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柳姝儿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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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彬彬走了以后,郎少亭即刻拨通了柳姝儿电话,要求见面,刻不容缓,马上见。

柳姝儿这次答应的倒很爽快,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了。

在海边公园,在他们头一次约会的地方,柳姝儿一见郎少亭脸黑面青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能把这其中的秘密再隐瞒下去了,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坦白交代。

她轻叹一声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自从你无意到那一所大房子去探测岩浆岩,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了。”

郎少亭没说话,像外国人一样耸耸肩。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柳姝儿开始说:“是的,我是住在那大房子里,那房的主人也得确不是我的同学,我也不是替同学家看房子的。在这点上是我骗了你,我向你道歉。可我是善意的谎言,不想让你知道后难过,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再说那房产证上的名字不是我,我的确不是什么大小姐公主,更不是这房子的主人。真正的主人是省里的魏副厅长……”

“等等,魏副厅长?……”

“对,魏副厅长,他在本市当过副市长,是个大官。”

“他不姓杨?……”

“姓杨?什么意思?……”

“他的儿子和我一块工作,姓杨。中国的习俗,儿应该随父姓才对。”郎少亭说。

“明白了。”柳姝儿说,“我知道他去世的前妻姓杨,他儿子随母姓,就姓杨。”

“为什么儿子不姓魏而姓杨呢?在中国子女的姓氏都是随父姓才是啊。”郎少亭大惊小怪。他想确认一下杨彬彬的强势弱势之说。

“他的前妻强势,他前妻的爸爸是副省长,姓杨,在蓝岛当过副市长,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下一代就姓杨而不姓魏。按照中国人的习惯看法,魏副厅长被人看做是杨家的上门女婿。”

这就对了。副市长当然强不过副省长,这在家庭关系中无疑是一种被欺凌被低看的角色。郎少亭似乎感觉到魏副厅长在家庭里的一种弱势地位。唉,堂堂的一个副厅长,在外面可以呼风唤雨,八面威风,而在家里,自己的儿子不姓魏而姓杨,而且儿子一点都不和他亲近,甚至形如陌人,有谁知道魏副厅长内心里是何等的苦涩啊。

“那你和魏副厅长是什么关系?”尽管这话郎少亭不愿意问,但还是问了。这也是他一直闷在心里折磨他很久的问题。

“保姆。”

“保姆?……”郎少亭愣了一下,随后便摇头。“保姆在主人家被雇佣,应该是个下人,只干活,一天地打扫卫生,做饭,伺候主人,还要看主人的面色行事,一点地位没有。主人花钱雇人,也常拿保姆不当回事,而你却不这样,和主人亲亲热热,不像保姆反倒像这家的小姐公主。”

“魏副厅长是大干部,也是早年的大学生,有文化,有知识,没那一套主尊仆卑的封建意识,他尊重我,也尊重我的劳动,所以我也尊重他。”

“这么说,魏副厅长倒是个好人了?”

“当然,他不但是好人,而且还是我的大恩人。”

“怎么说?”

“我父亲前几年得了癌症,需要动手术,要花一大笔钱,他知道了,一点没犹豫,当即就拿出了八万块钱交给我。八万块啊,对我家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也是父亲的救命钱。”

“那你告诉我,你一个小老百姓,一个文弱小女生,怎么能认识一个权高位重的大厅长?大厅长又怎么会一出手就给了你八万块钱,这像是在讲故事,天方夜谭的故事!”郎少亭仍咄咄逼人。

