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在上书房办公厅里的唐茹丹,为什么会突然被调遣到刑司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职位上来,而且......如此短时间内得到消息,搞定调职,凭唐茹丹自己一人怕是不容易办到。
“有阴谋......”
郑天阳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冰凉。
坐在桌子后的人,是龙卫国唯一的大帅,眼前这个明艳耀眼的女人,背后仿佛站着“帝师”伍次友的影子。
这两个人若是真的妥协,暗中联手......那么,会是怎样的巨浪滔天?
郑天阳,已经不敢再想象下去。
“现在,我们龙卫国刑司总管已判定,郑偏将你涉嫌通敌卖国,刺杀雷天牧大元帅,此事,证据确凿。”
唐茹丹语气平静而冷漠地道着,“我们会即刻联系军方军机处,由他们下文对你进行处理,而后,你将面临我们刑司的指控。”
郑龙飞整个人都呆了。
唐茹丹继续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我现在就将你进行逮捕,而后移送刑司京都总管。”
“不是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人是雷帅,如果是的话,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郑龙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个帽子一旦扣下来,那自己就只有上军事法庭,然后被杀头一条路走了。
卓不凡的面色也在此刻变得更加的苍白,他知道,如果郑天阳不妥协的话,不但是郑龙飞要死,就连他,也要死!
因为,他也对雷天牧出手了,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人证!
唐茹丹转过身来,看向雷天牧,微微敬礼,平静地道:“雷帅,你是否认可他所说的?”
他语气虽然平静,但美眸当中,却蕴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悔恨、焦躁、低落、爱慕、思念......
雷天牧微笑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雷帅,您是个正直的人,您一定会说真话的是不是?”
郑龙飞看着雷天牧,急切地说道,“之前是我的不对,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茹丹的心思,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扶不上墙的东西!”
郑天阳咬了咬牙,恨声骂道。
郑龙飞说这些话,无疑很丢人,而且,稍微想想也就能想到,雷天牧绝不会因为他说几句好话就心慈手软的!
这是统领近百万大军的大元帅,必要时,自然心如坚铁,怎会因为别人的三两句话而动摇?
雷天牧接下来的话,将为此事一锤定音,决定郑龙飞这位偏将的生死,甚至,决定卓不凡的生死......
郑天阳在这个时候,苦笑了起来。
“我现在想来,觉得接替王将军的人选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郑天阳忽然开口了。
郑龙飞是他的独子,他的年龄大了,已不适合再生育。
而且,他嘴上说郑龙飞是烂泥,但实际上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偏将!
这么偌大的一个国家,有几个雷天牧啊?
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听了郑龙飞的这句话之后,雷天牧微微笑了,对唐茹丹说道:“郑偏将说得没错,他事先的确不知道我的身份。”
郑龙飞这个时候松了口气,身体差点瘫软在了地上。
唐茹丹听后,不由点了点头,道:“既然雷帅如此说了,那此事显然与调查有些出入,我们会再做进一步调查。不过,在此之前,屠龙军需要严格限制郑偏将的行动范围,等待我们的调查结果。”
他做出来的这个重要决定,势必会影响当今格局,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好是坏。
郑天阳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将他带回屠龙军,暂时扣押了......雷帅,还有调查员,你们看如何?”
雷天牧点了点头,唐茹丹也没说什么。
此事主要还是在于雷天牧,看他想不想闹大,如果他执意要郑龙飞的命的话,郑龙飞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的。
郑天阳带着郑龙飞就要走出大厅,雷天牧却在这个时候说道:“郑将军就算不说那句话,我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话的。”
郑天阳脚步一顿,脸上神色复杂,良久之后,叹道:“多谢雷帅!”
说完这话之后,他便直接带着郑龙飞离开了。
大厅内,只剩下了雷天牧与唐茹丹两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雷天牧冷冷地问道。
唐茹丹看着他,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缓缓道:“我来帮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雷天牧一皱眉,豁然就想通了,唐茹丹是伍次友的弟子,她突然出现在此,一下就让郑天阳摸不准这背后是否有伍次友的意思,毕竟,此人智慧神鬼莫测,时有神来之笔。
若是没有唐茹丹出现,雷天牧要逼迫郑天阳妥协,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但唐茹丹的出现,让雷天牧解决此事就变得非常容易了,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
“伍次友改主意了,想讨好我?”
雷天牧冷笑道。
“这与老师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唐茹丹轻声道。
她能被伍次友收为关门弟子,自然是智慧出众的,知道自己为破局关键,便立刻动作了起来。
“擅做主张,你就不怕他降罪?”
雷天牧眯着眼睛。
“老师只负责教我,并没有权力管我。”
唐茹丹抬着头,很硬气地说道。
雷天牧嗤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当年那人被杀,破我至诚之心,让我遭红日国三大宗师围攻,也是你自己的主意咯?”
听雷天牧提起旧事,唐茹丹的脸色立刻就是一白,没有了任何的血色,这件事,同样也永远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我......”
唐茹丹抿着嘴唇,咬着牙,心脏一阵绞痛,说不出一句话来。
雷天牧冷冷道:“也是,当初我毕竟只是区区校尉而已,伍次友却是位极人臣,又有帝师之名。他能给你的,我可一样给不了!”
“不是这样的!”
唐茹丹的泪水一下流淌而出。
雷天牧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