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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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师傅问小从男,你不是有个老乡在这里当大官吗?

小从男的家离哑泉彩遥远。母亲东打听西打听,终于知道自己有个同学在这里当官,听说还是个大官。于是电话里通知,小从男在哑泉彩好好找找,也好有个老乡作伴。他乡遇乡音,是件多好的事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能像虾仔出色地混迹黑白两道的人,悟性极高。花和尚说虾仔枭神心性,对太极有缘分,能够无师自通。可惜却是个做贼的材料。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虾仔终于查明,长官从男原名不是张从男。他冒名顶替了张从男去上了师范学校。张从男又是谁?小从男的父亲。

依旧做着协警的工作,虾仔忍耐着,随时伺机先下手为强,拔掉长官从男这个锲在虾仔心里有钉子、脚踩的地雷。

把小从男请入拘留所,目的却是将小从男母亲请过来,跟长官从男不期而遇。

这事经长官从男点头,小从男因为偷盗骨灰,四进拘留所了。

小从男干瞪白眼,怎么女巫的骨灰会放在家门口?晚上梦游做过什么,小从男不敢确定。以往别人若是冤枉小从男,小从男只能点头认错。至于事情做没做过,他倒是不敢肯定。

来不及去调看监控了,小从男便被抓走。

虾仔对小从男数次进拘留所,都是细心关照,能给予的方便都会尽量给。

小从男这人居然没有把有个男婴的事告诉他妈妈。小从男回应,“不想她担心这些事,她已经为她几个闺女够劳心劳力了,一直就帮着带闺女的孩子。儿子进拘留所又不是光彩的事。”几次进拘留所,小从男都只提供办公室电话,不必联系家人。

这回,小从男要蹲大牢的时间可能就会有些长了。盗尸骨罪名成立的话,小从男该坐牢了。尽管长官从男示意另找罪名,数罪并罚,让小从男把牢底坐穿了。但是长官从男并不知情,他的如意算盘会落空。小从男只需如实告知,他有梦游症,无意识的犯罪,达不到长官从男所要的惩治效果。

虾仔认为,这事不会很长时间。只需让小从男坐拘留所一两个月时间,让虾仔有充足时间秘密举报长官从男是冒名顶替者。小从男的父亲是个烈士,如今还有人以烈士的名字身份继续活在这世上,太不像样了。向军方举报,军方不会同意有人打扰到他们的烈士死后安息。

虾仔把小从男母亲接来后,也不告知她有个男孙的事。让她远远看了几眼小从男,便告诉她,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长官从男陪着老婆逛超市的时候,小从男母亲一眼认了出来。先是跟长官从男老婆闲聊,嗯,不想还是个远亲表姐妹。等到长官从男出现在这两女人面前时,小从男母亲拍着长官从男的肩膀,亲切地说着“阿B你发福好多了呀!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大官的。”长官从男这时想假装不认识都不行了,恼羞成怒又不便发作。这么多年在哑泉彩都是别人向他点头哈腰的,早已忘记自己读书时代的“阿B”小名。

那个“阿B”就是陷害你儿子的人!

于是小从男母亲,找到了她先生先前服役的部队,哭着诉说这离奇的事。

“你们说,我老公是死还是活着?”

“既然是烈士,还用问是死是活的?”

“不对,怎么这里有个用着他的身份,用着他名字的人活得好好的?”

要给烈士家属交待,不能让已经为部队捐躯了的士兵,牺牲后身份名字还被人挪用。谁打扰了逝者的安息?军方怒了。

很快长官从男被打回原形,在事情未清楚之前,先悬空官职了。然后去了拘留所,交待事情原委,顺便陪伴小从男。

如今的长官从男,后悔莫及,纯属自作自受。拘留所太窄小,这全是拜长官从男所为。他将许多政府固定资产,在他“简政”口号下,把办公场所私自放租,租金落自己腰包。

小从男礼貌地跟新来的人握手。“晚上你可要当心呀!”小从男阴险地冷笑道。

“你最坏!”

“你才最坏!”长官从男不忘记回击一下小从男,憧憬着重返山大王的那一刻。

夜里一直相安无事。虾仔倒是小从男能够半夜梦游的时候替自己解决长官从男,不杀死至少也要吓傻。长官从男掌握着自己太多的罪证,虾仔有意避开长官从男。忆往昔哑泉彩两个罪大恶极的人,如今一个光鲜一个囚衣,同在一屋子里。四目相对,却有意避开。

长官从男领受着世态炎凉,春风得意之时,他们如何如何……而如今……

很快举报长官从男的信像雪片般地飞到政府部门。只是新任长官一直没有到任。这不,虾仔之前坑害过几个准备新来接任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缺胳膊少腿了,如今一时半刻,没人愿意来。

“起码也是住宾馆双规嘛!”长官从男自知在劫难逃了,想得到一个落马官员的待遇,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待问题,异地审问。

雪片般的举报信,政府工作人员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不要太多的工作人员打扰,政府人员能少则少,这也是长官从男“精兵”的结果。

给了纸笔,但是长官从男拒绝交待问题。

树倒巢破,猢狲散。乌龟却爬了过来,终于爬上树干了。虾仔饱受长官从男的欺凌实在有些长时间了,终于搬掉了脚踩的地雷,原本遥不可想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长官从男终是耐不住寂寞,向虾仔要了铅笔橡皮擦,用圆珠笔画了象棋格。于是拘留所仅有的两人,终日在拘留所里悠然下棋。没有棋子,用铅笔写。走完一步棋,落棋的地方用铅笔标记哪一方的什么棋,用橡皮擦擦掉起棋的地方。两人不怨其烦地写呀擦呀。

哑泉彩人手不够,把相关资料送出去就是了。收集了为数众多的原始证据,打包,运走。路上偶遇打劫,整车被抢。虾仔表演得像拍戏那般。在途径哑泉彩的另一个城市,两个抢夺犯在路边抢了别人东西就跑,随后持塑料枪抢了押送资料的车子逃之夭夭。

虾仔烧掉了自己的全部罪证,只留下属于长官从男的东西。“三九地址?”有天虾仔轻声问长官从男。这些年来长官从男不喜欢货币,只喜欢三条九的黄金这种保值的东西。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然长官从男的钞票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透过眼神,长官从男知道虾仔替他解决了不少麻烦,如今向他来收人事费,勒索起他来了。

“最坏的是虾仔”,长官从男不再说小从男恶毒了。小从男陪着长官从男,直想骂这个冒名顶替他父亲上学、披着兽皮在哑泉彩坏事做尽的官员,超级大坏蛋,狠不得掐死他。

拘留所两人常常吵个没完没了的,小从男不得以说,“女巫最坏!”

长官从男同意这点。意见总算一致了,于是不吵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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