没办法,柳姝儿只好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坦白交代:“我中专毕业,在蓝岛找不到好工作,只好给人家打零工,打短工,干过电脑打字员,也干过服务员,那个矿产品贸易公司我也干过,只是因效益不好很快就走了。我和魏副厅长认识是我在一家宾馆干服务员的时候,一次魏副厅长来蓝岛检查工作,住在那家宾馆。宾馆里有歌厅,我在打扫卫生之余,就随口唱了一首《红湖水,浪打浪》的歌,唱着唱着,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我的身后了,把我吓一跳。他就是魏副厅长。当时他正痴怔怔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子完全失态了,然后对着我叫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兰,柳筱兰。我真是吓坏了,赶忙说我不叫柳筱兰,叫柳姝儿。魏副厅长却很认真地说,不,你叫兰,柳筱兰,不叫柳姝儿。然后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看魏副厅长这样,就吓得急忙跑了。我不能不跑,魏副厅长愣是叫我柳筱兰,认死理,一根筋,还要拉我的手,作为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我害怕,真的很害怕。当晚,魏副厅长又来找我了,这次他恢复了常态,并且和蔼可亲,他请我吃饭,说是他对我的失态和无礼给我道歉。人家是大厅长,我一个小服务员不能不给面子,于是我就去了,魏副厅长要了一桌子好菜,还有酒。魏副厅长喝得多了,酒后吐真言,说我特别像他的初恋女友,身高,面相,就是一怒一乐都和他那女友一模一样,连姓氏一样,都姓柳。说起来,那是他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情,他们是同学,和粱山伯祝英台那样,中学时一个班的,可谓心心相印,可是大学毕业后他却为了仕途和前程,竟然狠心地抛弃了她,和杨副省长的女儿结了婚。毋庸讳言,这是一条通往官途的捷径,果不然,以后就有人特意关照和提携,加上他个人的努力,他在仕途上可谓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从一个小科员到科长、处长、局长,一直干到了一个副市长,以至今天的副厅长,他的妻子也很能干,是个大学文学系教古代文学的教师,他们有一个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已结婚。按说,啥都有了,要天有天,要海得海,一切都应该心满意足了吧,可他心灵深处却有一块病,一块要死的病,那就是爱情,那是他心里的一片凄凉的荒原野地。特别当他后来得知柳筱兰婚姻不幸,早早就告别人世了时,更加重了他内心的那种负疚感和罪恶感。后来他就碰上了我,也真是天意弄人,我长得和年轻时候的柳筱兰一模一样,神态,动作,也都一样,也姓柳,这就使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幻觉,就把我当成了柳筱兰。这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魏副厅长一来蓝岛就住这个宾馆,一住这个宾馆就一准请我吃饭。仅仅是吃饭聊天而已。

“那你是怎么到那大房子去了呢?”

“自我爸生癌症他给我八万块钱后,就说他工作在省城,一般不回蓝岛,他在海边有一套大房子,需要有一个保姆来帮他打理照看。他有恩于我,我不能不去。”

“也就是说,八万块钱他把你买了,就像杨白劳买了喜儿一样。”

“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我也是自愿去的。”

“去了都干了什么啦?”

“没干什么呀,当保姆啊,打理房子,帮他交电费、物业费啥的。”

“错了,你不是保姆,而是魏副厅长的小情人。”

虽然郎少亭曾在以前想到过这一点,但这话今天从自己口里说出来,郎少亭还是感到天崩地裂,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小情人?……”

“对,小情人!”好半天郎少亭才缓过劲来,虽然想尽力克制,但还是恶狠狠地给柳姝儿解释道:“现在不少当官的和有钱有势的人都腐败透顶,不但贪财贪物,过豪华奢侈的生活,而且还贪恋女色,热心攀比‘金屋藏娇’什么的,魏副厅长也是官,也一样,那大房子就是‘金屋’,你就是大房子里的那个‘娇’。再说得直接一点,通俗一点,就是‘包二奶’。这真实的关系,是卖,是钱和性的交易关系,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太可怕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一时间柳姝儿愣在了那里。郎少亭这话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柳姝儿受不了了,捂着脸开始恸哭。

“还说不是,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郎少亭不依不饶,言语锋利。

柳姝儿咬着嘴唇,擦把眼泪说,“你不要这样说我好吗?……是的,我不否认我和魏副厅长是金钱的关系,我爸生病他出了钱,我就给他当保姆,这是一种雇佣关系,在这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里面根本没有性,更没有卖。要说情人,在真实生活当中是不存在的,真的不存在……”

“羊入狼口,狼怎么可能不动口?否则就不是狼了。难道魏副厅长不是狼,而是一头羊不成?”郎少亭根本不相信。

“大狼,你是一个读书人,应该知书达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这么胡乱猜忌!”柳姝儿彻底恼了,也顾不上了羞。“你忘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的第一次,我是有处女红的……”

“嗯,是的,是有处女红的……”一提到这一点,郎少亭顿时有点傻了。

“那是我爱你,真心爱你,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那,你和魏副厅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柳姝儿说:“我爸生病需要钱,我哥哥上大学也需要钱,当时我一个靠打工挣钱的女孩子,我真的很难,很难。说实话,我甚至真想过要卖身救父,谁要是出钱为我爸看好了病,我就牺牲自己,嫁给谁。所以在魏副厅长给我父亲交了八万的医药费后,可以说,我是为了感激他才到那大房子里去的,如果那时他要我当‘二奶’,当情fu,要我的身子,要我的处女红,我也认了,权就当是卖身救父吧。可是他没有,他真的没有。他只是让我到那大房子里去当保姆,做做家务,看着那大房子,替他交水电、物业费啥的。对了,她还给我买了不少的外语书,说是要我考托福,到什么外国上大学。要说那就是‘金屋藏娇’,我也认了,我就是你们说得的那个‘娇’。”

柳姝儿说完了,看着郎少亭,像一个有过错的人等待着郎少亭的裁判。

“他真的让你学外语?真有那么好心?”

