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海水真的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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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一分钟也不能呆了。郎少亭决定马上返回到蓝岛,立刻找到柳姝儿,他要带她去医院看病,还要给她当面赔礼谢罪……

说走就走。但因为是临时决定,没有预买船票。看了一下表,最后一班开往蓝岛的船离开船时间已不多了。

不多也要争取。郎少亭急如星火,归心似箭,也顾不上什么了,急忙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急驶来到了海边码头。

但还是来晚了,郎少亭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班开往蓝岛的船已鸣着汽笛驶离了码头,飘向了大海。

望着跟在班船后面的在展翅飞翔的海鸥,郎少亭真是感到羡慕,此时此刻,他想如果自己能变成一只海鸥多好啊,根本无须乘船,只须展开翅膀翻一个筋斗,就能飞越大海,落到蓝岛,落到柳姝儿的身边。可想归想,那只是一个良好的愿意,不能成真,郎少亭能做到的只有心情郁闷,望洋兴叹。

今天是走不成了,也就意味着自己在这儿还要待上一晚上,想着病重的柳姝儿,这时间可怎么熬啊。

一个人孤单地走在这个城市码头附近的海滩上,抬头望着灰濛濛的天,此时郎少亭恶劣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充满阴霾。

柳姝儿她现在怎么样了呢?她真的祈祷网上的小说是柳姝儿虚构的,情节是不真实的。也许柳姝儿并没什么病,小说就是小说,不是真实的,而自己却在胡思乱想,胡乱猜疑。但想到柳姝儿最后给自己打得那个电话,说她病了,发烧,浑身无力,鼻子无端出血,那就是白血病的症状啊,从这一点上看,柳姝儿得白血病有可能是真的。让郎少亭懊悔是自己却认为那只是一个小感冒,无关紧要,无病呻吟。现在看来,不管柳姝儿得白血病是真是假,自己却表示无动于衷,爱莫能助,这从那里说都是说不过去,都是不可饶恕啊……

郎少亭就这样回忆着,期盼着,悔恨着,漫无边际地沿着海边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要不突然有人喊叫,声音凄厉,他还沉浸在这种不良的情绪中不能自拔呢。他听到有人在叫:“哎——,救人啊,有人跳海——”

“啊!”郎少亭本能地一惊。在城里有想不开跳楼的,几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那是需要何等的决心;现在在海边竟然也有跳海的,天气阴霾,海水混浊,深不见底,要是跳下去,也会立刻不见踪影,被大海吞噬。他不明白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啦?不是说和谐嘛,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也顾不得什么了,救人要紧。郎少亭拔腿就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

晚了一点,在一个很高的海崖的下面,郎少亭看见了一个人已被几个人从海中救了上来。海风中有一缕长发在飘动,从装束上看,寻短见的显然是一年轻女孩。

女子被几个人强行拉上了海滩。女子长发散落,遮住了大半个脸,郎少亭看不清面容。听一救人的男子说,他由此路过,一看就觉得此女子不大对劲,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站在崖壁边上,一看就是个轻生者。果然她一下子就跳了下去。他发现她不会游泳,果然是个轻生者。于是他也就跟着跳下去了。

由于激愤过度,溺水,女子已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真是个烈女啊!”有人感叹道。

在郎少亭的意识里,大凡年轻女孩跳楼或是跳海,多是为情。

人们都跑过来看,并啧啧地感叹这个女子性情如此之刚烈,一定是遇上了负心之人。可再刚烈也不能如此殉情寻短见啊。

郎少亭心情复杂,也禁不住上前去看上这女子一眼。

不看则罢,一看他立刻愣住了,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天啊!这女子不是别人,竟然是柳姝儿……

……柳姝儿?她不是在蓝岛吗,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跳海?……

情急之中,郎少亭也顾不上再想什么了,上前一步抱住柳姝儿。“姝儿,是我,你醒醒,我是郎少亭,我是你的大狼啊……”

柳姝儿似乎听到了郎少亭的话,慢慢地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郎少亭,又闭上了眼。郎少亭发现柳姝儿的眼睛里这时流出了一串串晶莹的眼泪。

“你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之傻事?为什么啊?……”郎少亭摇着柳姝儿问。

围观的人由打量柳姝儿开始转向打量郎少亭。有人说:“还问为什么,这得问问你自己啊,不逼到份上,不是万念俱灰,女人打死也不会去跳海啊!海水是好喝咋的?”看他们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年轻的陈世美。

“做个大男人,要有担当,要对自己的女人好一点,千万不能让她去跳海……”

“真要是救不上来,男人也应该跟着一块去跳海才对……”

“如果不跳,就把他扔到大海里,让他也喝喝海水……”

一时间,郎少亭成了众矢之的。

郎少亭面对愤怒的人们,他百口莫辩。他觉得柳姝儿此时此刻在此地出现,自己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柳姝儿明明是在蓝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海边上。如果早知道她也在这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跳海啊。

想到这里,郎少亭觉得自己太有责任了,别人说得对,自己真应该去跳海。

在人们的声声数落和谴责中,郎少亭把柳姝儿送到了附近码头上的一个小医院。医生给柳姝儿做了检查,情况似乎很不好,医生说柳姝儿的身体特别的虚弱,还伴发着低烧,鼻腔也流血,似乎有更大的潜在严重疾病。另外心灵上的创伤也很大,不然不会去跳海,所以特别嘱咐郎少亭一定要精心照顾,特别要看牢她,不然她还会去跳海的。

医生给柳姝儿开始打点滴输液退烧。郎少亭就守在柳姝儿的床边,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兵。

这当中,柳姝儿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任凭人们数落郎少亭,也任凭人们啧啧地议论自己。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流着一串串的眼泪。

而郎少亭也陪她一块流泪。

第二天一早,郎少亭就带柳姝儿上了开往蓝岛的第一班船。也真是天意,上了船郎少亭才知道,这艘船竟然是“天鹅号”,刚好是当初他和柳姝儿邂逅相遇的那一艘船。

郎少亭一时间感慨万千。是啊,时光匆匆,物是人非。不到一年,其两次乘一条船的心境却完全是两个样子。上一次郎少亭在船员上遇见柳姝儿时是多么的心旷神怡,天蓝海也蓝,天高海也阔,柳姝儿无意闯入他的画中,犹如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般,让他兴奋不已,怦然心动。现在可好,船虽然还叫“天鹅”号,样子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可天上却没有天鹅,海上也没有海鸥,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恶浪,郎少亭真是感到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了。

船开了,海上起了风,船进入大海,开始随风摇晃。郎少亭扶着船舷,觉得自己开始晕船。以往,他是不晕车不晕船的,今天这是怎么啦,他晕船了,开始是头晕,后来即是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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