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遇歧路随方就圆访仙道会同窗恤孤念苦动凡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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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童没料到海涛会这样低落和自责,安慰他道:“你可不能这样泄气!更不能给我扣帽子!这些事都是我和金苹商量过的,你可以打电话证实一下。你别怀疑我成了不仁不义的小人,而你也无需辱没自己的一切,万事随缘吧,你太经不住打击了!”

海涛听到他如此解说,叹道:“算了,你所设想的我都理解。可惜我自己真不知道何去何从了。看来这事儿是够玄乎的。今儿总不能真要去算命吗?”

“算,我看一定得算。不然你老这样得瑟下去可不是长久之什!”周童下得床来,向卫生间走去。海涛不便再睡,起床与他洗漱一番。二人准备到外面吃早点,便下楼开车。外面竟然寒气逼人,天却晴得分外喜人,东方已是朝霞满天。车玻璃上结了一层白霜。周童打开空调,拿抹布不停地擦。此时晓玉身着绸裙,拎着一方便袋油条从外走来。但见她秀发垂肩,面色娇柔。看到海涛两人,她吃惊地细看一下,上前问道:“涛子,这是不是周童呀?”

周童急忙答道:“是我!晓玉怎么越来越这么年青?”

晓玉低眉审视一下自己的衣着,启齿笑道:“就你周童会胡说!我都老成一把皮了,哪还年青?哟,对了,涛子,我听王老师说你回老家干去了?你是傻到家了呀!”

海涛本不想多言,便苦笑道:“在哪儿不是干?反正是老王的麦酵,就这个味了!”晓玉没在意听这些,两眼只盯着周童看,想起当年他的那些风流故事,不由笑道:“是呀!周童现在混发财了!走,和涛子到我家吃早点!你王老师还在睡觉呢!”周童微笑着婉言道:“谢谢!我和涛子到外随便吃些,还有事儿呢!”晓玉便扭身走过,又回头嫣然道:“周童,忘了问你啦,对象是谁呀?是不是小露呀?”周童向她打个响指道:“得,这事休要再提了!她哪能看上我这个臭要饭的,别提了!”其实晓玉早就知道薜雨露嫁给了蔡良才,也曾听海涛说过周童娶了长相不佳的金苹,但此时不开些玩笑,她似乎觉得便无话可谈。

海涛看着晓玉扭着屁股向西走去,扭身和周童坐进车内。车内空调丝丝作响,毫无寒意。周童将车倒出大门外。两人吃些早点,便驱车直向西关驶去。途经泉西镇,海涛忽然想起了萧逸文,便对周童说道:“你把钱捐给县民政局还真做对了。我是不相信那些教育界的领导,他们个个都是食言而肥,大有不把公用经费折腾光了绝不罢休的势头。你那一点良心钱一旦给了他们,怕连个水响都听不见!”

周童点头道:“你这话我听着得劲!我还怕做错了被你批评呢!不过我想说的是,你现在大小也是领导了,你难道不想从中捞些油水!”

海涛盯着车窗外的泉西中心学校大门。正值周六,冬日的阳光照着紧闭的大门,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想,萧逸文到这里难免又要大肆折腾,既要让全校师生服从,又要与泉西地方名流交好,其中艰难困苦当然非同小可,绝非他这个文弱书生所能想像和支撑起来的。听到周童问话,他自我解嘲道:“油水自然是捞不到的!我不求捞钱,但求无过得了。我是身处浮沉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尚不知今夕明夕,哪能考虑这些?”

周童冲他一笑道:“唉!你如果辞掉工作,和我一起到上海发展,我保证你比现在过得舒舒得劲!”

海涛何尝不希求周童这种潇洒自在的生活,可惜当年他没有退出公职,而今又对生意场一无所知,一旦涉入,说不定会陷入灭顶之灾。他对教育有着特殊的热情和痴迷,便下定决心,即使只当个教师,也不会改从他行。这些年他看清了教育界的贪婪堕落,也让他摸清了教育无法得到自由发展的根本原因,那便是教育界还缺少两类人,一类是民国时期蔡元培那种学者式的教育管理者,另一类便是《师说》中倡导的真正能“传道授业解惑”的教育徇道者。他做不了前者,便只能做后者。他信奉尼采的话:“对财富的喜爱,以及对于知识的喜爱,是推动地球的两种力量,其中一种力量增加了,另一种力量势必减弱。”这个时代不缺少前一种力量,倒是后一种力量在渐渐减弱。他决心成为后一种力量,便喃喃地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我只知上好每一节课。至于个人享受,我都毫无感觉。我辈不能指点江山,便只有激扬文字。我佩服陈眉公所说的,立言者,未必能成千古之业,吾取其有千古之心;好客者,未必能尽四海之交,吾取其四海之愿吧!还有梭罗说的,我们也许不能在一个约定的的时日到达目的地,但我们总可以走在一条真正的航线上。这就是一个真实自我!”