“真的让我学外语,是真的不是假的,至于是不是好心,我不知道。”

郎少亭鄙视一笑。“那他是想提高你的文化品位,培养你的高贵气质。像古时的仕女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有这样,身份身价才能和以前有甩不同。不能想象一个大厅长去配一个山野粗丫头,太掉价了,有损大厅长的形像,所以才把你圈在这里,把你培养成他心目中的‘娇’。说白了,最终还是为了他自己。”

柳姝儿听了显然又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说这么说话,你还胡乱猜疑,他真的对我很好,我一点都不骗你。”

“那我问你,他一个月来几次大房子,每次来了都干了些什么?”

“他一个月也就是来个一两次吧,每次来都给我买几件新衣服,让我穿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像是个服装模特。而他就那么看着我,端详量着我,痴痴呆呆的,就这样。”

“这就是说,他真把你当成了年轻时期的柳筱兰,他的梦中情人?”

“也许吧,这是他的事,我不知道。”

既是这样,郎少亭虽然对柳姝儿的遭遇表现出几分同情,但还是很排斥。“好嘛,魏副厅长真是个大好人,出钱养着你,还让你学外语。你给人家当爱情替身,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衣食无忧,快快乐乐,这种交换,不是‘二奶’又是什么?还说不是‘娇’,现在也许没有‘性’,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性,是狼总是要吃小羊的,或是猫吃老鼠,先是总要戏弄一番,玩够了,才吃掉。退一步说,他就是真把你当做他的那个心爱的柳筱兰,他们以后终归是要在一起的,在一起就会有性,如果是真人柳筱兰,他们之间会有爱情,自然性会是一种美好的表现。可你不是真的柳筱兰,而他却把你当做了真的柳筱兰,你们这样在一起下去,一定也会有性的,对他来说是美好,而对你来说,那是一种罪恶和丑恶。除非你自己把自己当成了真人柳筱兰。”

“不!”柳姝儿摇摇头,“大狼,你把事情的前提设得不对,魏副厅长,他不是狼,也不是猫,他爱得也不是我,而是他心里的那个柳筱兰,我也没把自己当成真的柳筱兰。现在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我和他确实没有性关系,他宁可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也不碰我,真的。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是一种病,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抑郁强迫症,在他的下意识里,男女之间的性是一件非常肮脏和丑恶的东西,什么强X、乱lun、卖淫**,包括包‘二奶’,无一样不是非常丑恶非常肮脏的具体行为。他和柳筱兰的爱情当时是非常的纯洁干净的,可以说是一种柏拉图式的爱情,真心相爱,按他的话说,最多的也就是拉拉手,连个拥抱接吻都很少。这个真爱的模式在他的心里早已定型了,固定了。所以他把我这个他的‘柳筱兰’只当成一副美丽的画,挂在墙上,藏在心里,只欣赏,绝对不侵犯,更不会用性来弄脏和玷污这幅画。可我,虽然没被侵犯,但给人当爱情替身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我一个女孩子,正值青春岁月,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爱情,也迫切希望有个自己爱的男人。也真是天意,让我遇上了你。真的,在船上头一次相见,我就一下子从心里爱上了你,你的纯真,你的才华,你的容貌,还有你的温情,都深深地打动了我。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我,我不要给人当替身了,我要有一个真实的我,一个有真实爱情的我。真的,我真的很爱你,可以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深爱的男人就是你。可我有点自卑,觉得配不上你,你是一个大学生,一个地质工程师,有文化有知识,人又好,又多才多艺,可我却是一个小女生,一个小保姆,你说是人家的‘爱情替身’也成,虽然没脏身子,容貌也算得上秀丽,但我为了钱走进了那所大房子,我的灵魂却不干净了,如果你知道了这一切,你一定会瞧不起我的,鄙视我的,以后也再不会理我。所以为了爱,也为了不失去你,所以我只能瞒着你,欺骗你,伤害你……”

“可你不该打掉了我们的孩子,那可是我们的爱情结晶啊。是不是在魏副厅长面前,你是不能有爱情的,不能有男朋友的,更不能有孩子。可以想象,在他的意识里,你就只是一张画,一个能活动的画,这画只属于他,他是用八万块钱买来的,所以只能供他一个人欣赏,一人收藏。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他的这张美丽的画,突然不是画了,而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真实的大活人,而且肚子也大了,不是柳筱兰了,而成了一个别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一张纯洁无邪的美丽的画突然变成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丑孕妇,是不是他会因此而崩裂,而疯掉。你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个孩子就坚决不能要,是不是?”

