的行动而想出的计谋,在这样的情势下派上了大用场,法加达万万没料到欧阳国文在圣杯之上加装的追踪设备,也令他的隐秘行踪间接暴露无遗,而且无所遁形。

日过中天,罗马的一家酒店大厅内,一位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黑人男子正提着一只长筒形的皮箱往大门急步。他壮实的身形配着皮鞋踩在地板上咯咯作响,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位身着黑色西装的护身保镖。该名非裔男子光头大脸,魁梧的身材令他似有万夫莫敌之勇,但是在墨镜之下,他转动着的双眼却警惕异常地观望着周围,就像要在战场上时刻提防从某个方向袭来的危险,而事实上,那个危险人的确会随时随地地袭至。

因为根据线报,他们的栖身之地已经泄露,对手派出了众多人员跟踪盯上了他们,而那位负责盯梢圣杯的人物,更是一名令人闻之色变的绝顶高手,此人无疑便是约莫娜。天使约莫娜的威名在圈中可谓如雷贯耳,作为萨伊德帮会内部的一位骨干成员,哈耶杜深知这位天使的凌厉身手与出奇手段是他们怎么也无法轻易应付的,为夺取圣杯而折损的那一批人马就是新近才发生的鲜明例子。他只是不知道,也来不及查清楚究竟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哈耶杜自然无法想到,也不会去多加猜疑,因为长期以来的明争暗斗中,两派都彼此向对方渗透了各种眼线,所以既便行踪暴露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哈耶杜只是未料及,在箱中放置的圣杯才是那个最隐秘又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泄密者。

得知行踪暴露,出于尽快转移圣杯并且转移视线的目的,法加达第一时间命令这位手下先行携带圣杯撤离,所以此刻的哈耶杜可能要比他的主子更为紧张,他倒不是紧张自己的性命,而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想不出用何种办法能够确保圣杯不被对手夺取。从立场上讲,尽管哈耶杜忠于法加达,但也不愿意看到这位主人借助这样一股外力在帮内掀起一场夺权之争。

走出大堂,一辆宾利房车与一辆随行的汽车已在门外等候,哈耶杜打开车门匆忙钻进车中,平稳地放好箱子后摘下墨镜,只见对面的座位上坐着法加达的小舅子,与哈耶杜同为其手下的菲坎西。此刻,这位身穿灰色西装的同僚正手举酒杯品尝杯中的浓酒,豪华雅致的车厢中于是弥漫着浓浓的酒气,而沾在他细长脸上的喜悦神色,就似在为某件得意之事而沾沾自喜。哈耶杜实在无法理解,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值得这位同僚舒眉颜开,并举杯乐饮的理由,他于是摇头问道。

“菲坎西,你在用你的酒庆贺什么?”

“当然是有值得高兴的事情,不如你也来一杯如何。”菲坎西侧侧黑卷头发的脑袋,用他的碧眼递了个让人感到莫名却显得胸有成竹的表情,再举了举杯中之酒笑道。

“我想,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你也不应该在圣物面前高举你的酒杯。”

“我也在想,你的意思其实是要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喝酒找乐子。”菲坎西道完再小啜一口杯中的烈酒。

“你感受过在火堆旁静坐,一动也不能动的滋味吗?希望这酒能为你壮壮胆。”

车子开动,哈耶杜往车窗之外再次观望。

“就凭一个萨伊德的天使能让你如此害怕吗?我的勇士。”

“勇士”是法加达常用以称呼哈耶杜的别号,但这个“勇士”从菲坎西口中道出,却充满了轻蔑反讽之意,尽管对方的语气带着不敬与嘲讽,但这个时候哈耶杜也不与之计较,他反问道。

“那现在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们该以酒相庆呢?”

“哈耶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放心,只要她敢出现,我保证,这将会是她折翅的时刻。”菲坎西说完,神色轻松、泰然淡定地翘起二郎腿。

哈耶杜自是深悉这位同僚的自恃无恐倚于何物,但是纵使有外力支撑,这股外力也不足以成为制胜的万能法宝,更不能就此认为高枕无忧,从而大意轻敌。假如这股力量真的那么可靠稳妥,诡计多端的法加达又何必要急于将圣杯转移,而不是以此为诱饵设下圈套引得对方入套,从而来个以逸待劳一举歼灭来犯之敌?当然,在这样的情势下,哈耶杜也不想为这个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儿解说这条道理,他叹气摇头,紧皱眉头神情严肃地磨着显白的厚唇回道。

“小心总不会坏事,但愿你的保证能够如愿。”摇头向左右车窗观望的哈耶杜,伸手扶着座椅靠背躺坐。

“哈哈,你就等着瞧吧,我们的天使还不至于能从天而降。”菲坎西在座位侧边的杯座上放好酒杯,扬手摆出尽管放马过来的手势大声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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