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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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固成冰,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个事实,就连旁边伺候的丫鬟们都不自觉地把耳朵往这边凑,想要听清楚些。坤宁宫那三位也是极受打击,这……这怎么回事?梅花烙的事情她们是知道的,可是亲兄妹的事情怎么来的?阎王当时怎么没说?他居然骗人!唉,伤心了……

“新月,你……你说什么?”受打击最大的,当然是皓帧,他嘴巴都快要张成“o”形。

“新月,这……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老佛爷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问道。

新月对自己的嘴快有些后悔,可是现在事情既然捅出来了,索性也就挑明了,“这是还珠格格亲口告诉我的!”

小燕子?众人心里松了口气,那玩意说的,八成是假的!

“新月,还珠格格和你开玩笑的吧……”武则天说道。

“就是就是……”,乾隆也松了口气。

“不……不是的……小燕子是听福晋亲口说的!说吟霜的肩头有一朵梅花烙,是福晋当年亲手烙上的!!”新月急着说道。

倩柔说的?众人的心又揪起来。这事儿有些乱,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武则天悄声和老佛爷还有乾隆道:“老佛爷,皇上,不然让新月和皓帧先回去吧,咱先查查清楚了。”

“恩”,乾隆和老佛爷表示同意。

“新月,皓帧,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事儿日后再说。”乾隆说道。

“是……”新月和皓帧道过告退,一同离开了,皓帧的脚步有些乱,轻飘飘的,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本来好好的会面就这么不欢而散。乾隆在慈宁宫又坐了会,然后离开了。

武则天她们没多久也离开了。

没想到梅花烙这个事就这么被翻了出来,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事儿就能水落石出。不过,兄妹乱伦这是怎么来的?武则天她们表示疑惑。

新月和皓帧回了家,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新月自知刚刚有些冲动了,便也没有说话。今日的大街似乎格外热闹,人群喧哗,不知在吵嚷什么。在他们的轿子经过的时候,这吵嚷声越来越大,新月忍不住掀开轿帘,看到外边的人都在对着他们的轿子指指点点。

“哎呀,那不是硕亲王府的轿子么?没想到硕亲王府出了这样的事,唉……”一个小摊贩指着他们的轿子,对旁边的人说道。

“是呀,我也听说了,兄妹乱伦,唉,真不知道福晋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女儿,干嘛要送出去……”

“就是,他们那些达官贵人的生活呀,我们平民百姓真是理解不了。”

新月听了这些话,心中一沉,怎么可能?这大街上的人怎么都知道了?小燕子和她说的时候明明现场没人的呀?难道是小燕子后来又说胡话了?不可能呀,小燕子都醉成那样了,怎么还能说胡话?新月的心里越来越乱,现在这种情况,对于皇家的声誉有多大影响他当然清楚,这事儿她没说,小燕子没说,那这些人怎么知道的?新月纠结这个问题,纠结了老半天,却没有想过,当时,他们虽然在雅间,可是,这酒楼的隔音本就不是很好,小燕子的嗓门又那么大,就算是外头的人想忽略,怕也是忽略不了。这皇室的八卦在民间本就传得极快,这不到半天时间,整条街都知道了!

新月正准备放下轿帘,突然,一个人闯进了她的视野,她觉得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居然是皓帧?!

只见皓帧冲上前,一把抓住刚刚那个小贩的衣领,一拳揍上去,骂道:“你再给我说一句试试看!”那小贩哪儿敌得过皓帧,皓帧这一拳,直把他砸的两眼发昏。

新月在轿子里,急了,怎么搞的,皓帧怎么出去了?!新月赶紧也下了轿子,拖住皓帧,道:“皓帧,你冷静一点!”

皓帧急红了眼,一把甩开新月。他显然是把怒火也迁到了新月的头上,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新月散播的这个消息!

新月被这大力的一甩,站不稳,一个踉跄,摔倒了地上。小泪花儿又从眼里渗出,皓帧怎么能够这么对自己?

而皓帧依然抓着那小贩,往死里揍着:“让你们乱说话!让你们乱说话!你们这些刁民,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皇室的闲话!!”

那小贩被这一拳接着一拳砸的没有了神智,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新月捂着嘴,被这一幕吓坏了,周围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再这么下去,那位小贩简直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救命啊!贝勒爷当街行凶啦!!”

群众忽然就炸开了锅,正义感开始沸腾,有人上前想扒开皓帧,可是皓帧此时就像一头发了疯了野兽,见人就打!他放开了那位悲催的小贩,拳头朝着其他的人挥去!扑上去的群众有好几位都因此受伤,不敢再靠近。

渐渐地,人群形成了一个圈,把皓帧围在中间,皓帧的一旁倒着那一位悲催的小贩,另一旁扑着内牛满脸的新月格格。三个人被人群围着,指指点点。

皓帧就好像疯了一样,指着围观的群众,骂道:“你们这些刁民,造谣生事,回头把你们都关进大牢!”