周童点头道:“是啊!论学问讲道理,我说不过你了;论挣钱图摆谱,我更无所谓。我支持你的选择,但你这样做太累了!你记住,梭罗还有一句话,所谓的听天由命,是一种得到证实的绝望。朋友,我不希望你绝望!”

海涛眼看窗外,自语道:“累就累吧!只要值得,我愿意累,但永不绝望!”

两人不再说话,车子途经一个小村庄,周童降下车速,小心地打着方向,拐入路旁小道。海涛问他:“你来过几次?”周童淡然一笑道:“我个人不迷信这个!但我妈,还有金苹,都迷信的。我哪扭过他们,结婚前来过一次;前不久为了周燕的婚事又来一次。不过,还都怪灵的!”

海涛惊讶地说:“小燕也成家了?咋不通知我一声,我也添一两样呀!”

周童笑道:“这事儿不用麻烦你!她也任性,大学毕业了,她不考公务员,偏到贵州支教,又找了个当地的娃娃。爸妈气得要命,全家人除了我,连金苹也打败气。我陪妈来为她算命,先生说只能是这命,强扭不得,不然要出人命的!爸妈只好作罢,陪送她二十万,她带着走了。元旦在那儿举行了婚礼,我全家人都没去。爸妈哭诉命薄,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都远在天边儿。我劝他们说,只要心中有父母,远在天涯都不愁!但毕竟他们不这样想,我也很替他们感慨的!”

海涛忆起那个漂亮可人的周燕,感叹不已,她居然献身西部,看来这个世界并非他所看到的那样悲观那样恶劣。

很快,两人下车赶到一个庄院内。院内枯草上白霜还没融化。算命的人已排起了长队。周童与一穿大褂的人聊了几句话,拉着海涛便进了门。阴暗的屋内烟雾弥漫,正屋中摆在一个香案,旁边坐着一位精瘦如柴、身穿单衣、五十岁左右男子,却是面色红润,眼光透着神采。《太平广记》载太玄女颛和能“盛雪寒时,单衣冰上,而颜色不变,身体温暖,可至积日,”“又能坐炎火之中,衣履不燃。”海涛不由疑惑,难道受命于天的人,真能通达灵异?周童却拉他跪在香案前的浦团上,忽听先生阴阳怪气问:“事业还是婚姻?”

海涛欲张口。周童却代他答道:“两样都看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好,报个生辰八字!”

海涛报了生辰。只听他叽叽咕咕一番后说:“先生事业不济,有人相助才能发达。目前身处困顿,不能自拔。好在先生婚姻大吉大利……”

海涛初听前言倒还对路,再听“婚姻大吉大利”,脸色惭变。周童拍他一下,暗示他不要发话。他便硬着头皮听下去:“就事业而论,你一生无大作为。要改变却也不易,只能求得个顺其自然。也许你会说我忽悠,但你如今正处于岔道口上,何去何从由你不得。你最终能得其团圆。不过此乃天机,不可泄漏!”先生说罢不再多谈。周童忙将两张老人头塞进功德箱里。海涛想拦却没拦下,便细看先生衣服,只见他上身一件薄衣,下身一条单裤,正在惊奇,忽听那人又道:“我看你们倒也诚心,不如说白吧!你的情缘未了,对方自然会寻你而来,相助你的事业。这一切要看你的造化了!”

周童忙对先生道:“谢谢先生点化!谢谢先生点化!”一把拉起海涛,起身向外走去,途中小声道:“万不可回头看,小心鬼神盯着!”海涛被唬得莫名其妙,跟着他始终都没回头,心中叹道,道学先生也太钱财,不给钱便不说话,虽有阴阳之隔,但钱都是最流行最神通的法宝。

周童发动车子,转弯欲走。透过车窗,海涛看到对面逶迤驶来几辆轿车。其中一辆轿车分外眼熟,正是萧逸文的车子。他便留意细看,只见萧逸文领着一个秀色女子下得车来,正往这边走来。他忙关闭车窗,再细睹那女子形象,竟是卞婷婷,心下不由凉了半截。

车子上了公路,海涛将所见告知周童,又掏钱塞给他。周童将钱丢给他,开心地说道:“老兄醒悟过来了!咱泉安大小官员最信的就是这半仙儿。今天花钱不多,图个娱乐。你别惹我不高兴,这事是我提的,钱我来付。”

海涛知他诚心实意,不再谦让,心中另作打算,便将钱塞入口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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