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时间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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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旦有所要求,便会不知不觉超出[界限],面对心爱的人也不能没有[尺度],即便你是真心为那个人好,一旦失去这个[度],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自在和幸福]?我也不例外,我错了,所以得改这个错误!"

"如果我不想要这个[界限],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度]呢?"

...

如同梦魇,那天最后的谈话竟然成了他最深的恐惧,一种,会永远失去她的恐惧!

...

"如果我现在要你管我,要你像先前那样面目可憎的对我吼,对我[要求][强制],这些难道就不可以重来吗?"

...

他多想他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当然是可以的,可是他多理智呀!终究还是将他的手再次拨开,让他避无可避。

...

"恨天不逢时,逢时红颜残;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恢复的,能[恢复]的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的虚假,我并未觉得我们如今这样有什么不好,也没必要一定要恢复到以前那种不理智不成熟状态,你若我这短暂的时间都无法始终如一的话,要离开,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的时间和我的时间,并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你...是在惩罚我吗?"

...

"啊————"

"小将军怎么了?自从从新营区回来后好像状态一直很不好,经常做恶梦!"

"应该是身体还没恢复吧?或者给吓的,你们都不知道,前些日子小军医需要种蛊那几天,我刚好去送信,正巧遇上那老头检查咱们小将军体内培养的虫子,那虫子透着皮肤翻滚着,清晰的甚至连五个爪子都看得到,折腾的咱们小将军别提多痛苦了,我想他切身体会过一定留下阴影了吧?"

"你们在胡说什么?小军医带领一百人都敢和那么多西域军斗,会被一只虫子吓到?少扯淡了,该干嘛干嘛去!该睡觉的睡觉!这是你们闲话的地儿吗?"

小队长虽然这样训斥,躺下休息的士兵却蒙着被子咬起耳朵来了。

"我想到还有一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呀?"

年纪小的士兵,睁着圆睁睁的好奇大眼问。

"我们军营不是一直传说小将军是龙阳癖吗?而且独钟我们的小军医,所以我想,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了?才让小将军有心理阴影,连做噩梦的?"

"小军医?谁是小军医?为什么他会和小将军的噩梦产生联系?"

小士兵虽然不懂,还挺好问,便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一问再问!

"你傻呀?入军这么多天。竟然连小军医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你们都说小军医?小军医究竟是谁?你们好像都知道他?"

"那是当然,小将军,小军医,当时还有女扮男装的小医童,现在的公主殿下,当时耍了咱们大将军的未婚妻,这三个刚入军就是全军的焦点,其中小将军小军医两人,更是一武一文,一个善战,一个善于攻心计谋,医术还高超,入军没多久就先后得到重用,纵然两个都是男人,奇怪的是在背后,很多人都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天生的一对,你刚入军没多久,当以后这两人站在一起时,尤其共事时,你就知道那状态多自然的诡异了!"

"啊?"

...

又是一夜噩梦干扰,人好像总是这样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耳边那些低语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世界仿佛与所有人隔离,现在的他除了一个人,谁也无法救他了!

"小将军还好吗?"

有人在问他什么,他转头,是他手下的一个小队长,奇怪的是他明明在和这个小队长说话,意识却感觉完全脱离肉体,在虚空中看着集体营帐中的这一切,同样也包括正在和小队长说话的自己!

"没事!"

"小军医这次重伤回来后一直不好,选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训练兄弟们自己都抓的很紧,小将军不用赶这么急回来看着的,养好身体为先!"

"哦!没事!"

对于别人的关心,再怎样觉得没必要,也是知道要礼貌以对的,可是当时他以赤枕之心对待自己时,究竟是什么让他会有那样烦躁的心情?

一个激灵,所有的一切仿佛梦幻,什么神魂出鞘,什么小队长还有议论声,面前的是一些强度训练一天,正在酣睡的士兵,每一个他都是认识的,唯一睡不着的,只有自己这个被噩梦惊醒,不敢再入眠的无眠将军!

躺下望着单调的帐顶,思绪不由自主又转到那个人身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没到夜里同样很少睡眠的他,今天是不是同样也无眠呢?

清醒的那几天,夜里偶尔痛醒,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同一间房间隔着一道一人多高的长屏风隔壁,英儿的睡眠是不安稳的,时常有难受的呻吟出声,他则是一坐在美人榻上望着窗外的冷月,有时一望就是一夜,虽然他从未和他说过他的痛,他的苦,他知道,那些夜里,他也同样难受的睡不下,寄生母子蛊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饲主身上所承受的极限痛苦,明英身上反应的痛,正是他不愿叫出声,传达出的真实信息!

他已经习惯了痛,哪怕在感情上做出的决定是腕去自己心口某一部分,他想要继续,便只能这样继续,再补回来,没这个道理,也补不回来了,他从来只管一厢情愿的强求他怎样怎样,今天想来,他确实从未真正为他考虑过。

...