“不是的,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现在可以给你这么说,如果这孩子留下,会是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不健康?”郎少亭一愣。随后就更气愤了。“两个健康的年轻人生的孩子怎么会不健康?鬼知道你这是不是一个借口,是为了你要留在那大房子而故意这么说的,而真实的原因还是不想离开魏副厅长,不想离开那所海边大房子,对不对?””

“不是的,孩子真的有危险,那大房子装修的太豪华了,我总感觉会有污染,那花岗岩也会产生放射性辐射,污染这个大房子的环境。你是学地质的,放射性的危害性应该是知道的,特别是对肚子里的胎儿,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孩子。”

“啊,是这样……”郎少亭又愣了。也一下子清醒了。

这一点柳姝儿说得没错,自己是学地质科学的,这种放射性元素污染,真是会对一个未来的生命造成很大的伤害,畸形残疾也真是有可能的,甚至会是死胎、怪胎。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结果,那将是非常可怕的,不可想象的。

想到这里,郎少亭终于放松了口吻。“既然这样,那孩子不要也罢。不过那大房子既然不是天堂,那就是一**棺材,是人间地狱,你就更应该坚决离开那里才是。”

“不行,我想离开,早就想离开,可是魏副厅长为我父亲花了钱,我和他是有约的,我得守信用,遵守承诺。他说至少五年,我就得守上五年,这是我的做人原则……”

“明知是地狱,为了一个什么狗屁原则,难道你要以生命为代价不成?为魏副厅长的心理病态而殉葬不成?”

“我……确实身不由己啊……”

“那我呢,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孩子了,难道还要损失你吗?我们还要继续这种悲剧吗?……”

“那你要我失信?……”

“这不是失信,是终止罪恶。所以你一定要离开他,坚决离开这个**棺材!”郎少亭向柳姝儿提出了要求。“姝儿,虽然我是一介书生,没钱没势,没房,也没有钱,不能像魏副厅长那样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给你住海边的大房子,或给你家多少钱,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用自己的一双手来帮助你家,也来建立一个我们自己的小家。到时候你也不用再去那大房子里了,也不用再去流产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健康孩子,活泼可爱,漂亮天真……”

柳姝儿看着郎少亭,眼里充满了眼泪,也充满了憧憬,说:“我何偿不是这样想的,那是我的梦。可好是好,魏副厅长不会同意的。他为我家花了钱,我应该守信……让我想想好吗?……”她的思绪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回到了现实。

“你还在想着继续当他的爱情替身,你还是舍弃不了在这海边大房子里的优越的让人包养的生活。”郎少亭真是又气又恼。叹上一口气:“也好,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给我来电话,我还可以接纳你,但如果想不好,也就不用来电话了。”

“这是最后通牒吗?”

想到失去了的孩子,再看柳姝儿眼前的态度,郎少亭只有认真地点点头。

“通牒,最后通牒,没有余地了?……”柳姝儿喃喃自语。

“没有余地!”郎少亭坚决地说。

柳姝儿看看郎少亭,没有再说话。最后无助地默默地离开了。

郎少亭站在原地,看着柳姝儿消失的方向,呆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一早,柳姝儿就来了电话。

“大狼,大狼!”一副挺急切的样子。

“你想好了?”郎少亭问。

一阵沉默。“我和魏副厅长说了,他坚决不同意,再等我几天好吗?”

郎少亭放下了电话。

又是一个第二天,电话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大狼,大狼!”柳姝儿还是一副挺急切的样子。

“你想好了吗?”

柳姝儿又是一阵沉默,说:“魏副厅长他走了,他还是不同意。”

“他,你心里还是有他。好了,那你就再想想吧,想好了再给我回电话。”

“等等,大狼,别搁电话,告诉你,我病了,不知怎的,我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还发烧,鼻子也出血,有一阵子了,老也不退,现在似乎更厉害了。大狼,我好痛苦,你能来看看我吗?”

郎少亭坚定地说:“等你想好了我才去看你。发烧,浑身无力,那是感冒的症状,一点小感冒就叫苦连天,我真是受够了!”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又是一个第二天,郎少亭不再接电话了,任凭电话铃声响了又响。

唉,《红楼梦》里说得好,莫非这世上真的没有不散的筵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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