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竟是故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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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秦吟风自己知道,他和她之间,貌合神离。

夏芷颜的心如死水一般平静,就连得知夏清微因故要拖延半月之时,目光也只是微微闪烁了几秒,随即又恢复几乎面瘫的笑容。

这样的夏芷颜,让秦吟风和宇文霁感觉一阵阵心悸。

就连灵儿,也暗暗为她担忧,它总感觉,那个纯真质朴的小丫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暑假就在这样的折磨中,接近尾声,即将迎来的,是一个暂时的开始。

开学了,夏芷颜来到阔别许久的宿舍,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位上,看着刚回来的姐妹们满头大汗的收拾东西,嘴角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宿舍的三人不知道寿宴之后发生的事,看夏芷颜的表情以为和秦吟风之间的误会解开了,都衷心为她高兴。

只是,谁也料想不到,那是夏芷颜最后一次踏入曾经温馨的小屋。

那天,是绵绵阴雨过后迎来的久违的晴天。

几缕阳光透过爬山虎绵延而成那道绿墙,调皮的打在夏芷颜削瘦的脸颊上,惹的她许久不曾欢喜过的心竟生出几分惬意。

“夏芷颜。”熟悉的男声,带着熟悉的歉意。

夏芷颜侧过身,波澜不惊的眼底涌动起万般厌恶,但一一被她强压了下去。夏芷颜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了几分威胁,“我说过,不想再见到与纳兰樱有关的任何人!”

来的人是空,那个将她迷晕了带去看了一场“好戏”却在事后愧疚万分的给自己道歉的人。

“对不起!”

“如果是要道歉,请回吧,”夏芷颜将目光投向远方,眼神却没有一丝焦距,“我不接受!”

“我不是来道歉的!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空垂下眼帘,语气中蕴含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情绪。

“纳兰樱又打算设什么圈套给我钻了?”夏芷颜冷笑着嘲讽道,“她还真是闲的可以!”

“不是她,”空叹口气,怅然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哦!”夏芷颜挑眉,眉宇间那抹讽刺若隐若现,“难不成你想‘弃暗投明’!我可接纳不了你这尊大神。”

听着夏芷颜的嘲讽,空也不怒,思索了半晌,缓缓道出一句话,却让夏芷颜浑身微颤起来,不知是由于恐惧还是激动。

他说:“颜颜,我是沐风。”

沐风!

夏芷颜眸子里瞬间变换了几种神色,有惊讶,有质疑,有欣喜,更多的,却是悲痛。

“我凭什么相信你?”终究,夏芷颜的眸子恢复以往的清明,语调依旧冰凉。

“你来福利院的时候,只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睁着一双澄净如水的大眼睛,站在琴房门外,怯生生的看着我们,那时候,正好是卡卡在弹《欢乐颂》。”

夏芷颜睫毛颤抖了几下。

“正当我们猜测着你的身份时,你却笑嘻嘻的跑过来,扑到当时八岁的卡卡的身上,撒娇道,‘姐姐姐姐,你弹得真好听,再弹一遍,好不好?’卡卡笑着揉了揉你的头,把那首《欢乐颂》弹了好几遍,直到你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夏芷颜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眼眶一阵阵湿热。

“在福利院里,除了我,卡卡不会跟任何人说话,那天却破天荒对你的要求百依百顺,你睡着之后还和我一起把你带到了她的床上,看着你甜美的睡颜,卡卡说,当你用那双澄净的眸子看向她时,她就知道,她永远拒绝不了你的要求。”

“之后,我、你还有卡卡,成了福利院里的铁三角,你更是卡卡的跟屁虫,就连卡卡上厕所,你也要不害臊的闹着要跟去,每次你一闹起来,卡卡都会依着你!”

“你最喜欢在福利院的那颗大树下完跳皮筋,一边跳一边唱着卡卡教你的歌谣:‘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夏芷颜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让她魂牵梦萦的那一幕:凉风习习的盛夏傍晚,一棵茂盛的榕树下,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如站军姿般挺拔站立,两人中间隔了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中间是一条绷得笔直的皮筋,两人嘴角皆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因为兴奋而满脸通红的小人边唱边跳,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福利院上空。

“福利院里的孩子,在院长面前时个个乖巧伶俐,在背后却因为很多小事大打出手,像你这样新来的小孩子更是备受欺凌,可卡卡却从来不让别人欺负你,我是福利院里最强壮的孩子,有我在时,谁也不敢欺负你们,可是有一天,院长带着我出去值班日用品,那些孩子便合起来欺负你们,我回来时,一群孩子叫嚣着把你们围在中间,拳打脚踢。”

“我当时气坏了,冲上去把那些孩子揍了个遍,把他们赶走后,我才发现卡卡已经晕了过去,而你被她紧紧护在怀里,丝毫没有受伤,只是吓的嚎啕大哭。”

夏芷颜仰起头,将差点滴落的泪水悉数吞回眼里。

夏芷颜记得,那是第一场秋风刮起之时的事。那天,沐风哥哥和院长出去了,卡卡姐姐正在琴房弹琴给自己听。那群孩子就这么突兀的冲进来,拖拽着头发将同样瘦小的两个女孩子带到隐秘处,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狠揍。

雨点般的拳脚落下来时,卡卡姐姐却将自己护在身上,用她瘦弱的身体承受了所有的殴打,等沐风哥哥赶到时,卡卡姐姐已经昏迷了过去,夏芷颜吓的大哭,不是因为被人围着殴打,而是担心卡卡再也醒不过来。

“你在福利院只呆了半年,就被人领养走了,领养你的是一名年轻女人。你离开的那天,下着小雨,卡卡和我去送你,你哭着闹着、使劲抓着卡卡的手不肯走,最后,还是卡卡一把推开你,不顾你越发尖锐的哭声,蒙着脸跑了进去。”

“你走了之后,她哭了很久,她说,她也舍不得你走,可是一想到你会在养母家得到父爱和母爱,她才狠心推开了你!”

“她还跟我说,当那个女人第一次来福利院说要领养你时,她就找过她,求她一定要好好对你,她还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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