"或许辛儿给人的感觉没有那么需要小心翼翼,可并不代表这样她就真是很强大,不需要人去呵护小心,她的内心其实是很敏感的,平时无关紧要的我们着急她都能无所谓,可是她真正在乎的,二哥,你有想过,是什么吗?"

...

莫怪明英会那样说他了,他,确实从来不曾知晓!

"...我答应过辛儿,绝对保密的,而且,我看辛儿的意思似乎是更像你自己去发现,否则就没什么意义了,她还是会很自卑的活着!"

因为他产生的自卑吗?他倒是也从不知晓,自己在他心中,竟是如此之重!

离开新军医帐后,他倒也不是没有再回过军医帐,带着那副心事回去夜夜做恶梦,想也不能这样不管的,面对辛儿辛儿对他依然如故,因为长期病弱中笑意有些苍白,不!还是有所改变的,他前几次来竟然没发现,他比以前要安静了,笑意苍白之中带着空灵,若说真的不同的话,还是挺大的,以前的他是灵动,强烈,如今他更像个沉淀下来的恬静莲花,还是那种在鲜嫩嫩的花瓣花径外面,上了层薄冰的冰冻莲花,晶莹剔透,也让人怜惜不已,可是又怕将他从那层冰晶之中拖出后瞬间凋零了!

虽然那一刻,他反应过来也挺纳闷,为什么这些本该在女人身上的特质,会那么自然的出现在他身上,不过随后也因为太过自然了,以至于想过就忘了!

看着她,倒是总让自己时间,忘记以往所有烦心事,甚至他在旁边忙着,他在忙碌他在旁边瞌睡,甚至,竟能让他安心的睡眠,有时,为了补充越来越无法控制的睡眠,所以当他带着两个久违的黑眼圈来找她时,辛儿翻阅医术的手停下来了,也不多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美人榻,在他上来后自己就下去到一边捣鼓起药材来了。

知道她是不能离了这些东西的,所以在她的这个单独住处里,除了她必备的药箱,药袋,还有一些最原始的草药,以及磨草药的一些工具。

如今她手上制成的药物似乎没了,病了这么多天,又一连发生这么多事,很多种药要用的时候都要现制。

躺在美人榻上的易幼飏,颇有趣味的望着忙碌中的她,不急不躁,缓而有序,恬静的让人看着心就平静不少。

越看越是着迷了,于是,连他自己都意外,会冒出那样一句话。

"辛儿!你真美,谁娶了你,谁就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

辛儿手上得到动作顿了下,他也一怔。

那是曾经,他对他小心避过的,就怕他误会他将他女化了,如今,前几天给明英那样一觉,现在潜意识里,好像已经没有这些"底线"了;而且,为什么会是[娶]?而不是[嫁]?

这个又是让他疑惑的,疑惑的太多,一时间也解不了,他便也不强求自己!

就那样看[他]有什么反应。

辛儿将手上最后的部分捣完,倒上一点最先熬的药汁,又参了罐子里集来的干净雪水,从自己药箱里翻出一刻褐色药丸,倒了一杯温开水,准备了棉布,放在一个托盘上过来。

"现在还学这套了?又没有要你诊金,嘴巴干嘛这么甜?"

她是在当他说假话吗?

"不是这样的,我是发自真心的,最近,这样的感觉好像越来越强烈了?看见你就有这种感觉,不想又难受,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不是沉稳了?为什么不是男孩子长大了?"

辛儿暂停手上的动作,问他。

"那你有结论吗?"

他摇头!

"先把这颗药吃掉!"

她也不逼他,拿着那颗要和水,命令他,易幼飏看看他手心里的药丸,又望望她,表示困惑,辛儿无奈。

"是毒药,吃不?"

易幼飏瘪嘴,负气的捏起来就丢进嘴里,那浓重的原汁草药味,实在让他有点难以接受,憋的五官皱起来,本来想要负气连水也不用的,可是照这个趋势再不喝水直接要吐出来了,到时更没面子,于是,他抄起水又一饮而尽,杯子重新塞回他的手中,才傲然的对这个面无表情的人傲气道。

"你给的就是真的毒药,我也会照吃不误!"

辛儿望望他又孩子气起来的精神面孔,又看了看手中见底的杯子,点了点头。

"好志气!"

她随即又将捣的一些药泥抹在棉布上,命令他,"躺下!"

易幼飏在治病的时候最听话,尤其在治疗关于自己皮相病的时候,虽然好像依然挡不了易少爷的嘴巴!

"辛儿!你没有给我把脉怎么就知道给我吃什么药?用什么药?你对我,已经那么了解了吗?"

辛儿淡淡然然,手上动作连贯熟悉,显然是早已经熟练的了!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虽然有一部分是那样没错,不过我已经接触了这么多病人,望闻问切的本事不说百分之百,对熟悉的人,尤其经常医治过的人!"

随即她再次对他把脉证实。

"瞧吧!长期睡眠不稳,食欲不振,是不是还有恶心,偶尔腹部抽痛的感觉?"