“吟霜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为什么要这对我们!!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皓帧一会抱着头,一会指着群众,胡言乱语,竟如同疯了一般。

疯子最是不好惹,众人看着皓帧,束手无策。新月默默的爬到一旁离皓帧远一些的地方,捂着脸,继续泪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时,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原来,一列巡街的官差过来了。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皓帧的不是。

他们看着这一团的混乱,再看看皓帧,眉头皱着,不知该怎么办。这皓帧毕竟是贝勒爷,得罪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贝勒爷也不算什么高干,伤了人,不能不负责任。

他们正犹豫着该怎么办,又有一人过来,这人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可是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英气,让人不由得敬畏。本来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就连皓帧也安静许多。

“怎么回事?”来的人是善保,他本是出宫来办些事情,走在街上,看到前头喧哗,所以过来看看。

“大人,皓帧贝勒他……”那些侍卫对善保做了个揖,眼睛斜瞟着一旁红了眼的皓帧,不敢说话。

善保看着皓帧,再看看地上的人,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他上前查看了一下地上那人,还有些气,应该还有救。他对周围的群众说道:“劳烦各位乡亲谁帮个忙把这位大哥送去医馆,看病的费用,朝廷自会负责。”

众位群众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那倒在地上的小贩扶起,几位壮实的汉子抬起他,将他送走。

皓帧红着眼看着众人,搞不清情况,仍然在手舞足蹈。

善保对众侍卫示意,让他们把皓帧押起来。众侍卫犹豫,不敢动弹,善保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皓帧身为贝勒,伤了人,自然该得到制裁!”

“是……是……”侍卫们上前,想要把皓帧押起来,可是,人疯魔起来,力气可是超乎常人相像的,一个甩手,好几名侍卫都被他甩开!

“你们敢抓我?我是皓帧!是贝勒爷!!”

侍卫们开始有些顾忌,可是现在却毛了,他们巡个街容易么?每天风吹日晒的,事情那么多,贝勒爷了不起呀,贝勒爷就可以给他们找麻烦吗?以前这种事情就发生过好多次,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破坏治安的高层!

侍卫们突然一齐扑上去,把皓帧死死地制住。暗中你揍一拳,我踹一脚,抒发着对上层阶级的不满。

“贝勒爷,委屈你了,和我们走一趟吧。”善保看着皓帧,说道,然后,他对众侍卫摆摆手,冷冷道:“带走!”

“是!”众侍卫没了顾忌,押着皓帧就走。

皓帧死命挣扎,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挠是他力气再大,也敌不过这么多经过训练的汉子。他一边走一边吼着:“我是贝勒!我是贝勒!!我一定会回来的!!”

群众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

新月眼睁睁看着皓帧被押走,好久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扑上去,扯着众位侍卫的衣襟求道:“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放了皓帧吧!!”

可是,众人哪里理她,头都没有回一下。

看着皓帧的身影越走越远,新月孤零零的坐在街头,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跌跌撞撞的回了硕亲王府,却看见硕亲王府也已是乱成一团。这街上的传言,早就传到王爷的耳朵里,王爷大怒,痛斥福晋倩柔,倩柔万般无奈,眼看着事情已经瞒不住,只好道出了实情。

现在,真相大白,原来,白吟霜的确是福晋的女儿不假,可是皓帧也不是真的贝勒!他们不是亲生兄妹!

知道了这个事实,新月跌跌撞撞倚着门框,怎……怎么会这样……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蠢事?现在,恐怕宫里边,也瞒不住了吧?那……皓帧岂不是……

新月捂着嘴,不敢再想下去。

大厅里已经安静下来,王爷到底是见过许多风浪的人,他白了跪在地上的福晋一眼,对众人道:“现在,这件事情应该还没有传到宫里,我们就说,是街上的人乱传,虽然说无风不起浪,可是这事,只要我们不承认,皇上也是没有办法的。”

新月看着众人,眼神中愧疚之色更甚,她其实想说:那个……我想……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

皓帧虽是因为当街打人的事情被关进大牢,可是没多久,梅花烙的事情彻底的败露,他本来要刑满释放,可是现在,只是转到了另外一个重罪牢房……

吟霜和皓帧的关系水落石出。新月为自己当初的冲动后悔万分。现在,硕亲王府的人现在没一个对她有好脸色的,尤其是白吟霜,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新月每天都在后悔与自责中度过,又一个家庭被她弄得支离破碎……她突然想到了驽达海那一家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下了旨,要将皓帧斩首,至于福晋,罪犯欺君,本是不能饶恕,硕亲王拼命求情,才让福晋免了一死。

白吟霜和新月听到皓帧要被斩首的这个消息,心里是万分难受,尤其是新月,如果不是她,皓帧也没这么快弄到这个地步……

白吟霜现在已经是金枝玉叶,可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先不说心爱的人就要离她而去,就说出了这些事情,就算是身份再尊贵,以后又有谁人愿意要?她是愿意为了皓帧守身的,可是,日后没了皓祯,她又该怎么活下去?