"你怎么都知道?"

"我是大夫!"

他将药在他眼睛上敷好,有去小药柜旁边抓了些药包好,还装了一口袋的冰糖,先给他冲了一包什么粉,加入冰糖,放置一边冷着。

"待会儿将这个荷叶粉喝掉,对你的恶心有一定作用,再用我抓的这些药材熬出两碗药汁,再用药汁合着薏仁红豆一起熬着成一碗,每天早晚喝两次,对你现在的这种状态能改善,你吃药困难,不能老让你吃药。"

"啊?"

辛儿犹豫了下,最终放弃。

"算了,我让小鳀熬好之后让人送去给你,你只管按时喝即可!"

"辛儿!"

他握住她的手,要求道。

"我可不可以还回来住?"

那只手立即被打掉。

"还当自己是易公子呢?易校尉?入了军,咱就没有再任性的权利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

辛儿无言,对这人,实在无力回天了,将东西都包好,正想起身拿给侍女去熬制,手腕上却又多出他的一只手,而且是强行将她拉坐下的,这次没挣掉的。

"辛儿!陪陪我好吗?"

"可...这..."

知道他心底还是压了事的,辛儿将药包放下,认命道。

"好!那你能告诉我,究竟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受,都熬成这个样子了,从出关给你调理好身体之后,多久没有出现这种状况了?"

易幼飏扬唇,笑的却很勉强。

"是啊!有你在身边,我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遗憾,辛儿知道,这多多少少,还是和自己有关吧?

"你,还在介意那天我的话?怎么这么轴?"

"介意!当然介意!我介意到做恶梦!"

"你别动!"

他将激动的他按躺下,又将他眼上的棉纱,帮上层细纱固定,以防他一动,又滑落了!

"辛儿!你知道我这些天都在想什么吧?"

"犯不着杀了我解恨吧?"

"呵呵!能杀了你的话,想也没什么难的了,难就难在,杀不掉,舍不得,忘不了!"

辛儿苦笑。

"原来爱我,这么辛苦,那,还要爱吗?"

"当然,为什么不爱?也不能不爱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不爱,管不了自己,便只能将自己吊在你身上!"

"你呀!"

"辛儿!"

他将她牵到榻上,眼睛看不见便摸索这抱住她的腰身枕在她的腿上,辛儿无法只得依他,自己坐好了才让他躺的舒服,忍不住对他这习惯调侃!

"你在家是不是也有这种抱人的习惯?每天也要枕着一双女人的腿才能睡的着?"

"才不是,这习惯是出关后你养成的,不关我的事!"

辛儿无语。

"是!对不起!"

这人还真蹬鼻子上脸了,乐呵呵道。

"没关系,以后你都提供这双腿,我失眠这事,自然就解决了!"

就知道他说不出有深意的好话,拐来拐去,还是想让她答应"成亲"这回事呢!

"我给你开的安神药,怎么这个时候都封不住你嘴巴?"

易幼飏笑,又将她抱紧了几分。

"你忘记了,我给你调养的铜筋铁骨,如今为了给你养那母子蛊也有抗毒性了,虽然说不至于百毒不侵,可是你的毒,已经毒不了我了,辛儿,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抵抗你的毒性,只有我能亲近你,你不要我,还能要谁?"

"你好像很得意?"

"没错呀?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承认,我还是这样存在了,你否认不了,既然我是你唯一的选择,而且你又是喜欢我的,那我还怕什么?"

"那你为何,还这样不安?"

她的询问让他沉默了,将脸在她裹着绒绒棉衣的肚子上蹭了蹭。

"与其是怕你选择别人,倒不如说是怕失去你的踪迹!"

"我就在这里呀?"

她用那只如今已经用不了多少力的手,轻轻的抚着他已经略有些粗糙的皮肤!

"你就在这里,我抱着很真实,可是辛儿,你知道吗?从那天之后我就有种会真的和你隔的很远的不好预感,我怕,我怕那些不好的事发生,我怕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来了,甚至连看你一眼都是奢侈的!"

"傻瓜!"

他的不安,她的心疼,弥漫在这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间里。

"你那天说,我们的时间不在一条平行线上,我的很长,你的很短,可是辛儿,我想问你一句,如果老天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一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耗着?有多少"时间",便决定付出多少爱太理智,我达不到你这样的要求!"

她茫然了,他的手摸索着摸到她的脸,她的唇,并且拉低靠近。

"我只想再问一句,辛儿!在你看来,你我的时间,究竟有多少?我不想,在将来真的触及不了的时候,去悔恨不已!"

唇齿近在眼前,他蒙着眼睛,看不到,她看到一清二楚,也不想抗拒,几乎就要被他给说服了,蛊惑了,甚至心底的一个愿望已经想要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了,突然外面开道锣响,一声尖细的传报声传来,瞬间瓦解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涟漪情愫。

"太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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