新月每天都跑到宫里去求皇上皇后老佛爷,一口一个“都是我的错”让人心里闹得慌。有好几次她都要一头撞上旁边的柱子,可是,很不幸的,每次都被人救下。

“皇上,新月这个样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老佛爷看着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新月,多少还是有些不忍。今日已经是皓帧要被斩首的日子,这丫头的哭声一直就没有停过。

“君无戏言,就让她自己去慢慢想通吧,朕也没办法!”乾隆冷哼一声,说道。

“皇上皇后老佛爷,求求你们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们网开一面吧,放过皓帧吧!!”新月扑在地上,哭得嗓子都哑了。“新月愿意用自己的封号换取皓帧的性命!你们把新月贬为庶民吧,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新月被指给了皓帧,皓帧一死,新月也没法活了!!”

身份?众人惊讶,为了皓帧她居然愿意把自己贬为庶民?他们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努达海事件,新月貌似也是这么说的?

“皇上皇后老佛爷,新月愿意带着克善离宫,只求皇上你们能放皓帧一条活路!”万般无奈之下,新月只好拿这个来要挟,她觉得,皇上不可能真的会把他们给送出去吧?

这次把自己弟弟的前途也给搭进去啦?众人皱眉。

乾隆看着新月这副样子,只觉得失望,好好的一个格格,干嘛要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经过了一年前的驽达海事件再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乾隆彻底看清,对新月来说,名声什么的早就已经浮云掉了,估计众多的王公贵族们也没谁敢要这丫头了,留她在宫里,实在是太损面子了!

乾隆虽不待见新月,可是也没有想过要把新月贬为庶民,可是现在,被新月这么一激,毛了,你这丫头,一年前也是么威胁朕,难道以为朕真的不敢?!

乾隆一拍桌子,道:“好!那从今天起,就把你贬为庶民!!至于皓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先在大牢里关个十年八年再说吧!”

什……什么?!皇上真的要贬她?新月的心深深受伤了,难道皇上不念当初自己阿玛的面子了么……虽然不甘,可是新月却没有办法,只能颤颤巍巍的接旨:“多……多谢皇上……”

“新月等等!”武则天突然说话了。新月停下脚步,眼里突然又闪现出一点希望,她看着皇后,眼里满是感激,皇后一定是要救她的吧……

“皇上,这件事情,克善并没有错,克善是端亲王留下的唯一一条苗子,若是把克善也给贬为庶民,恐怕会遭非议的吧?这些日子克善住在宫里,与小十二倒是处的很好,不如就把克善交与臣妾抚养,臣妾虽然不才,可是好歹也能为端亲王留下这唯一的一根苗子……”武则天说道,她才懒得管新月的死活,她要自贬身份就让她去好了,别拖着人家克善这个漂亮苗子……

听了这话,新月的眼神重又暗了下去,原来不是为自己求情的……

“恩,皇后说的是,新月,你可有什么意见?”乾隆看着新月,问道。

新月无力的摇头,她不愿与弟弟分开,只是现在,也没有什么立场反驳。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皓帧虽然不用斩首了,可是却被关在大牢里,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据说,在牢里,皓帧遭受过和福尔康当初同样的待遇,大家可自行脑补……

由于赦免皓帧的死罪是在临刑之前,所以,一直在家里的白姑娘不知道,还以为皓死翘翘了,她一时激愤,在房梁上套了条白绫,然后打了个圈圈,脑袋放进去又伸出来,伸出来又放进去,纠结许久,觉得还是先为皓帧守完孝好了,就在她准备下去的时候,脚一个不小心踩空,椅子翻了,于是,杯具了……

等下人们发现的时候,白姑娘的身子都冰了……

至于新月,被贬为庶民之后,曾经去找过驽达海,她想驽达海应该是会要她的,可是一年的时间,早已物是人非。驽达海并不在家,珞琳已经嫁人,冀远对自己也是很冷淡。她心灰意冷的走在街上,无意中遇到珞琳,珞琳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亲热,而是冷冷的。二人在茶馆喝了杯茶,珞琳便匆匆离开了。

新月不知道的是,珞琳已经嫁人,如今,珞琳的丈夫要娶小妾,珞琳深切的感受到了这种被背叛的痛苦,突然间,她就长大了,也理解了当初母亲雁姬的苦。现在,她看着新月,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丈夫要娶的那个小妾,除了愤恨,再无其他情绪。

珞琳的冷淡让新月突然有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驽达海那边不要她了,硕亲王府这边也容不下她……

她神情恍惚地走在大街,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格格,自己又该往哪儿去?自己什么都不会,以后到底该干些什么……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管皓帧的闲事?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一路上,撞翻了n个摊子,甚至连迎面而来的马车都没看到,然后,杯具了……

皓帧在牢里,扛不住折磨,几年过去后,也杯具了……当然,这是后话……

这场复杂的多角恋爱,就这么――杯具了……

而间接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小燕子已经好几天行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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